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三天就過去了,等著她的明天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一幕血色印進她腦海,眼前浮現出一雙不甘而怨恨的眼楮,那含恨的雙眼似要穿透她全身、似要將她碎尸萬斷,方能以泄心頭之恨。背後有著百雙手陰冷的手,將她肩膀緊緊抓著,隨時準備將她往地獄里拉,她緊緊的閉著眼,任由心底的寒意四處擴散。
生意場上的明爭暗斗有時一不注意,就會血流成河,跟戰場上殺敵是一樣的。曾經就有那麼一家人死在她面前,而她是直接的劊子手。
她後悔的事很多,最後悔的事莫過于此事,一家四口的命她是沒辦法償還了,只有等待走向地獄,接受懲罰。可是清晨的陽光格外刺眼,掃在她臉上時,她一下就醒了,才知道自己不過是又做了一場噩夢。
她起床後見大廳內的窗戶竟然是開的,不由得疑惑的關上,回到臥室打開電腦,想來想去還是將郵箱里那些信息全部刪掉。這些她想要永久隔絕,卻一直沒辦法隔絕的信息,是時候該徹底刪掉了,里面全是老頭發給她的郵件,以及她一直放在心上之人的郵件。
下午時分,她獨自坐在陽台曬太陽,將手中的茶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閉上了眼。一個人的時間很寧靜,夕陽山下,印得海面紅如日通透,宛如人間與地獄之界,卻透著淒慘絕美之景,電話響了起來,她猜想是日冕打來的,可是她拿過手機一看,卻發現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疑惑的接通了電話。
「小雲,是我。」電話那頭低沉的中年男聲響起,語調听著像是多久未見的熟人,可她听後卻感覺一股寒流往體內灌去,心間竟然開始發麻,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是誰說過,有些事情太過順利,反而結果不如人意,她就說她擺月兌得太成功了,成功得連她自己都意外,她依舊沒能逃出他的雙眼視線,勉強笑道︰「爸,好久不見。」這就是她的父親,蘇名喚。
「嗯,好久不見。」蘇名喚的聲音依舊很平靜,停了半晌繼而又問,「你到底怎麼打算的?」她動了動嘴,最後卻沒有說話。
蘇名喚等著她的回答,這樣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將死之人等著審判,她的死活全在那人一句話,兩邊都不說話的話,就只會讓嚴肅的氣氛越加沉重,她緩下心里的一絲不安,半晌才平靜的說︰「我有我的方式,希望爸您別插手。」
「我一開始就沒打算插手,但你半個月來都沒有給我一個電話,這可是頭一回。」電話里那一頭的聲音再次冷了一分,顯然是听到她剛剛的回答已是不滿。她慢慢站了起來,風吹過來扶在她臉上,只覺得一片舒暢,裙擺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