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在痛,脖子痛,手臂也在痛,沐舒妤睜開眼楮︰還是在客棧房間啊,再往身邊一看,程平瞪著大眼倒在地上,脖子還在往外流血,僵硬的目光移到自己右手上,短劍還握在手中,劍身滿是鮮血……
「啊……救命啊!」沐舒妤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的跳起來,也準備跟著喊救命,剛發出點聲音就反應過來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這把別人喊來怎麼辦,自己可是殺了人啊!殺人……再次僵硬的把目光投向躺在地上的程平,遭了,會被警察抓的,會坐牢,會吃槍子兒的!「完成任務︰報仇;獲得經驗一萬,金錢一千!」呼呼,這里不是地球,米有警察,不會吃槍子!沐舒妤總算被提示音拉了回來。
「沐玉兒,夠了,你已經是鬼了哪來的命救,你再叫我就把你丟出去!」還好是沐玉兒的叫聲把自己驚醒了,不然說不定自己真的也要喊救命了!可是手腳還是不听使喚的發抖,連帶著說話的聲音也在發抖。倒是沐玉兒一听這話就安靜了!
「嘶,好痛!」左手臂和脖子傳來的疼痛讓沐舒妤轉移了注意力,一看手臂還在不停的流血,脖子不看也知道同樣的在流血,再看手臂上隱隱可見的白骨,她腦袋一陣暈眩,好可怕的傷口,這麼流血下去會死人的,要先止血啊,可這里哪里會有止血藥啊。對了,包裹欄里不是有一瓶療傷丹,只有試試有沒有用了,趕緊從包裹欄取了那瓶療傷丹,左手不能動,只能用牙齒拔掉瓶塞,這一動一用力又讓脖子上的傷口一陣剌痛。忍著疼坐到桌邊,倒出一顆丹藥在桌子上,拿起來看了看,閉著眼楮吞了下去。
這麼珍貴的丹藥居然用來治這麼小的傷,被丟在一邊的月凝拼命的鄙視鄙視,可惜沐舒妤听不到。
「咦!止血了,這藥還真管用耶!」沐舒妤看了看手臂上的傷口,雖然還在疼,但是已經不再流血了,感覺脖子也沒在流血了。‘恭喜你升到十一級’隨著提示音,周圍的靈氣往她身體里鑽,身體里也出現一股股熱流鑽進經脈。嚇,怎麼回事,離十一級的經驗還遠著呢,怎麼就升級了,疑惑的沐舒妤把目光投向丹藥瓶,難道是這個藥的作用?那如果是這樣的話,要不要多吃幾顆呢?
察覺出沐舒妤想法的月凝嚇了一跳︰主人啊,自殺也不是用這種方式,你想撐死自己啊!耐何自家主人修為不夠,听不到它的話,月凝只能拼命的往沐舒妤腦中傳遞不能再吃的信息。
接收到月凝的信息,沐舒妤轉頭看了看月凝,再看看藥瓶,剛剛死里逃生的她決定還是不冒險了。把藥瓶收回包裹欄,再收好月凝後沐舒妤看著程平的尸體和一地的血又是一陣心慌,要怎麼處理呢?必竟是殺人了啊,要不還是逃吧!不然明天被人發現尸體就慘了。
忍住驚慌抓起床邊的絲絡塞進荷包,再抓過掩飾用的小小包袱,應該沒什麼東西拉下了吧?門是不能走的,要不學著程平一樣跳窗吧。走到窗邊正想爬上去,手臂就一陣疼痛,這疼痛反倒讓沐舒妤冷靜了一些,看看自己被劃開的衣袖和深深的傷口,還有一身的血跡,怎麼逃?怎麼也要處理一下傷口,換身衣服吧!這程平的尸體,還是不要連累店家了,想辦法藏一藏吧,藏到哪呢?對了,乾坤袋,收好後再出去往河里什麼的一丟就行了。
用乾坤袋收了程平的尸體後沐舒妤正想在乾坤袋里找點東西包扎一下傷口,就見花兒伸長了白玉般的葉子,一下子把程平的尸體卷住,在沐舒妤目瞪口呆中,程平的尸體快速的消失不見,只留下一身衣物被花兒丟在一邊,而花兒舒展了枝葉像是十分高興。
「花兒,你,你吃人?」沐舒妤覺得自己講句話都快咬到舌頭了,而花兒搖晃著身體也不知道想表達什麼。糾結不已的沐舒妤把心神退出乾坤袋,覺得這一晚的事真夠驚心動魄,不禁有些佩服自己沒被嚇死,膽子還蠻大的嗎!花兒到底怎麼回事,還會吃人,哦,不,是吃尸體!想到這沐舒妤把花兒從乾坤袋中拿出來,想看看它吃了尸體後有什麼不同。
花兒一出來就把葉子伸向沐舒妤的脖子和手臂,嚇了她一跳,還沒來得及反應,花兒已經把葉子搭在她的傷口上了。沐舒妤看花兒沒有想傷害自己的意思,而且傷口上涼涼的還蠻舒服,就站著沒動。一會花兒把葉子收回去,沐舒妤再看手臂,光光滑滑的哪有什麼傷口,要不是破了的衣袖和上面的血跡,她簡直就認為自己沒受過傷!再模了模脖子,也是光光滑滑的,高興的她‘吧嘰’親了花兒一口。原來花兒還會治傷的,連疤都不留,以後再也不怕受傷了!
