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令人窒息的突襲,對于蘇進而言,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他因為與童成飛行的方向相反,這才僥幸避過了這龐然巨獸的偷襲。當他沖入天頂回頭看時,就只見一頭與一座山一樣龐大的蜘蛛巨獸正在地面上快的來回移動,一雙前爪則不時朝著自己揮動著。
以它那恐怖的尺寸,即便只是揮動前爪,那卷起的狂風,也吹得蘇進東倒西歪,需要勉力才能控制住自己的身形。
「童成!他被吃進去了!」
蘇進一遍大口的喘氣,一邊不斷重復地喃喃自語著。
對于天都門來說,擁有邪帝法身卻又無門無派的童成,已經成了他們扳回敗局的唯一希望,而如今,這唯一的希望,卻失手于一頭妖獸,這讓蘇進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不行!我不能看著他葬身獸月復!只要有一點機會,我都不能放棄!」
蘇進一聲大吼,頓時將自己金丹期的強**力施展出來,隨著他法訣的催動。一束銀芒瞬間便從他的掌心飛出,向一束綻放的花絲一般,擴散到了天頂之上。隨即,只見這些銀芒飛快的幻化成了一柄柄形狀各異,大小不同的靈劍,並立即開始激烈的震顫起來。
一時間,整個天地間便被一種悅耳的金屬聲說充斥起來。連天空的顏色也好像在這一瞬間變成了一種淡淡的銀色。
「遮天劍陣!落!」
隨著蘇進的一聲震天厲喝,那漫天的劍陣,便開始一柄一柄的向下射出。響徹天際的金屬震顫聲中,那些靈劍開始逐漸虛化,當它們開始接近蜘蛛巨獸的時候,便已經變成了一團無形無質的銳芒。
「哧哧哧」
狂風暴雨一般的靈劍開始從巨獸肢體的各個位置穿射進去,出了密集而人的皮肉破裂之聲。
片刻之間,這頭蜘蛛形的妖獸,便被成了一個無比巨大的血肉篩子。大量顏色怪異的粘稠漿液不斷的從那一個個空洞出噴射出來。腥臭的氣味隨風飄散,連身在半空中的蘇進都感覺到有些隱隱作嘔。
受創的妖獸頓時出了刺耳的嘶叫聲,身體狂亂的扭動起來。隨即更是摔倒在地,在大地上來回翻滾掙扎。
以它那樣巨大身體在地上滾動,整個大地就好像被人掀動了一樣,產生了劇烈的震顫。
蘇進的遮天劍陣持續了將近半刻鐘的時間,才宣告結束。可是當他的法術完全終結的時候,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感便立即將他籠罩了起來。就像童成在獸月復中遇到的那樣,被那萬千靈劍洞穿的妖獸身體,只在片刻之間,便像時間倒放一樣,迅的重新融合起來,恢復成了完全沒有一絲傷害的模樣。就連已經噴灑出來的漿液,竟然也重新被收回了它的體內。
「歸元之體?」蘇進睜大了眼楮,無力的自語道。
大凡妖獸,也有自己的等級,大多數妖獸,都只是三級以下的普通生物,只能與煉氣期的修士相互對抗。像之前被神機門結果的那頭蜘蛛妖獸,應該是四級妖獸,開始擁有強悍到可以抵抗法術攻擊的肌體。並可以對築基期以上的修士產生傷害。
而到了五級以上,部分水屬性的妖獸就有可能擁有可以快恢復身體的能力,如果不能一擊直接擊破其要害,它們便能無限制的修復自己。這就是所謂的歸元之體。
另外,擁有歸元之體的妖獸,如果得到它的內丹,加以煉制的話,將會是最好的療傷丹藥。
但是眼下,面對這樣一頭妖獸,蘇進卻有些一籌莫展了。他所修習的高階法術中,並沒有強力的集中攻擊類型,無法瞬間將這樣一頭像山一樣的生物的中樞破壞,也就意味著,他根本就對付不了眼前的這頭妖獸。
而還在他心念閃動的時候,那被頭被激怒的妖獸卻開始了自己的反擊。只見它忽然轉過身來,將自己的尾部向上一翹,它那尖尖的尾針便突然對準了蘇進。
蘇進一見,頓時大叫一聲︰「不好!」心訣一動,便急向外飛去。
隨即只听滋的一聲異響,一蓬白花花的汁液便從蜘蛛妖獸的尾部急噴射出來,像一束巨大的噴泉一樣,朝著蘇進迎頭覆蓋了過去。
還沒等蘇進飛身躲開,那蓬白色汁液便猛地擴散了開來,快形成了一張鋪天蓋地的巨型絲網!
「我的天啊!」
蘇進的話才說到一半,他的身體便已經被這漫天撒來的絲網牢牢的裹住,不知這絲網是什麼質地而成,即便以他強大的金丹期的修為,竟然也完全無法動彈。隨即,他便被這絲網牽扯著,重重的朝地面上跌落了下去。而那頭蜘蛛妖獸則一臉興奮的張開了它長滿了獠牙的巨口,等待這蘇進的落入。
就在蘇進感到一種極致的絕望之時,他忽然就听見一聲巨大的肌體割裂之聲,轉頭望去,卻見那巨獸的頭部的正中央,剎那間竟出現了一條縱貫上下的巨大裂縫。隨即,一道黑色的靈劍,便從中間直射出來,上下轉動了一次之後,便將這妖獸的腦袋徹底劈成了兩半。
緊接著轟的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一記恐怖的靈氣爆炸,便將剛剛被切開的獸頭炸飛了。飛散的血漿和肌體碎塊,形成了一層濃濃的血霧,將方圓數十丈的天空都彌漫了起來。
「是童成!這小子果然有些門道!」
仍然被包裹在蛛網之中的蘇進,剛剛重重的摔落在的大地之上。而那失去了頭部的蜘蛛妖獸,則轟然倒在了他的身旁,那巨大的撞擊之力,竟然將他又再一次震上了半空。而在他的上方。一身粘稠漿液的童成,正手持著一柄黑色的靈劍,昂然懸浮在妖獸尸身的上空。
而當他見到了一身白絲裹身,像個粽子似的的蘇進時,不由得呵呵一笑道︰「怎麼堂堂金丹修士,居然被一只蜘蛛當成了蒼蠅給綁了呢?」
「那也沒辦法,誰叫我沒有邪帝法身呢。」蘇進猛烈的咳嗽了兩聲,苦苦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