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半個時辰之後,原來那兩個門衛這才走了回來,不過什麼卻是跟著一個身著華麗衣物的中年男子。9078.8C3A4I65o7n8g67e9n802e30.9c7o9m8
中年男子身形有些消瘦,面相卻是一臉陰沉。
此刻見著穆家莊大門之前的豐樂幾人,那中年男子便是微微一凝神,面色一沉,沖著幾人打量了良久。
「你們誰是總舵前來的使者?」
中年男子沒有表現出來相應的尊敬,卻是一副高姿態地看著眾人說道。
豐樂一听,神情一凝,心頭略覺不妙。
「你便是簾鎮上穆家分舵的舵主?」
豐樂此刻倒也沒有回答中年男子的問話,反而是自己問了起來。
「哼,分舵主有要事在身,不便接待使者,我是這里的執事,特來接見使者,你便是使者麼?」
那中年男子冷哼了一聲,一副不屑的神情看向了豐樂。
豐樂心頭一笑,「天高皇帝遠。」
此刻豐樂總算是明白了此話的意思,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只不過是一個執事罷了,卻是對于總舵而來的使者如此的傲慢,這如何了得。
「穆家家規第一百零三條明確規定,凡是總舵派往分舵的使者,分舵一律按上賓接待,而且得要求分舵包括分舵主,執事等重要成員親自接見,可是如今我卻只是見到了一個小小的執事前來,不知道簾鎮得分舵主究竟有何想法?難道是想反了不成?看來你們這幾年待在這個雖然邊陲之地,但卻是過的過于安逸了些吧。」
穆露此刻卻是冷聲沖著那中年男子說道。
中年男子一听穆露此話,心頭微微一愣,沒有想到一個丫頭竟是知道穆家的家規,當下便是微露疑惑之色看著穆露沉聲問道︰「你又是何人?」
「她便是這次總舵派來的使者。」
豐樂對于穆露的表現微微一愣,見此中年男子說道,便是回應道,面露幾分深沉的微笑。
「原來你不是使者啊,我只與使者對話,只與你還沒有資格與我對話。」
那執事此刻見這個女子才是使者,當下對于豐樂更是顯得傲慢起來。
「他有權利將你們處以任何的處置,他的權利甚至是在我這個使者的職責之上,你說是你沒有資格與他對話還是他沒有資格與你對話?」
穆露見這中年男子如此態度對待豐樂,心頭當下便是大怒,說道。
中年男子一听,面色微微一變,此刻卻是看了看豐樂,而後卻再次冷笑了起來。
「沒有任何批文叫我如何相信你們?叫我又是如何相信你們便是使者團?再者我們可是從來沒有接到關于總舵要遣使者前來的消息,我們如何辨認你們真偽?」
「這個不急,你且看看這個便是,本來你是沒有資格拿著這塊玉佩的,但是今日倒是可以破例一次,不過對于後果你還有那個不敢露面的分舵主全部承擔,除非你們真的有了造反之心,那麼我們也沒有任何必要將你們給就地解決了,注意,不要輕視總舵的實力,能夠將這個家族統治至今,家族的真正能力還不是你一個小小的分舵執事所能夠清楚的。」
豐樂對于眼前的這個目空一切的執事心頭也是幾分氣氛,當下沉聲說道。
說著豐樂便是將手中的玉佩遞了過去。
那中年男子在結果那塊潔白玉佩之下面色就是微微一驚,一股透心涼的滋潤而來,中年男子隨後便是端起那塊玉佩仔細端詳了起來。
「小姐!」
中年男子此刻看向穆露驚呼道。
穆露見中年男子認出來了玉佩的由來,不由冷笑一聲,算你有見識。
「小姐怎會到簾鎮來?總舵傳來消息稱家族二小姐私自離開了家族,難道您就是二小姐?」
那中年男子此刻看著穆露驚奇地問道。
穆露見中年男子用私自逃離幾個字,面色微微一變。
「既然家族傳來了消息,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吧?現在簾鎮的分舵主是何人?現在何處?叫他立馬前來見我。」