看著花兒連帶地上的血跡也清除了,沐舒妤不想跑了,現在死無對證,誰敢說她殺了人!房間里的血腥氣都沒有了,還有一股花兒的淡淡清香。「諾,連我身上的血跡也清清,怪髒的!」沐舒妤往花兒旁邊靠了靠。花兒晃了晃,白玉葉子掃過,沐舒妤身上也干干淨淨。
收好花兒,把破的衣服換掉,沐舒妤躺回床上,稍稍休息了一會,心里又開始不平靜,急于想找個人說說話,對了,沐玉兒呢?安靜的有些反常啊!
從荷包里拿出絲絡︰「沐玉兒,你是不是睡著了?沐玉兒!」叫了幾聲沐玉兒都沒反應,沐舒妤急的直晃絲絡︰「沐玉兒,你搞什麼,再不理我,我就,我就……」
「嗚,爹爹死了,娘親死了,女乃娘也死了!嗚∼」呼!總算有反應了,沐舒妤第一次覺得沐玉兒哭起來不再那麼煩人,比沉默不語好的多的多。只是有些奇怪,她爹娘死了?這小鬼不是早知道了嗎?怎麼這會又來哭一遍?難道是嚇著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還有我啊,我會陪著你的!」沒哄過小孩子的沐舒妤悲劇的也想哭。
「你,你∼呃∼要丟∼呃∼掉我!」沐玉兒哭的說話都嗑嗑拌拌。
「不丟不丟,我永遠不會丟掉你的,求求你別哭了,你再哭我也要哭了!」話說她也被嚇到了好不好,為蝦米還得來哄小孩啊!
「那你幫我殺掉壞人!」哭聲小些了!
「好好好,幫你殺掉壞人!」沐舒妤被哭的頭疼,答應的挺順嘴。
「還要講故事給我听!」不哭了,得寸進尺起來。
「好,講故事!」……
這邊沐舒妤死里逃生又被沐玉兒折騰累了,睡的天昏地暗。那邊崔嘯邑在清晨的寒風中站在城外等了兩個多時辰,他和程平三天前在皇城外的小茶棚里就注意到那個漂亮的小姑娘了,只礙于當時周君言也在,沒敢起什麼想法。誰知昨天在齊謂城里再次踫到那個小姑娘,兩人就商量著由程平去擄人,而他去打探另一筆買賣,約定事了在此踫面,誰知他左等右等,也不見程平的人,眼看著那個商隊就快到達此處了,急得他像熱鍋上的螞蟻。
「紹杰,你看前面!」商隊慢慢靠近,隊伍里一個青年發現了崔嘯邑,偏頭輕聲對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說。
「嗯,我看到了,我與他同是練氣後期,再加上我們這邊還有朱大哥你和張兄幾個。他只有一人,不會動手!」余紹杰答道。
「話雖如此,但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我打探到這次盯上這東西的是兩個人,一個練氣中期,一個練氣後期,所以我才會耽誤紹杰的行程非得請你來幫忙的!」姓朱的青年一臉抱歉。
「朱大哥千萬別再這麼說了,以你我兩家的交情,難道還不能使得我陪你走這一遭?打听妹妹的消息先不著急,遲些日子也是可以的!」余紹杰笑著說。
「呵呵,那哥哥就不客氣了,走完這一遭我再陪你到皇城打探你義妹的消息!然後回臨江城給余叔請罪,呵呵!」
「說什麼請罪,如果父親知道了,也會同意我這麼決定的!」兩人小聲的聊著,其實注意力一直都在崔嘯邑身上。可直到商隊走出了一大段,也沒見崔嘯邑有所動作。
「朱兄,可能盯上那東西的不是這人吧!」余紹杰輕笑。
「可能是,也可能是他同伴被別的事拌住了,他又見我們隊伍里多了一個你,不敢動手了!」朱豐城也松了一口氣,能夠不戰當然是最好的。
朱豐城猜對了,崔嘯邑現在心里那個憋屈啊,約好的程平不見蹤影,商隊里又多了個練氣後期的小子,一點把握都沒有了他哪敢動手。程平那小子有柄不錯的靈器短劍防身,想來不應該出什麼事啊,回齊渭城找找看吧。
余紹杰也想不到自己要尋的義妹已經無意中幫了他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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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小魚兒現在還只是一只在池塘里沒經過風浪的小魚,她會慢慢成長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