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大口咬著紅燒肉,喃喃道︰「好像是,圓錐角膜!你听過沒有?」
鄭楠一怔,他點點頭︰「角膜異常病變,眼科學有講過,不過具體還真沒有接觸過!」
王楚笑道︰「我听他們說,現在確實沒有什麼好的治療,最後只能手術進行角膜移植。(請記住我們的網址)」
「也不盡然吧,如果不是很嚴重的話,沒必要呀,只要佩戴硬性角膜接觸鏡就可以了!」鄭楠說著,他知道這一類的疾病在當下還是很常見的,易發生在青少年時期。
他快速搜索著腦海中的資料,課堂上講的一些東西,如今,他的記憶也是非常的深刻,眼科學,是一門精細的學科,涉及到的領域確實很多很廣。
當醫生,都知道有這樣一句話︰「金眼科,銀外科,不死不活是內科,又髒又累婦產科,吵吵鬧鬧小兒科,走投無路傳染科。」
眼科所謂的「金」也指另一個字——精,各種檢查手段和治療方法,都要借助到相當精細的儀器,需要采用相當精準的手法,保證檢查的正確性和手術的成功率。
圓錐角膜,是一種表現為局限性角膜圓錐樣突起,伴突起區角膜基質變薄的先天性發育異常,為常染色體顯性或隱性遺傳,可伴有其他先天性疾患如先天性白內障、無虹膜、視網膜色素變性等。
王楚對這個疾病並不是很了解,他壓根兒對這個東西不敢興趣,懶得理會,反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管你什麼角膜變形還是怎麼的,自己吃好喝好才是正途。
鄭楠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倚靠自己的技術,有沒有可能治療圓錐角膜呢?」他覺得應該可以一試,畢竟理論上來講,針灸的介入治療能很好的控制病情的發展。
這小子當然是有自己的目的,他注意到了胡有才的身份,匯通建材的資深老員工,財務科的科長。
真想不明白,他自己就是管財務的,可以找機會,直接挪用匯通公司的賬款那多方便,非要想方設法的跑到附屬一院盜竊,胡有才應該是覺得,這樣做,會神不知鬼不覺,不易被發現嗎?
吃完飯之後,王楚開車把鄭楠送回醫院,他自己去溜達了,據說又去找藝校的冉靜兒了,最近正熱火朝天的甜蜜蜜呢,一抽空就去鬼混了。
晚上,鄭楠在宿舍查閱了不少資料,將眼科書搬了出來,好好琢磨琢磨這個疾病,或許他可以借此機會接近胡有才,在匯通建材股份有限公司打入一顆強有力的棋子。(請記住)
人都是有目的性的,何況鄭楠已經開始了算計羅錦山,這小子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有些時候,提前埋伏好自己的手段,未雨綢繆,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擁有前世記憶的鄭大神醫儼然明白這個道理。
單純的手術治療,角膜移植的基本費用應該是十萬元,這還得有一個前提,角膜是有人捐贈的,加之一系列的手術費用還有後期的療養,長期的保護手段,沒有個三五十萬,還真做不下來。
圓錐角膜,一般見于青春期前後,雙眼發病,視力進行性下降,初時能以近視鏡片矯正,後因不規則散光而需佩戴接觸鏡增視,典型特征為角膜中央或旁中央錐形擴張,圓錐可大可小,為圓形或卵圓形,角膜基質變薄區在圓錐的頂端最明顯。
關于它的治療,輕度患者可根據驗光結果戴框架鏡或者角膜接觸鏡提高視力,不能滿意矯正視力,或圓錐角膜發展較快,應行角膜移植。
如果,角膜變形的程度不是很高,佩戴角膜接觸鏡就可以很好的治療,並且穩定病情不再發展,逐漸起到一個矯正的作用。
近年來,角膜接觸鏡在臨床上使用較多,而且接觸鏡直接貼附在角膜上,相應的並發癥也隨之產生,此外,鏡片的質量、適應性的選擇、持續佩戴時間,乃至戴取鏡片和清洗消毒方法、個人衛生習慣等,都可能對角膜產生不良的影響。
一般來講,這些並發癥大多數較輕微,但少數可非常嚴重,甚至威脅視力。
「或許,應該沒有到手術的必要吧?」鄭楠心中揣測著,女孩子嘛,當然愛美,鑒于角膜接觸鏡佩戴不習慣,她很有可能選擇直接手術移植,可這樣很明顯需要一大筆費用。
從現在的調查情況來看,胡有才從附屬第一醫院盜竊了「40多萬」,應該是逼不得已,臨時救急用,實在是出于為女兒看病的目的,找表哥借錢不成,這才出此下策。
這案子,說白了,確實不關院長陳琪的事兒,畢竟是人家的私事,不願意借錢給你,他也很合情合理呀,怕你還不上,怕白扔給你啊!
涉及到錢的問題,即便是兄弟,也得考慮周全。陳琪雖然有錢,有權,但他對這個表弟胡有才一家子,可謂是頗有微詞,從他前幾年拒絕給任秋晨調動工作這一點兒上就能看出來。
警方只是初步調查,陳琪還是很配合的,畢竟自己醫院出事情了,他也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可沒想到,最後嫌疑人抓到了,竟然是自己的表弟胡有才!