穆露這時候氣勢一長,便是吩咐道。
那中年男子本來想著如果只是一般的使者的話,那麼軟硬兼施就不怕使者透露風聲的,畢竟以往的幾次都是這麼干的,但是現在的情況卻是不同,眼前的女子雖然不是使者,但是比總舵派來的使者更是難以對付,居然是穆家的二小姐,雖然暫時掌管家族事務的是大小姐穆霜,但是這個二小姐自然也是惹不起的主,此刻中年男子心頭卻是在尋思如何應付了。
「分舵主現在外出辦事,我這就遣人去尋回來。」
中年男子一下氣語氣低聲了下來,看著穆露哈腰說道。
「這件事情可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我們在這所為的穆家莊大門前可是等了足足半個時辰,就算這個分舵主在外辦事,這個時候也是應該回來才是,按照穆家的規矩,使者到來硬是分舵主與執事等一干要員前來迎接,但是你們倒好就來了一個執事卻還那般不可一世,看來你們早就不把穆家家規放在眼里了?還有,你們居然跟如此明目張膽的在這里建造如此奢華的莊園,我粗略看了幾眼,想必不會比朝歌的家族莊園小啊?你們究竟是哪里的錢財來建造如此巨大的莊園?穆家家規地七十七條規定,分舵勢力沒有經過允許不得私自見到任豪華莊園,違者嚴懲不貸。」
穆露是一字一句,面露冷笑之色,說的那個執事是臉色一陣接著一陣變著。
豐樂心頭微微一笑,沒有想到穆露這丫頭平時看起來很是不同世事,看來還是小瞧了她了。
「不敢,不敢,請二小姐明察啊,我們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違背家族的規矩啊。」
那執事當下竟是跪在了穆露面前沖著穆露呼道。
穆露面色一凝,露出幾分厭惡之色。
「是與不是不是你們說了算,你快些遣人將這個久久不露面的分舵主給我尋回來,還有其他要員也一並交到穆家莊來,若我不來此處,你們豈不是無法無天了,好在蒼天有眼讓我見到了原來我們穆家底下竟是生出了你們這幫害蟲。」
穆露說著便是與豐樂幾人自顧自進了莊園而去。
而那兩個門衛此刻也是驚嚇的不行,沒有想到眼下來的使者竟是穆家的二小姐,這是何其的身份?這可是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能夠見到的人物。而如今一來就是給了自己的執事一個下馬威了,暗想這次只怕簾鎮這個分舵的一干要員都要下馬了。
進了莊園,這時候已經是有人率先打點好了,安置了穆露幾人在穆家莊的議事堂之內,而且穆家二小姐前來簾鎮得消息已經是傳開了去。
「沒有想到你說起話來還一套一套的,唉,你方才說的那些什麼家規會不會是你胡編的啊?」
豐樂這時候見著還是一副氣赳赳的模樣不由啞然失笑道。
「誰胡編了啊,你只是沒有發現我的優點而已。」
穆露見豐樂竟是如此笑話自己不由沒好氣的看了豐樂一眼而後便是幽幽地說道。
豐樂一陣無語,「喲,那還真是小看你了。」
豐樂呵呵一笑道。
「那當然,平時雖然不喜歡修煉不喜歡學習家族的規矩,但是在那種環境之下還有那麼一個姐姐,就算我不想知道也是不行,這些家規什麼的還是在姐姐的嚴厲要求下記下的,沒有想到今天就是派上用場了。」
穆露得意地說道。
「不過今日的事情恐怕不是你這個二小姐到了就能夠解決的了的啊。」
豐樂這時候卻是一本正經的說道。
「那個什麼分舵主現在肯定就在莊園里面。」
雪月這時候也是淡淡地說道。
「什麼?他居然就在?」
穆露一听當下便是面色一怒,起身大聲喊道。
「嗯,雪月說的應該不假?你想,若是他們明知道使者前來是需要所有要員要一起出來迎接的話卻過了半個時辰只是出來了一個小小的執事,這正常嗎?所為舵主出去了只不過是借口罷了,我想他們已經在商量著如何應付你這個假使者真小姐了,不過你是穆家二小姐的身份應該已經讓他們夠喝上一壺了。」
