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整天都是在穆家帶著。
白天經穆露一折騰,豐樂此刻總算是騰出時間修煉。
旁邊的姬這個時候已經不在房間之內,當然,對于這點豐樂心頭卻是清楚,但沒有那般心情去理會。
穆露被姐姐穆霜又是拉到了姬與豐樂住處,當然,這小丫頭臉蛋自然是通紅之極,一直沒敢和兩人說話,但是唯一讓穆露覺得不滿的是,自己竟是被姐姐穆霜給陰了,說什麼可以問到關于那男子的消息,結果,自己從頭到尾不敢言,而姐姐穆霜只是詢問著兩人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決口不提那男子的事情,穆露又是尷尬郁悶了老半天。
此刻躺在床上的穆露還是在想著今天與豐樂說的那番話,不由猛地就是將被子給蒙住了頭部,隱約之間還不斷的穿來著穆露小聲自語,具體說些什麼卻是不從而知。
凱越客棧。
姬此刻緩緩踏入了客棧之內。
神情卻是顯得極為的失落。
穆露今日與自己說了,子竹是每天都會到穆家來給自己曾經住過的房間打掃,然而,唯獨今日自己重回朝歌子竹卻是沒有來。
「唉,姬公子,你也來啦。」
這刻小二卻是見著失神般的姬,當即便是上前說道。
今日雖然沒有認出姬來,但是後來听著掌櫃的一說卻是明白了過來,心頭也是立馬想了起來。
此刻雖然已經是晚上,但是時辰卻是尚早,客棧並沒有到打洋的時間。
可是在于姬听著小二這番話卻是眉目一皺。
你也來了?難道還有其他人來了不成?
隨即姬卻是想起了今日掌櫃的與自己說的那些話,心頭就是一個激靈,目光頓時之間就是有些慌亂的向著客棧之內看了過去。
這目光一掃之下,最終鎖定在了一張桌子前坐著的一女子打扮的身影之上,此刻,只見那女子不斷的端起手里的酒杯往嘴里送著酒水。
小二見著姬目光看向著一個方向,心頭便是明白,當即就是不再理會姬,悄悄走開了去。
姬身子微微一動,就是向著那身影緩緩走了過去。
女子顯然已經是完全的沉浸在了此刻的酒意之中,絲毫沒有注意到此刻身後已經悄悄走過來的姬。
姬此刻來到那女子身後,隨即小心翼翼的坐到了桌子旁邊。
「你一個女孩子喝這麼多久干什麼?」
姬剛一坐定,見著那女子面貌不由就是將女子手中的酒杯給強行搶了過來,淡淡地說道。
姬搶過酒杯,卻是緊接著就是往那酒杯里頭到著酒水,隨即一口就是喝了下去。
「你找」
女子本來就是有了幾分醉意,見著有人竟是將自己手中的酒杯給槍了過去,當即就是心頭一怒,正想要怒聲質問,卻是見著身邊坐著的姬,當下神情就是完全的給愣住了。
女子看了良久,緊接著卻是使勁的擦了擦眼楮然後再次看著身邊的男子。
男子此刻又是喝了幾杯酒,見著女子神情,不由就是微微笑了笑。
「怎麼?兩年不見就是不認識了?」
「真的是你麼?」
女子此刻莫名的流出了淚水,視線瞬間就是模糊了起來,看著身邊的姬顫聲問道。
「今日怎麼沒有去穆家?」
姬沒有理會子竹的問話,卻是如此問道。
子竹一愣,當即面色之上就是顯出幾分疑惑之色,可隨即就是面色一展。
「你怎麼知道的?」
子竹輕聲問道,雙手也是在眼角之上擦了幾把。
此刻視線清晰之下,見著姬俊逸的面龐,不由微微笑了笑,然而這般笑容出現在今日子竹臉上卻是有些別扭,這種笑容似是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展現過這般笑容一般,此刻有些很是生疏。
姬見著子竹的笑容,當即就是一愣。
「我今日到了穆家,穆露告訴我的。」
姬這刻又是回過神來就是說道。
子竹微微點了點頭,神情之中顯得極為的猶豫。
「怎麼?今日為什麼沒有去了?我可是在穆家等了你一天。」
姬見子竹神情滿是猶豫,不由又是問道。
「本打算晚上不回去了,然後才去穆家的。」
子竹微微低了低頭,輕聲敘述道。
姬一听,不由就是微微一愣。
「你乃是南商帝國的當朝公主,怎麼能夠晚上不歸皇城,玩意要是出了什麼事情,這帝國上下怎的是好?」
姬這刻神情微微一淡,就是說道。
姬之言雖然似乎是在關心著子竹的安全,可這在子竹听來卻是完全不是那個味道,姬的語氣略帶著幾許的嘲諷之意。
「對不起。」
子竹心頭雖然听著姬此言很是難受,這刻眼神之中莫名的涌現出了一股勇氣一般,看著姬就是說道。
姬再次愣了愣,今日子竹給自己的不同以往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起初的笑容的生疏,這刻竟是與自己說對不起,這似乎很是不符合子竹的性格才是。
「為什麼要和我說對不起?是為了當初你沒有跟著我離開朝歌然後後悔了?」
姬這刻又是倒了一杯酒,語氣依舊的說道。
子竹听著姬語氣似乎顯得幾分疏遠,心頭就是一顫,目光不移分毫的看向了姬。
「對不起,姬,雖然不知道這兩年之內你究竟受了些什麼樣的苦,但是兩年前的事情的確是我王兄做得不對,我代他向你致歉,好在你們都沒有事情。」
子竹見著姬沒事,心頭自然是大為舒心,由此自然而然的想著姬考定然又是安全的才是。