他也懵了,下午怒氣沖沖的跑到拘留所,指著胡有才破口大罵,一大把年紀了,吹胡子瞪眼的模樣,讓所有人大吃一驚,罵的胡有才狗血噴頭,羞愧異常。
第二天,陳琪再一次召開了緊急會議,院方對這件盜竊案很重視,保衛科科長姜有為最憋屈了,他被通報批評了,當夜值班的兩個保安直接被開除。
鄭楠一大早就去了科里,跟張茵主任和林菊主治醫生打了招呼,今天他想去急診轉轉,現在他這個實習生是一個特例,隨便在醫院轉科都行,教學科已經給各個科室提前通知了。
他在護理站看了半天,也沒有瞧見許沫的身影,問了一個護理實習生,才知道,今天美女休息,應該是在宿舍或者逛街去了,鄭楠只好無聊的轉頭就走。
來到急診科,有個帶教老師正好閑著,跟他聊了幾句。
「小鄭,打算在急診科待多長時間?」帶教老師衛東明笑道,他知道這小子可是個惹事精,在婦產科鬧出「毆打家屬」那麼一檔子事兒,可謂是「名聲響亮」吶。
「衛醫生,您看,我跟著您實習一個禮拜怎麼樣?」鄭楠遞上一盒玉溪香煙,他提前準備著呢,知道男醫生們抽煙的有許多,借此拉近彼此的關系。
衛東明哈哈一笑,順手接了過來,也不客氣,點點頭︰「正好,我還缺個助手啊,一個人值班的時候,太忙,顧不過來!」
今天上午,倒是很不錯,沒怎麼忙,來了四個病人,一個是過敏性皮炎,收住皮膚科,還有兩個是急性腸炎、闌尾炎,收住普外科,還有一個患者是車禍導致的外傷,收住骨外科。
鄭楠正在急診科查看病人呢,吳歌打來電話叫他去赴宴呢。今天吳濤出院,他想叫上鄭楠一起去祝賀,中午在濱河居擺了一桌,大家湊一起聚聚。
濱河居,當鄭楠打車來到這里的時候,大伙已經都來了,在場的,只有一個人是他認識的,王強,青龍會的人,跟吳歌的關系挺好。
很顯然,王強的身份也很重要,坐在那里笑眯眯的看著鄭楠,點點頭打個招呼︰「給大伙兒介紹一下,鄭楠!哈哈!」
吳歌和吳濤共同走了過來,吳歌手拿一個酒杯,對著鄭楠笑道︰「兄弟,你能過來就是肯賞臉給我!這次的事情,太謝謝你了!」
吳濤也端著一杯飲料緩緩走過來,他大病初愈,不能飲酒,只好以此代酒,敬鄭楠一杯︰「謝謝!」兩個字包涵了太多的深意,可以說,鄭楠是他的恩人,這份恩情不可謂不深。
鄭楠自然得陪喝,端起一大杯白酒,仰頭喝干,引來一群人的大聲叫好。
在場的都是吳歌的好朋友,也算是平常混得很熟的兄弟,大部分都是青龍會的人,他們都欣賞痛快的人,干脆利索,不拖拖拉拉,喝酒就要這麼暢飲。
吳歌招呼眾人落座,不一會兒,鮮美的飯菜已經一一傳了上來,「濱河居」的大廚手藝很不錯,眾人聚在一起,主要還是閑聊,並沒有涉及到什麼內部的事情。
飯到一半,王強接到一個電話,他笑呵呵的看了看吳濤,再拍拍吳歌的肩膀,他笑道︰「有件事,當兄弟的,我自作主張了!」
吳歌明顯一愣,他疑惑的問聲︰「哦?」
王強爽朗大笑,他附耳過去,在吳歌耳旁說了一句,旋即又指著吳濤說道︰「當哥哥的,我今天送你一份大禮!」
吳歌什麼話也沒有說,仿佛王強剛才的話,並沒有激起他內心的波瀾,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抬頭沖著大伙兒微微示意,干了一杯以表謝意。
王強倚靠在座椅上,對著吳濤漫不經心的說道︰「就在剛才,那個叫匡白玉的,徹底沒了!」
吳濤雙手明顯一哆嗦,顫抖的身體不知所措,他抬頭,用迷茫的眼光看著王強和吳歌,喃喃著︰「什麼?沒了?」整個人陷入一片寂靜,死灰般的眼眸涌現出一絲異樣的閃爍。
鄭楠心上一頓,他當然明白,所謂的「沒了」就是「死了」,內心雖然大駭,卻也不好問出口,有些事兒,他就當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听過。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吳濤和鄭楠,大伙兒都已經淡漠了生死,混道上的人,已經對殺伐變得麻木起來,對于匡白玉的死,他們宛若未聞,各自照舊吃喝侃聊。
王強沖著一臉迷惘的吳濤點點頭︰「沒了,就是再也不會出現在世上了!」他旋即很放松的聳聳肩,與周圍的兄弟們談笑風生。
吳濤瞪大了雙眼,他木木的攥著飲料杯,想過好多結局,可匡白玉的死,確實是始料未及的!
「死了?」吳歌喃喃著,一提起姓匡的,他臉上的恨意乍現,「死得好!」恨意旋即又瞬間掩去,目光中泛著無奈的淚水。
這一刻,他內心宛若翻江倒海,五味陳雜。
(今天更新的遲了,寫到十二點多了,汗,但是沒有斷更,這一章奉上,謝謝!「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看電影的時候,感觸頗多,哎!傷心的時候,茶飯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