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什麼時候可以當面向他表示感謝呢?」白淺問道。
少女想了想,說道︰「他走了,他只是囑咐我,照顧好你們。」
白淺的心中依然有著萬分疑惑,但是不管怎麼樣,她可以感覺到這個女孩的善意和美好。
白淺感激的看著少女,說道︰「雖然不是你親自救了我們,可是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叫白淺,可以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嗎?」
少女歪著頭,微笑著說道︰」我叫林縴,大家都叫我縴縴。幬」
縴縴,好美的名字,像她的人一樣縴塵不染,美麗如畫。
白淺在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真正的展顏笑道︰「縴縴,謝謝你,還有……那位救了我們的恩人,什麼時候會回來?如果不能當面表示感謝,總是于心不安啊。」
縴縴一雙清澈的眼眸有些黯淡下來,她低垂著頭,有些喪氣地說道︰「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來,我總是把握不住他。卅」
白淺看著縴縴撲閃的睫毛,心中悵然,又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女孩,她握住縴縴的手,誠摯地說道︰「縴縴,你這麼美,這麼好,我想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舍得放棄你的。」
縴縴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她就像一張白紙一樣,所有的喜怒哀樂都清清楚楚的寫在臉上,偏偏就是這樣的她,帶著一份滌蕩人心靈的純淨。
白淺的話並不是勸慰縴縴,她是真心覺得這樣的女孩沒有哪個男人可以抗拒。
縴縴搖著白淺的手,認真地說道︰「姐姐,我相信你的話,顧離一定會回來的,我們一起等他。」
「顧離?」白淺揚眉詢問。
縴縴淺淺一笑,面帶紅暈的說道︰「是啊,顧離,就是把你們從槍口下救出來的人啊。」
顧離,白淺在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她的心禁不住猛地一跳,這個人名字中也有個離字,他不會和沈離有什麼關系吧?
而且,這麼巧,他就在槍口下把她救了下來,難道,真的是?真的會有這樣的奇跡發生嗎?既然她和何安瀾可以死里逃生,那麼沈離為什麼不可以逢凶化吉呢?
白淺的心跳得更急了,她抬起頭,看著縴縴,手心里全是汗,帶著三分忐忑,五分期待,兩分不可置信,激動的開口問道︰「顧離,他是哪里人,你和他……怎麼認識的?」
「嗯……」縴縴歪了歪頭,順手摘下花瓶中的一片花瓣,臉帶嬌羞地說道︰「我認識他的時間不長,是爺爺把他帶到我的面前,我只知道他是美籍華人,剛回國不久,可是,他是我認識的人中,最有氣質,最勇敢,最有男子氣的一個。」
美籍華人?白淺的心里掠過一份沉重的失望,原來是自己想多了,只因為他們的名字zhong共著一個「離」字,便覺得和沈離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這麼巧的事,也不會有這麼多的奇跡發生。
縴縴看著白淺的情緒瞬時間低落下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了什麼話讓白淺不開心了,她有些擔心地問道︰「姐姐,你怎麼了?」
白淺回過神來,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把那份深深的失望埋藏起來,不管沈離是怎麼樣的杳無消息,她也一定不會放棄。
她對著縴縴掩飾的一笑,不想再糾結在這個話題里,還有何安瀾不知道現在在哪里,雖然知道他已經月兌險,但是沒有親眼見到他,總是覺得心里不踏實。
「縴縴,姐姐沒什麼。那個和我一起的男子,你現在可以帶我去見他嗎?」
「可以。」縴縴爽快的點頭應道︰「你知道嗎,他胸口中了彈,顧大哥專門在這里設了一個臨時手術室,用直升機接了外科權威專家來給他做的手術,還好,手術非常成功。」
白淺一怔,那個顧離竟然有這麼大的能力,還用到了直升機,可是他們和他素不相識,他為什麼要為他們做這麼多?
白淺只覺得心中的疑團一個接著一個,很多事情,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範圍,她已經在期盼著早點看到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顧離了,也許,許多答案,在見到他之後就能得到解答?
