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天到今天,悠然的心一直緊懸著,她一直呆在家里沒有出去,只是為了等父親的消息。等到日落時分,總算听到了門外傳來一陣汽車駛入車庫的聲音,她松了一口氣,是父親回來了吧。
她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走到門口,迎接父親。她殷勤的接過李志鵬手里的包,然後從鞋櫃里拿出拖鞋,給李志鵬換上。
李志鵬揉了揉悠然的頭,說道︰「今天對爸爸這麼殷勤,難得啊。」
悠然嘟了嘟嘴,挽著李志鵬的手,走進客廳,撒嬌似的說道︰「爸爸,人家要你打听的事情怎麼樣了?」
李志鵬的笑瞬間收起,今天他確實去了解了一下情況,這讓他更不想插手任何沈家的事情,本來想搪塞過去,想了想,還是決定直接和女兒說,也讓她別跟著淌這趟渾水。
李志鵬坐定後,對悠然用盡量溫柔的聲音說道︰「悠然,別犯傻,這件事情我們不能卷進去。後面牽涉的事情太多,不是我能力範圍之內能夠擺平的。茆」
悠然本來對父親寄予了全部的希望,卻沒想到就這樣被父親當頭一棒的揮下來,沒有一點點預兆。
她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顫聲道︰「爸爸,你昨天是怎麼答應我的,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任,你知不知道,沈離現在有多危險,我們不能見死不救。」
李志鵬的臉色也凝重起來,有著不容質疑的固執,他也提高了聲音︰「沈家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在我這是這樣,希望在你那也是這樣,我不允許我們李家再和沈家有任何瓜葛。」
悠然看著父親,只覺得陌生無比,怎麼一夜之間,父親變得如此冷血,所有的希望都已經化為泡影了嗎,那沈離該怎麼辦,她說過要救他的,可是現在,她發現她的力量是如此之小,如此的不堪一擊……
悠然不想再看到父親的臉,她感到心寒,這就是所謂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嗎?多麼的冷漠和現實。
悠然直向門口沖去,既然在這里得不到任何幫助,她不能在這里坐以待斃,她得出去想辦法蚊。
她可以听到身後父親不滿的叫她回來的聲音,她沒有理睬,她開了車,駛上街頭,卻一時間想不明白該去哪里,該怎麼做。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看到來電顯示,是白淺,悠然深吸了一口氣,她知道白淺現在一定是滿懷著希望,可是,她只能讓她失望了。
悠然按下接听鍵,便听到白淺的聲音在那邊焦灼的響起︰「悠然,怎麼樣了,有消息了嗎?」
悠然靜默了幾秒,舌忝了舌忝有些發干的唇,有些艱澀的說道︰「對不起,白淺,我爸爸他……說幫不上忙。」
听筒那邊是一時的死寂,悠然能夠明白白淺此時心中的擔心和失望,但是,在後一秒,她听到了听筒那邊一個堅強的聲音︰「悠然,那麼現在只能靠我們自己了,我們馬上見個面吧,你到我家來。」
說罷,白淺報出了一個地址,悠然馬上記了下來,是的,她們必須見面好好商量下該怎麼做,一切只能靠她們自己了。
白淺放下手機,心中是一片無著無落的空泛,本來是寄予了最大希望的所在,也沒有指望了。
她在心中不止千遍的想過沈離現在在哪來,在受著怎麼樣的折磨,每次一想到開頭,她就不敢再繼續想下去,那是血淋淋的撕心裂肺的痛,可是,卻又忍不住,一遍一遍的想,想得她幾乎要崩潰。
可是,現在她不能倒下去,她必須積蓄最大的力量,想了想,白淺迅速的撥打了何安瀾的電話,電話一接通,她便對著話筒急匆匆的說道︰「安瀾,你馬上到我家里來,等會悠然也會來,她父親那邊已經沒有希望了,我們只有自己想辦法。」
一刻鐘後,何安瀾、悠然先後趕到了白淺的家,簡短的打過招呼之後,何安瀾看到兩個深愛著沈離的女子,眉間眼梢滿溢的擔心和掩也掩不去的焦心,心中感嘆,沈離,他是幸運的,有白淺這樣的愛人,還有悠然這樣的紅顏知己,不管怎麼樣,為了她們,沈離他也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何安瀾直視著白淺和悠然,他緩緩的開口,話里帶著安穩人心的力量︰「別著急,一切有我。」
白淺對悠然介紹道︰「悠然,這是何安瀾,法國回來的檢察官,我想,他一定會有辦法救沈離的。」
悠然看著何安瀾年輕的臉龐,雖然這張臉這樣年青,可是那雙眼楮里寫滿了屬于正義的、真誠的、智慧的東西,她願意相信他。
三個人坐定後,何安瀾說道︰「你們別擔心,我相信慕浩熙暫時不敢對沈離做什麼,我今天在外面找了一些人,知道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
白淺和悠然幾乎是同時問道︰「什麼消息?」
何安瀾頓了頓,說道︰「那天晚宴之後,慕浩熙把沈離帶去的地方,在郊外明頓道的一處獨棟別墅內,那是慕浩熙一個隱秘的住所,我的人剛剛已經查到了地址,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趁慕浩熙還沒來得及轉移之前,馬上趕到別墅去要人。」
白淺驚喜的看著何安瀾,能夠知道沈離現在的去處,這是一個最令人振奮的消息,她和悠然相視鼓勵的一笑,這個消息太讓人高興了。
只是,振奮之余,白淺也有些擔心︰「但是慕浩熙會放人嗎?」
慕浩熙說道︰「別怕,我會帶上公安局的人,我不相信,慕浩熙會公然抵制法律,除了悠然,我另外還找到一個證人,是慕浩熙的手下,他可以做證慕浩熙當晚連夜把沈離帶到了別墅的地下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