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進天空一樣蔚藍的卷簾,透明的晨曦輕盈盈的踩在可以溜冰的光而滑的淺青色地板上。
「蘇瑋,起床了沒有?給你爸送雞湯去。」
蘇瑋從柔軟的睡夢思床上騰地跳起來,套上平日愛穿的藍運動褲,一邊大聲應著門外提著雞湯的蘇媽媽︰「起來啦!起來了。」
今天是蘇瑋大學畢業後的第一天,本來可以輕輕松松睡一個懶覺,可是。
蘇瑋的劍眉蹙起來,昨天畢業典禮上接到蘇媽媽告急電話︰「你爸爸出事了!現在在醫院搶救!」
蘇瑋連忙安慰蘇媽媽︰「我馬上到,在哪家醫院?」
蘇媽媽哭啞著嗓子在喊︰「瓖天醫院,你爸爸他突然就不動了。哼……哼……」
「我馬上到,醫生說是什麼病?」
怎麼也听不清電話那邊說什麼,蘇瑋停車亭走去,眼楮不停的瞟向校領導。還好,沒有人發現他。
「媽,我听不清楚你那邊說話。先別激動,也許等一下就好了。我馬上就到了,在那里等我啊!」
過了一會兒,電話那邊的哭聲才慢慢變小。
蘇瑋掛了電話,掏出鑰匙,打開紅色寶馬的左扇門,發動機「迪」的一聲響,經過校門時,蘇瑋探出腦袋向校衛一點頭,「家里有點事,出去一下。」
校門嘩啦一聲馬上打開。
蘇瑋進這所貴族學校時,蘇爸爸給學校投資了一百萬人民幣,算是最大方的投資商之一。所以校衛看見蘇瑋出去,才急閃閃的把門打開,像恭送嘉賓一樣向寶馬行注目禮。
紅色的寶馬疾馳向瓖天醫院。
蘇媽媽哽咽的哭聲擾得蘇瑋煩躁不安,電話里沒有听清蘇媽媽說老爸是什麼病,但是病來如山倒,做人最怕就是病魔,而最不應該怕的,也是它。
那天,陽光失去暖意,空氣失去溫度,寶馬失去速度。
蘇瑋花了二十分鐘,趕到瓖天醫院。
抱過蘇媽媽不停聳動的肩膀,蘇瑋感到前所未有的虛月兌,一朵愁雲跨上他的額頭。
「老爸不會有事的,他吉人會有天相的,不要太擔心。」
蘇媽媽的眼淚像黃豆一樣一粒粒滾落,掉在蘇瑋的藍色運動服上,很快被蒸發。
搶救時間過去兩個多小時,戴雲白色帽子的醫生和護士才擦著汗從里面出來,蘇媽媽急切的問︰「醒了沒?醒了沒?」
「已經月兌離生命危險了,但是現在最好不要打擾他,讓他休息一個晚上再說話。」
蘇媽媽臉上才浮出一丁點兒脆弱的笑容,這時候夕陽已經斜照進來,把醫院里的牆角印得金黃,金黃。
蘇瑋想起一句話,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什麼時候,老爸也進醫院了?印象中老爸一直很健壯的身體,無奈的搖搖頭,夕陽與黃昏是怎樣深厚的感情?
晚上,蘇瑋執意要守夜,蘇媽媽硬是不讓,他只好回家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