白淺看著縴縴的眼楮,說道︰「縴縴,中彈的這個人是我的好朋友,他叫何安瀾,你先帶我去看他,另外,如果……那個……顧離回來的話,一定要告訴我,我一定要見他一面,知道嗎?」
縴縴想了想,說道︰」其實,顧大哥救你們,是因為他是個好人,他不是那種做了好事要人感激的人,真的,即使沒見到他,你也不要放在心里的。」
「可是,如果不見他一面,我的心里永遠不會安寧的,縴縴,你能理解姐姐的心情嗎?」
縴縴終于點了點頭道︰「雖然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不過我答應你,只要他回來了,就安排你們見面,不過……」
「不過什麼?」
「顧離走之前,是說等那位先生的傷稍微穩定一點,就安排你們離開,如果在你們走之前,他還沒回來的話,可能你們就見不了面了……」
白淺一怔,看來那位顧先生,是急著要讓他們走啊,這里面,有什麼不能于人言的秘密嗎?
白淺想了想,決定還是等到見了何安瀾再說吧。
白淺對縴縴說道︰「這個以後再說,你先陪我去見何安瀾。」
縴縴點點頭,說道︰「好,我帶你去。」
白淺隨著縴縴站了起來,她有些奇怪自己為什麼沒有想象中的虛弱,她在床上躺的時間也不算短啊。
縴縴抿嘴笑道︰「按照顧大哥吩咐的,我找醫生給你調配了最頂級的營養補給物喔。」
白淺心中沒來由的又是一跳,雖然理智告訴她那個顧離和沈離並沒有關系,可是在心底最深處,總是有那麼一簇希望的火焰在不安分的跳動著。
白淺跟著縴縴走出了房間,穿過長長的走廊,在那起承轉合之處,豁然開朗,然後一陣清新的風兒吹來,白淺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是置身于一片蔚藍的大海之上,而她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一搜大海輪的甲板之上,遠處是海天一色,近處是縴縴盈盈的笑臉。
此時的大海平靜無波,像一面看不到盡頭的大鏡子,而白淺所在的這艘海輪,就在這海面上平穩的行駛著。海風伴隨著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白淺深吸了一口氣,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縴縴,呢喃開口道︰「我們竟然是在海上,我竟然一直沒有覺察到,這艘船上,有多少人?」
縴縴站在船頭,風兒吹動著她的發絲,她輕輕一笑,道︰「除了開船的工人,就只有我們三個。」
「這艘船……」
「這艘船是我的,我沒事就喜歡開船出來玩,夠大吧,里面應有盡有,爺爺送給我的十八歲生日禮物喔。」
白淺再一次怔住,她覺得自己仿若武俠小說中踫到奇遇的女子,這麼多應接不暇的想不到讓她一時間有些不知道是身處何地。
白淺放眼望去,這艘海輪好高好大,大得像一座城堡,白淺估算不出這艘海輪的價值,但是在縴縴眼里,這仿若是她的一個玩具,縴縴口里的爺爺,又該有多大的身價?
白淺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像做夢一樣,所有的一切就像她身邊的海水,深不可測。
這時,縴縴說道︰「姐姐,我們下去吧,這艘海輪總共有八層,我們現在是在第三層,那位何先生為了便于他養傷,在相對平穩的二層喔。」
白淺點點頭,沒有說話,只是隨著縴縴一起走下甲板。
終于,到了,縴縴指著眼前的房間,對白淺說道︰「他就在里面,門沒鎖,你進去吧,你們經過了大難,現在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吧,我不打攪你們了喔,有什麼需要的話,直接打內線電話。」
說罷,縴縴便同白淺告別,一個人先離開了。
白淺凝了凝神,就要見到何安瀾了,在經歷了這樣的生死一刻之後,她的心情是復雜激動而振奮的。
她輕輕的推開門,有一股藥水的味道撲面而來,這樣的味道卻讓白淺覺得一份篤定和安心。他真的在這里,正在養著傷,在迸發著強烈的生命力,不再是奄奄一息,滿身是血撲倒在她身上,讓她感到徹骨絕望的何安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