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帝後就帶著太子和沐舒妤出宮,等到了天清宮時被轎子晃的差點睡著的沐舒妤想起今天是自己‘母親’的生忌,自己好歹不能昏昏欲睡啊,趕緊揉揉臉,再揉揉眼楮,低著頭下了轎。
看來往的香客就知道天清宮的香火應該很鼎盛,帝後的到來並沒有出現想像中的‘清場’,香客們見到皇家侍衛簇擁著的帝後時自發行禮避讓,侍衛們根本不須要吆喝什麼的。更沒有出現把他們當成稀有物種般爭相上前‘瞻仰’的情況,這讓沐舒妤非常感嘆︰到底是這個世界的人素質太好?還是這個世界的帝權更深入人心?
稍事休息後儀式就開始了,帝後說是第一個生忌,儀式要繁重些。沐舒妤哪里懂得有什麼差別,只是點頭。然後決定做拉線木偶,讓說什麼就說什麼,讓做什麼就做什麼,暈乎乎的轉了一會才發現沐鴻哲始終跟著她一起,再仔細听道士的口中念的是‘兒女’不是‘女兒’,才明白原來沐鴻哲也多了個便宜母親,不過卻是已經過世的。
忙完後又在天清宮游覽用膳,當明白必須要在天清宮住一晚時,沐舒妤一下子有些郁悶,因為她很掛念她的那盆花。一天都沒去看它了,不知為什麼突然很擔憂。可眼前的情況又不容她說些什麼,只能默默的跟著帝後住下,然而一晚上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第二天一回到宮中沐舒妤就拒絕了帝後一起用膳的提議,急切的要回靈馨殿,帝後有些不解,但看見她因未睡好而發紅的雙眼時又心疼的讓她快些回去休息。
回到靈馨殿沐舒妤幾乎是小跑著進到她住的院子,遠遠就看見花兒耷拉著葉子,跑近一看,不單葉子,花苞也蔫了,一副缺水的樣子,可花盆里的土還是濕潤的啊。把白色瓷瓶的粉末抹在鼻下︰除了圈內再沒有追蹤香的味道。集中了靈馨殿里所有人,得到的答案是沒人來過,殿里的人也沒有離開過。
急得團團轉的沐舒妤正想讓人去請姚玉書,他就自己過來了。看了花兒的情況後嘆息了一聲︰「是我的疏忽,忘記告訴你別離開它太長時間!」
「姚先生知道是什麼情況?別離開它太長時間是什麼意思?現在我要怎麼辦?它還能不能好起來?」沐舒妤一听姚玉書的話就連珠炮似的問了一串。
「花是由你養大的,我和你說過萬物皆有靈,這株花的靈性更高,它由你養大,認你為它的主人,對你十分依賴,你離開它太久它就會慢慢失去生氣。」
「啊,還有這種情況?那我現在該怎麼辦?」沐舒妤听得瞪圓了眼。
「還好時間不是很長,你多呆在它旁邊它就能好起來。」姚玉書微微一笑。
「好,那你幫我把它搬到我房間里!我昨晚一晚沒睡就想著它了,把它搬到我床邊讓它陪我……不,我陪著它。」沐舒妤听說不是很嚴重可以恢復,放下心來,同時才覺得很累。
「搬進房間?如此也好,你的房間不是不許人隨意進入,也省得你擔心它被誰踫壞了。」姚玉書笑道。
「你當我不想啊,我只是擔心它曬不到太陽長不好!」
「這個無妨的,曬不曬太陽都沒關系。」
「真的,那我以後就放房間里養了!你幫我把它搬進去!」沐舒妤開心的笑彎了眼。
「把先生當苦力,你真行!」把花搬進房間後姚玉書拍拍手。
「哎呀,我這不是怕那些待衛笨手笨腳的把我的寶貝花給弄壞了,姚先生都搬進來了,就不要計較了吧!」沐舒妤心虛的盯著花兒。她只是一時著急忘記他是自己的先生了嘛,搬個花而以,還要抬出先生的身份。再說搬都搬好了你才說,不願意搬你早說啊。
「好了,那你陪著它休息,我回青渲殿了,明天交三幅畫來給我!」姚玉書說完就走了。
「唉,沒禮貌!」沐舒妤再次感嘆這位姚先生撥腿就走的行為。