豐樂也是定了定神說道。
「屬下穆青見過二小姐。」
這時候確實從門外傳來一個清亮得聲音,眾人看去只見是一個身著素衣的年輕小伙子。
「你是分舵主?」
穆露見著年輕男子第一意識便是如此,當下就是問道。
「呵呵,回二小姐的話,屬下不是,屬下只不過是個小小的記賬員罷了。」
那穆青本並不知道這種女子當中究竟誰是二小姐,但是如此籠統一說,穆露就是率先問話了,當下也是明白了過來。
豐樂對于這個年輕男子的問話方式心頭微微一贊,但隨即便是在揣測起來這個男子的身份來。
「記賬員?該不會是你們分舵主這次想要派你一個記賬員來接待我吧?」
穆露此刻卻是微微冷笑道。
「二小姐誤會了,我沒有那個資格來接待二小姐,不過二小姐如是這般在這里等待的話只怕是見不著分舵主穆莊的。」
穆青說話之時便是面色微微一變。
「你是想要告訴我們,這個穆莊是不會出來見我們了?」
豐樂卻是微微一笑,問道。
穆青明顯一愣,不明白這個男子究竟是和身份,但卻還是回答道。
「嗯。」
「可是你為何要來見我們?」
豐樂反問道。
「因為我是穆家的人。」
穆青卻是神情堅定的說道。
豐樂微微一愣,良久這才再次問道。
「僅僅是因為這點?」
豐樂心頭有些疑慮。
穆青卻沒有因為的反復質疑而顯得不耐煩,反而沖著豐樂笑了笑。
「我知道你們會懷疑我的本意,說實話,其實我能夠坐上記賬員還是因為我父親的緣故,我父親是一個老穆家記賬員,這才通過關系讓我站在了這個位置,這個說來有些慚愧,可是我今日想要說的不是這點,而是,二小姐今日如是不來的話,只怕這個簾鎮的穆家分舵早就已經不再是穆家的了.」
穆青不卑不亢地說道。
豐樂反復打量著眼前這個男子的神情,卻沒有發現絲毫的破綻。
「這話怎麼說?難道這個穆莊想要反了不成?」
豐樂這刻卻是不急不緩地問道。
「反?他如何敢?即便是有那個心他也不會?要想在簾鎮這個隕鐵盛產地,雖然不被西夏帝國過于重視,但是西夏的很對財政收入卻是從這里出去,對于這點沒人能夠理解西夏政權的意思,但是正因為這當中的油水多,這才是穆莊這些人最為喜愛的地方,他們從中老去好處,財務不再是記錄在家族賬本之上,而是收入了私囊,你們說這樣一個好地方他若是反了豈不是拜拜糟蹋了好前程?所以說他即便有這心也不敢反,但是這樣一來久而久之,這個分舵便會成為他一手遮天的地方,總舵的命令只怕也是天高皇帝遠了。」
穆青言語之下有些激動,似是這些日子來在心頭壓抑了很久一般。
豐樂神情微微一變,心頭卻是明白穆青的意思。
「難道你今日的目的便是想要與我們說明這些不成?我們又是如何相信你?你為什麼要這樣?」
豐樂一連串的問題就是問了出來。
「今日的目的不是為了要借著在二小姐來簾這個機會揭發穆霜等人的行為,而是想要為穆家保住這個分舵,我沒有要求二小姐你們相信于我,我之所以這麼做僅僅是因為我是一個穆家的人罷了,只是遺憾的是一開始我並不知道二小姐來了,這才怠慢了二小姐,直到方才來穆家莊教所為的賬本這才知曉二小姐來了。」
穆青看著豐樂與穆露說道。
豐樂此刻卻是小樂起來,笑得讓穆青很是莫名其妙。
穆露也是不明白豐樂為何會笑。
「你難道不怕一旦穆莊直到你今日的舉動便會爭對你嗎?」
豐樂再次問道。
「倘若二小姐沒能解救這個分舵,那麼便是說明這個分舵已經到了終點了,至于我,實不相瞞,我沒有想過後果,我現在也不過是一個人罷了,爹娘幾年前已經是去世了,無牽無掛。」
穆青說道此處不由微微苦笑起來。
「呵呵,你先回去吧。」
怎想,豐樂卻是一笑,竟是如此對穆青說道。
穆青一愣,卻是看向了穆露,他不知道這個男子究竟是什麼身份,一直在搶著二小姐的話問自己。
