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權很好奇與小時候性格完全來了個天翻地轉的她到底是為了什麼,是發生了什麼還是怎麼了。一般情況下這種性子的養成無外乎與發生某些印象深刻難以磨滅的災難有關。所以李權很好奇,更想勸解她,盡管不一定成功。
而在李權問出口沒有得到回應後他突然發現寧涵有些異樣,她的身軀抖動著,不由自主。
「怎麼了?」李權按住她的肩膀,上下撫順著她那柔軟的後背,雖然現在衣服穿的還是不少,但都可以感受到她的骨感,可這時李權哪有心思體會那。輕輕地拍了會她才緩過。
「沒事了。」寧涵無力地搖搖頭道。
「想到什麼了?有什麼心事?要是難受害怕的話咱就不想了。」李權好生安慰。看來她定是小時候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剛才的她似乎也回憶到,止不住的顫動體現出了她的逃避,不願面對。
寧涵听到他說咱,咱不想了,有種異樣,感覺也好了好多,似乎他把自己和他當成一個整體的。雙手挽住他的胳膊,緊緊地。「可以替我保守這個故事麼?」
李權點點頭,「有些東西,說出來會輕松多了的。」無論多大的年紀,有了秘密總會想找人訴說,沒誰喜歡獨自把什麼都藏在心里,他們不對外說只是由于不信任這個世界。
「我有個小姨媽,你見過的。她。」寧涵咬了咬下嘴唇,不知如何開口。李權隨即握住她的手,示意放松。
李權是見過那女人,給人的感覺挺賢淑好客的。她干嘛了?李權沒有接下話題,讓她自己考慮怎麼說吧。
沉默了會,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寧涵慢慢吐道,回憶起了往事,「那天下午,我和歆悅還有你在外邊玩時,我被你推下河里,然後回去換衣服。家里門鎖著,我以為沒人,就爬窗戶進去了。進去後才發現家里有人,我听到我爸媽房里有聲音,有男聲女聲,以為我我爸媽都在家,我一好奇就去看了,他們門沒關,只見床上躺著一赤果的男人,那是我爸,他身上坐著一赤果的女人正在瘋狂的搖動著,那是我小姨。那時候的我已經懂了他們在做什麼,我也知道做這事只能是夫妻間。所以我很驚恐,嚇呆了在那不敢動。我爸躺在床上,看不到我,我小姨則面向著我,她也看到我了,卻沒有停止他們的動作,只是看著我笑,然後繼續瘋狂地擺動著身子。她的那癲狂的笑的樣子我至今都忘不掉。」
李權感受到自己的胳膊被捏的很緊,被她那指甲估計抓出血跡了,忍吧,又不是沒被她抓過,想以前調戲逗她時經常被掐的青一塊紫一塊著。靜靜地听她訴說那一段遭遇。那一段一個男人和小姨子通`奸的故事。
「後來我躲進了衛生間,躲在角落不敢出一聲,就算听到他們出門後我也沒敢出來。那一個小時左右對于我來說猶如世界末日來臨前的一刻。又過了一會我小姨自己回來了,在衛生間找到我,她什麼都沒說就直接給了我一個耳光。那是我長到現在被打得唯一一次。冷笑地對我說小屁孩不該看的別看,不該說的別說,不該問的別問。她似乎也不是怕我把這件事告訴我媽。我當然也沒對外說。後來晚飯我爸媽回來,她又裝作很疼我的樣子,一家子其樂融融,那時的我坐在晚飯餐桌上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好虛偽,好沒有意思,不想跟任何人又什麼關系,我突然迷茫了,找不到出路了。所以那時應該也發現我好幾天沒說一句話,你們來找我我也沒理你們,天天把自己關在家里。」
李權從頭到尾听她慢慢娓娓道來,只覺得有點心酸,還有心疼。一個小姑娘發生了那種事,會造成這麼大的影響,她的整個世界觀人生觀都發生了改變。從那後的她就封閉了自己,如給自己畫了一個小圈圈,為牢。圈住自己,所有的一切。
只是李權沒想到自己竟然是罪魁禍首,要不是自己那時候調皮把她推下水,她就不會半途回家換衣服,就不會撞見那一幕,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那麼她也應該還是一個文靜可愛的漂亮姑娘。但那件事說實話李權已經忘了差不多了,也是,數數過來已經差不多過去了二十幾年。要是李權再重生早一點的話他或許就不會那麼做了,那麼眼前的寧涵也應該是另一個她了。唔,不過李權想起來去年也是在這湖邊他好像還嚇了一次她導致她落水,不過那次李權真不是故意的,他本身就是想嚇嚇她,沒想推她下水。看來他和寧涵還有水之間真有點不得不說的故事。
「那次我竟然沒哭呢,只是從那後我再也不會哭了。也再不關心這個世上的任何事情了。就變成了你現在看到的我這個樣子。」寧涵繼續著,說著說著情緒也逐漸變得很平靜,淡漠。
「你恨你爸和你小姨麼?」
「說不恨肯定是假的,但也沒多恨。這個世界原本就是這樣。有誰值得恨,有誰值得愛,有誰值得傷心,有誰值得高興。」
那自己對李權是什麼感覺呢?寧涵想著想著又開始迷茫了,堅持了十年的觀念這一刻又動搖了一絲。放開緊抓的李權的胳膊。陷入了茫然無神。
突然寧涵感到身子一緊,然後自己貼著一個溫暖的懷抱。這一次她再沒有像以前那樣被這個小流氓佔便宜時去掐他什麼的,默默的感受著,閉上眼,體會著這種陌生卻讓人砰砰心跳的感覺。累了的人都需要肩膀來依靠,都需要懷抱來擁抱。
「涵姐,這個世上還是有人願意對你真的。不會虛偽,只是偶爾的小玩笑,不會傷你,除了偶爾的小脾氣,會保護你,會逗你開心。」李權抱緊她,心酸的他不知道怎麼去安慰開解眼前的她。她就像一朵遺世的鮮花,孤獨地自己綻放,自賞。
眼楮睜開的寧涵滿目雙紅。
哭不出聲哭不出淚的壓抑,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