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的李權發現身邊的人早已離去。他的衣服被整整齊齊的疊放在不遠處。坐起來的李權看到床單上的那塊血跡,聯想到昨晚發生的事。
點燃支煙。此刻的李權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若是他年齡大些的話,他可以上完她然後直接跟她說,妞,做我女人。但現在不行,關鍵她是他的老師,關鍵他還只是個十三歲的初一的學生,關鍵這件事太突然了。好多關鍵。
她不同于夏清沄,對于那個女人,李權完全是不由自己,他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很輕松,沒有負擔,因為那個女人的怪異思想本身就不同尋常,似乎月兌離于大眾,不能等同于常人視之。
而對于于縈,李權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份感覺。雖然他承認他心底本來接近她就沒抱什麼純潔想法,她很漂亮,還是自己的老師,征服了多有成就感啊,還可以經常走走後門。但後來他發現她對他的好對他格外的照顧,又覺得自己很齷齪,所以一直沒往那方面想。
太倉促了,還沒做好準備,老子的處男啊。算了還是洗個澡去,洗完又是處男了。
李權想不明白果斷的先暫時放下,庸人自擾畫地為牢李權不想,因為發生這件事並不是誰用強,只是他們之間感情的流現。通過昨天,李權知道于縈對他的那份出乎他意料的感情,只是她還放不下太多。如他們的身份,如他的年紀。
現在能做的就是讓她先冷靜下,讓她好好想想一天。前世久經江湖的他不談閱女無數,但也差不多少。處理這些感情的事本身就是他最拿手的,丟掉這個追那個,再丟那個。而現在他的心性早不似那時,遇到的女人也不是那類。
來到衛生間,李權發現于縈依舊像個大姐姐般替他準備好了洗漱用品和毛巾。李權復雜的捧起毛巾怔怔出神。心情有點沉重。
他不是個會推卸責任的人。自己做的事該負責就負責。否則那就不是男人了。就算前世的他再花他也絕不踫那些純潔得可以滴出水的女孩子一根指頭,事實上他確實也是這麼干的,所以有他安靜的守護一個女孩子幾年,直到該遠離時才消失的一干二淨。
夕陽西下,冬天的夕陽的光輝帶著那一點余冷不吝嗇的漸漸變淡,下沉。
昭陽縣的一大風景區大明湖,湖岸邊上的一家靠出租游船為生的小店里,一個戴著老花鏡正在看著報紙的老人,每當他看完一頁紙都會抬頭看看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那邊的一張石椅上坐著的一位女子,然後搖頭嘆息。
她是那麼引人注目,每當游客從她身邊走過都會看看她,不過沒人前去搭訕,因為她的樣貌是那樣的出塵,讓人不忍去打擾。
她已經坐在這邊整整一天了,從早上到現在,一口飯一滴水沒進。
老人看完最後一頁報紙,看了看天色,不早了。從店里拿了瓶礦泉水向那女子那邊走去。風風雨雨過來這麼多年的老人早已懂得一切,于是善良的老人打算去開導開導那孩子。中午時老人還在有點擔心她會想不開,就讓她自己好好冷靜的想想著,直到現在這天都快黑了,還在那邊沉思,想必是還沒想通。
「姑娘。來喝口水,你這一天什麼也沒吃的。」老人把水遞過去,她這才回過神,看看天,原來這麼晚了。
她看了眼老人,笑了下說了聲謝謝,接過來擰開瓶蓋喝了口。然後沒了下文。她都不知道自己一天到底想了些什麼,只是心情很復雜,伸了伸那早已酸麻的雙腿。此刻的她還是那樣的迷茫,不知道怎樣去面對一切,怎麼去面對他。
「是為情所困?」老人微笑著坐到她旁邊的一張石椅上,「若是因為別的你該早去想辦法解決了。只有因為感情才會讓人不知所措,茫茫然然。發生了什麼能跟我這個行將就木的老頭說說麼?我想你此時應該需要一個陌生的傾听者。」
她沒有立即開口,老人也沒有追著問。良久,她嘆了口氣,「老爺爺,我好想做錯事了。」稍微停頓了會,繼續慢慢地道「我不應該喜歡他的,昨天我本想最後喊他吃一頓飯來紀念這第一個走近我心里的特殊的人,因為我以後再沒有什麼借口理由和他單獨相處了,因為沒多久我就要離開這了。可昨天我們都喝多了,然後,然後就,但是我們還要在一個地方共同待上不到一個月,我不知道該怎麼去見他了。」
「你確定自己真的喜歡他麼?撇開所有的外部條件不管。若是有可能的話你願意和他在一起麼?」老人一語中的,直接指出了最中心的問題。
她听到這個問題愣住了,若是不管其他所有問題的話,包括他的年齡,他和自己的關系,他的所有,別人所有的看法,「喜,喜歡。應該願意和他在一起。」
而在她說完這句話後,她突然的發現自己似乎好像快找到方向了,有種路正在前面等著她,心境突然平靜了。原來這不是死角,路的前方不是一堵牆,在牆角處可以轉彎的。轉角可以遇到愛的。
自己沒多久就不是他的老師了,他的年齡自己也可以等。只是他會願意麼?轉眼間她又想到,好多不確定的因素,這又開始讓她糾結新一輪的問題。他還小,等他長大自己又會大了好多,他會接受自己麼?
「感情啊,一旦錯過了,可能就是一輩子的事。感情的事,沒有從哪里跌倒從哪里爬起的說法和可能。一旦選擇了,那可能也是一輩子的事。但你要記住逃避不是解決的辦法。無論如何不草率,不輕視,那就行了。感情是需要小心翼翼的呵護著的,因為它是脆弱的。」老人語重心長的道。「堅持自己的本性,任何事情不去嘗試嘗試怎能後退。記著不要後悔自己所走的每一步就行了。」
說完老人就起身離開了,「孩子啊。天色不早了。早點回去。別讓關心你的人擔心。」
她看著老人漸漸遠去蹣跚的背影,還在回味剛才耳邊的話。
一旦錯過了,真的會是一輩子的事麼?
她突然有點害怕,有點不想,有點不願。立即起身趕回去,忍著身體剛破身後還有點的疼痛。
待到她忙急匆匆的趕回家時,發現早上她走時床上還躺著的他早已不在,她第一次覺得家里空蕩蕩的,心酸的感覺。她發現桌子上留了一張紙條。看完後她默默流下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