穆露也是不明白豐樂究竟想要做什麼,當下疑惑地看向了豐樂。
豐樂微微一點頭示意。
穆露雖然還是不明白,但卻依照豐樂的意思說道︰「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情你暫且不要管。」
穆青明顯有些無奈嘆息,但是對于二小姐如此反應他也只能夠是如此表現,今日自己在知道二小姐到來一時之間的確沒有想過以後會怎樣便來與二小姐等人講述這些事情,不過道眼下為止,似是二小姐並不相信自己。
「二小姐,這是我這幾年來一直保存的真正簾鎮賬本,與幾年來上交道總舵的賬本不同。」
說著穆青便是從兄口之處套出來基本褶皺的賬單來低到了穆露身前,而後才是心有不甘的離去。
穆青來的突然,這是所有人都沒有預想到的。
「豐樂,你為什麼要這樣啊?我看他說的很誠懇的。」
穆露見穆青離開,此刻卻是不解的問道。
「我若是讓他一再插手這件事情豈不是給你們穆家抹掉忠心之人,像這種地方能夠有這種一心為穆家著想的人只怕已經不少了,不過眼線我也只是個人斷定他是忠心你們穆家罷了,我這樣做一者是想要看看他的真心而後觀察這叫穆莊的分舵主的舉動,另一者自然是之前所說,若他是真心,自然不想牽累了他。」
豐樂淡淡地笑著說道。
「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穆露見豐樂如此解釋,不由笑著說道。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
百里涵卻是暗自潑著冷水道。
果不其然,正如這個穆青所言,這個穆莊還沒有來,如今豐樂幾人已經是在議事堂之內等了一個多時辰了。
然而這進進出出的服侍的人倒是不少,豐樂幾人詢問之下都是搖頭不知,就是那原本出現的執事此刻也是沒了蹤影。
「哼,氣死我了,居然敢如此對待我,等我會到家族去了,一定要讓爹爹和姐姐好好整頓一下這些分舵。」
穆露此刻實在是沒有了耐心,當下氣呼呼地說道。
豐樂見穆露終究還是承不住氣,不由說道︰「別急,難道我們還要比他們著急不成?」
「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呢,應該急的是他們才是啊。」
穆露被豐樂這麼一點便是明白其中利害來,當下醒悟道。
「屬下穆莊拜見二小姐,穆霜有失遠迎實在是罪過,請二小姐責罰。」
就在這刻,卻是再次听到了議事堂門口卻是傳來了一個低沉地聲音。
豐樂幾人看去,卻是只見一個華裝服裝卻極為肥碩的中年男子出現在門口,而在門口同時出現的還有一個多時辰之前出現的那個執事一起其他的一些要員。
「你就是分舵主?」
穆露此刻冷眼看去,沉聲問道。
「回二小姐的話,屬下正是。」
那中年肥碩男子沒有抬頭卻是依舊低聲說道。
「正好,你們都給我站在門口,本小姐正好有話要問你們。」
穆露回想一個時辰前出現的穆青穿著,和眼前的幾人的穿著一比較,心頭不由大為惱怒,當下便是沉聲說道。
「這」
那穆莊一听明顯一猶豫了起來。
「怎麼了?難道你們這群人今日如此帶面本小姐,我如今叫您們好好站在門口卻是為難你們了不成?」
穆露一听面色一變,質問道。
「不,不敢,二小姐,只是如今天色不早,屬下幾人想二小姐應該還沒有用膳,所以特意為二小姐準備了膳食,特意請二小姐前去。」
那穆莊唯唯諾諾地說道。
「我現在???」
穆露正想怒聲拒絕,卻是听見豐樂沖著自己使了一個眼色,穆露雖然不明白豐樂的用意,但卻明白豐樂這個眼色的意思,當下連忙改口道。
「如此也罷,正好本小姐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