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又是幾個時辰過去了。殺天月開始越來越暴躁。她現在已經想明白,當時在宇宙中看到的並不是截天盟的巡天舟,而就是歸桓他們。也就是說,在最近這一段時間之內,將不會有其他人出現在萬仙遺城了。
之前歸桓曾說過,他爹歸長笑解決完了截天盟之後,可能也會來這里。這雲家的女兒既然是他處心積慮布下的棋子,就絕不可能棄之不顧。
但問題是,一方面時間無法確定,萬一截天盟那邊太扎手,歸長笑就有可能在這三天時間內無法趕到。另一方面,就算趕過來了,也及時打開這里的通道,可自己難道還能打過他麼?那可是個築基中期的修士啊。
趙振看出她的情緒不對,早早就跑到一個角落里貓了起來,生怕被她一怒之下,當場滅殺。雖然看起來已經沒有逃出生天的希望,但是經歷過之前十年的絕望煎熬,還有什麼事情是他不能忍受的呢?能多活一天,就絕不早死一刻。
童成此刻卻比他們兩人都要安靜,甚至開始閉目行起功來。因為與眼前兩人不同,他並沒有完全絕望。一旦三天時間過去,萬仙遺城再度進入虛空之中,其他人將會因為靈氣的迅速消耗而退化成為普通人。但是自己胸口的項墜卻是可以不斷提供靈氣的,到了那時,憑借著這一點靈氣,他也能挺到下一個十年。足以等待歸長笑的出現,或是下一批進來尋寶的人。
就在他已經幾乎入定之際,只听殺天月忽然叫了起來︰「喂,那個骷髏,過來!」
「什麼事啊?姑娘?」趙振一听她的語氣,連聲音的有些顫抖了。(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我問你,怎麼把這雲家的小丫頭弄醒啊?」
「啊?」趙振驚訝道︰「你想把她弄醒?」
此時只見殺天月一臉的凶光,恨恨的說道︰「怎麼了?歸家老小兩個雜種害的我破天盟人死光光,又害我跑不出去,我當然也不能讓他們得意。既然他們是想把這丫頭弄出去害人,我就要想辦法破了他的好事。最好能破了他們的法術,讓這丫頭的改听我的,要是破不了,我寧願把她殺了!」
童成聞言,不由得雙目微微一睜,望向了殺天月,心中暗暗嘆道︰「這女人的要是動了怒,還真是比獅子還凶。剛才還對這雲家小姑娘流口水,這會兒就想殺了。」
那邊趙振正哭喪著臉道︰「我哪知道怎麼弄啊?你不如還是把她殺了,等餓了還能吃點肉,至少比我的肉女敕多了。」
童成一听,頓時心中一陣惡寒,一想到那粉女敕女敕的小姑娘被人生生吃掉的慘景,他不禁勃然大怒道︰「你吃人肉吃習慣了是?少來惡心人!再多說一句,我第一個殺了你。」
殺天月一听,卻忍不住笑了起來道︰「喲,看不出你也會憐香惜玉呀?其實,我也很舍不得啊。」
說著,她忽然抬頭想了想道︰「對了,你是個商人,兜里東西多,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破除心智類法術的東西,比如符啊法寶啊之類的。我剛才觀察了一下,這丫頭應該是中了一種迷失心智的法術。而這具水晶棺的主要用處可能只是讓她可以長期保持生存的狀態,好讓這種法術慢慢的發揮作用。」
童成心中一慘,暗暗想道︰「我哪是什麼商人啊?要是倒好了。除了從秦明義身上扒了點東西,還真沒什麼貨了。」剛想到這里,他忽然眼楮一亮︰「不會?這麼巧?」
他頓時想起了從秦明義身上得到的另一枚四級符,好像就是用來清除心智迷亂的。于是他連忙從自己的乾坤袋中,將它翻了出來。
「這個行麼?」他將這張符往殺天月臉前一亮。
殺天月剛看了一眼,眼楮就亮了︰「歸心術?沒錯,就是它了!」
說著,她便興奮的在那水晶棺的四周模索起來,一連解除了幾個封禁之後,她微微用力一抬,便將那透明的棺蓋揭了開來。一時間,一道明亮的光華從棺底射了上來,將整座石洞照得通亮。而那美麗少女的身體,也在此刻緩緩的升了起來,懸浮在水晶棺的上方。
殺天月得意的笑了笑之後,便開始施展起那枚符來。
可是隨著一陣炫目的光彩化盡,那女孩卻依舊靜靜的懸浮在那里,絲毫沒有要蘇醒的樣子。
「開什麼玩笑?你這符行不行啊?」殺天月一見法術無功,不由得嗔怒起來。
童成搖頭嘆了口氣道︰「大當家的,這個也怪不到我呀。又不是我說那符能行的。」
殺天月听了,頓時悶哼一聲。
而就在此時,一直貓在角落里的趙振卻忽然開口道︰「看姑娘的法術,似乎並非無效,只是缺了一些東西。」
「嗯?」殺天月轉頭道︰「你不是說你不知道怎麼解麼?」
趙振呵呵一笑道︰「我是不知道怎麼解,不過對各種法術的效果還是有些研究的,看你剛剛施法之後,那些符術的靈氣似乎是滲入了雲家女兒的身體里,想來不是一點用都沒有。」
「那會缺了什麼呢?」童成道。
趙振低頭想了想,道︰「我記得,當時歸長笑好像是以血咒之法,催動的符術。也許,還需要一點血?」
殺天月聞言,連想都不想,就用無影太陰刃在自己的手指上刺了一個小口,將一滴鮮血擠在了那少女的鼻孔之內。隨即便緊張的等待著結果。
十息,二十息,三十息過去了,仍舊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你的話靠不靠譜啊?不是耍我?」殺天月頓時跳了起來。
「呃……」趙振又想了想,隨即眼珠一轉道︰「當時歸長笑是用的自己的血,氣數至陽,如今可能也要男人的血才能解?」
「唰!」
童成不用看就知道,殺天月已經將她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了。
「好,好。要是能把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救醒,這一點血我還是舍得的。」
而他的話還沒說完,殺天月已然一把把他的手扯了過來,一刀下去,便是一股淅瀝瀝的鮮血往那女孩的鼻孔處滴了下去。
「喂!割你自己就一滴,割我這麼狠啊!」童成不由的驚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