隨便喝了點粥又叮囑飄絮一番,沐舒妤看了看離床不遠的花兒,這才爬上床補眠。不一會就做起了夢,夢中父皇被人投毒,九死一生,而母後又不知所蹤,沐鴻哲不停的在哭,喊著妹妹,她卻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無能為力。
「妹妹,妹妹!」沐舒妤從夢中驚醒就听到門外果然有沐鴻哲的喊聲,又嚇出一身冷汗︰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吧?鞋也來不及穿就跳下地去開門︰「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沐鴻哲被嚇了一跳,母後說妹妹不開心讓他來陪陪她,怎麼平時開個門磨磨蹭蹭的妹妹今天居然連鞋都不穿就跑來開門。「沒出什麼事,妹妹趕緊去把鞋穿上,當心著涼了!我是來找妹妹放風箏去的!」說著揚了揚手中的風箏。
「呼……嚇死我了!」沐舒妤轉身關門進房穿鞋穿外衣,看看床邊的花果然恢復了一些生氣,開心的模了模它的葉子。想起姚先生說的要多呆在它旁邊,回頭打開門對沐鴻哲說︰「太子哥哥,我今天不想去放風箏,我們來下棋吧!」
半個時辰後,沐舒妤就後悔自己這個下棋的提議,想不到沐鴻哲小小年紀棋藝造詣卻是不凡,遠遠不是她這個半調子可以相媲的。在耍賴悔棋各種方法都用上了之後還是節節敗退,失了大半壁江山,不由氣憤起來,伸手攪亂棋盤上的棋子,實在不甘心輸給一個小娃啊,毀尸滅跡最好了!
沐鴻哲雖然小小年紀,但眼見快贏的棋局被沐舒妤攪了卻不生氣。他看著鼓著腮幫的沐舒妤,眼珠亂轉的想找點別的什麼事來引開妹妹的注意,瞄到了床邊那盆沒精打采的花︰「妹妹,你的花怎麼了,是不是你忘記澆水了?」
「啊?」總不能說是因為自己離開它的時間太長它失了生氣吧?「沒什麼,昨天給太陽曬蔫了,所以我才把它移到房間里來。」
「哦,我就說以前不是在院子里放著的嗎,你連踫都不讓人踫呢!真可憐,那麼漂亮的花被曬成這樣子!」沐鴻哲說著趁此機會走近花兒伸手模了模,誰知道手一接近就覺得像是被火燙到一樣的疼,趕緊縮手︰「唉喲,好疼!」
「咦,怎麼了?什麼疼?」沐舒妤奇怪的靠過來。
「妹妹,你的花怎麼那麼燙手的?」沐鴻哲甩著手報怨。
「燙手?」沐舒妤奇怪的伸手模了模,只感覺到花兒傳遞給她的愉悅。
「哎呀別踫……」沐鴻哲想阻止卻發現沐舒妤一點都沒有被燙到的樣子,再看看自己的手︰沒有被燙到的痕跡。「難道是我弄錯了?」沐鴻哲小心翼翼的把手再次伸過去,剛踫到葉片的時候又是被燙到般疼,這下他確定了︰「妹妹,你的花怎麼只燙我不燙你?」
「我不知道!」沐舒妤看沐鴻哲不像是故意裝來哄她開心的,這麼說這花真的燙到他了?明天得問問姚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太子哥哥,你別把這花會燙人的事告訴別人好不好!」
「為什麼?」沐鴻哲模著疼痛的手指奇怪的問。
「那別人知道了就不讓我養它了,會把它拿走,可是我很喜歡它的,被拿走我會哭死,而且你看到了,它不燙我的!這就當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密,好不好?」
那怎麼行,妹妹喜歡的東西誰也不能拿走︰「好,哥哥保證不說,連父皇母後都不說,妹妹放心吧!」
「謝謝太子哥哥,我們去放風箏吧!」得轉移一下這孩子的注意力。
「妹妹不是說今天不想放風箏?」
「現在有了和哥哥兩個人的秘密,我很開心啊,所以要陪哥哥去放風箏!」在弄清楚情況之前不能再讓別人知道這花的特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