姬一听,不由就很是驚異,在姬向來,這子竹定然是不知道兩年前的截殺事情,因為子辛是絕對不會告訴子竹這件事情的,可是子竹這番話中卻又是明顯知道了當年的事情。
「道歉?哼,倘若你認為你代表著你們子氏一族道歉,告訴你,你還沒有這個資格,當年的血債,定然要用血償,從你兩年前沒有答應跟著我離開朝歌就是注定了我們兩人處在了對立面上,我想你應該沒有忘記當年我與你說的那些話,將來一日我定然重朝歌。」
姬此刻見子竹提及此事,不由心頭是一沉,面色也是陰沉之極說道,實際上,在姬心頭以往對于子竹的恨意沒有絲毫,但是現在卻是莫名的產生,而這一切的緣由正是由于子竹剛才說的那聲對不起。
子竹一听,面色就是大變。
「對不起,對不起。」
子竹此刻還是沒有弄明白為何姬會如此的記恨,當即心頭一慌,連忙就又是說道。
豈想,子竹自己越是對姬說著抱歉之類的言辭,這在姬心頭就是更加覺得可恨,因為從某種意義上講,子竹雖然與子辛乃是皇室血親,但是姬卻是完全將子竹與子辛兩人關系撇開,可是子竹這些言辭卻是硬擠了進來。
「不用與我說對不起,我子辛當年在心頭所之誓定然會去實踐,兩年之間我僥幸沒有被子辛殺死,但是兩年之後他就算是想要殺我也是沒有那個可能,兩年時間南商帝國局勢大變,這就標志著你們子氏一族的沒落了,這個王朝坐著的江山太過于久遠,是該換換新鮮血液的時候了。」
姬並沒有在意此刻的場合,出聲說道,不過,這聲音自然也是只有此時兩人能夠听到。
子竹面如白紙一般,姬的話無疑不是一根根的尖針利刺鑽進了她的心頭,疼的難以呼吸。
「姬,你知道的,我並不是那個意思。」
子竹這刻梨花帶雨般地看著姬說道。
「不是那個意思?子竹公主,現在你已經沒有那個言權了,今日在這里遇上了你,就是想要告訴你,我定然會讓子辛為他兩年前的血債做出慘痛的回報的。」
姬說著便是將酒杯用力一握,豈料只听得 嚓 嚓的聲響,那酒杯竟是被捏成了瓷粉。
子竹可是從來沒有見過姬這般脾氣,當即心頭被驚得慌了。
「姬」
「以後你也不要再來穆家了,你還是好好的待在你的皇城之內,也不要忘記告訴你王兄,我會去專門拜訪他的。」
姬說著便是猛然起身,甩袖而去。
本來能夠在這里遇上子竹對于姬來說無疑心底里還是相當欣喜的,然而,就是因為子竹的那麼一句話,一句本應該不是出自于她之口的話不但將姬心頭的欣喜給完全的沖刷更是讓姬心頭對于這個一直沒有產生恨意的女子生成了幾分恨意。
見著姬甩袖而去,子竹心頭更是一慌,當即也是沒有絲毫的猶豫也是起身跟了上去,本來原有的幾分醉意也是被姬的出現給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姬。」
快跟在姬的身後,見著姬走動度更是快樂幾分,子竹不由喊道。
然而姬卻是怎的會听此刻子竹的呼喚,身子更是加快了幾分,眨眼之下就是消失在了黑暗的盡頭。
子竹見著姬消失,心頭更是著急,當下催運了斗氣就是想要快跟上。
這般追了一段時間,卻是在見著姬竟是來到了翠柳湖畔。
子竹見著姬這時候止住了身子,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子竹心頭一疑,緩緩走上了前去。
「動作還是挺快的。」
怎想,子竹剛剛來到姬身邊就是听得姬冷笑著說道。
但是姬的目光卻並不是在此刻上前的子竹身上,卻是望向了四周。
翠柳湖畔此刻已經恢復了原來模樣,夜色之下雖然還有幾分燈火之明,但是人眼顯然較之白日少之又少。
「姬,究竟兩年前生了什麼事情?你和你大哥不是還好好的麼?怎麼就這般記恨我王兄,我王兄他的確不改做出那般舉動,但是結果不是你們都沒有事情麼?」
子竹上前而來,以為姬又是在嘲諷著自己。
「兩年前生何事你又為什麼要關心?不過子辛卻是能夠將這件事情告訴你倒是讓我很是吃驚。」
姬目光依舊是注釋著周圍,沒有看向子竹分毫。
「這件事情並不是王兄告訴我的。」
子竹一听不由就是遲疑著說道。
「嗯?」
姬一听,不由就是一驚,「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猜出來的,你走後當天晚上,蘇姐姐就是有些奇怪的問起了我一些你們的事情,從蘇姐姐的話之中我感覺到了不對勁,所以就猜出來了,而後又是問及了王兄身邊的護衛這才知道了這件事情,但是,我以為你」
「原來如此。」
姬听著子竹這些話,心頭不由就是一涼,嘆聲說道。
「啊?」
子竹被姬的話迷糊了起來,當即就是疑惑地看向夜色中的姬。
「看來這就是天意,你王兄當年的罪行其實上天早就已經開始在懲罰他了。」
姬更是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麼一句。
子竹雖然不明白姬究竟是何意思,但是從其語氣之上卻是听得出來,姬此言定然有著深意才是。
「看來你在這是沒有機會了。」
子竹正心頭尋思著姬那話,卻不想姬這時候又是說出了令她更是疑惑的話來,當即神情完全的給迷惑住了。
「你,你這些話究竟是何意思?」
子竹不由遲疑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