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重新跨入了南國的城門,詩嵐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與城內的一切恍如隔世一般。之前慶典的繁雜與喧囂都恍然不見,留下的只有一條空曠的街市。而她之間所留駐過的酒樓,如今也只有單數幾人進出。
時入深秋,某處卷地而來的風抱著打著圈兒的殘葉呼嘯而過,盡是一片蒼涼之景。
這是怎麼回事?詩嵐好看的秀美緊緊皺在了一起,只因為眼前的這個街市讓她不敢相信就是自己剛剛離開的南國。
詩嵐亦步亦趨地走了,雙眸的目光在四周來來回回,直到在進入南宮的那段石塊鋪就的大道上遇到了一個行色匆匆的旅人,看他縮著頭來回張望的樣子似乎在避諱著什麼一般。
詩嵐急急地走上前便攔住了即將離開的旅人問道,「請問,這里發生了什麼?我走之前還是很繁華的?」
听聞詩嵐如此發問,對方驚訝地瞪大了眼楮就像見鬼了一般,但又迫于被詩嵐攔住了去路,便尤為不耐煩地回答道,「你不知道麼?自從南國的軍機大臣段屠匪被南王的妃子殺害之後,南國宮中便亂作一團,這皇親國戚都爭斗的激烈,你想著南國的百姓又要白白多受多少罪啊。」
「他們爭斗關百姓何事?」
「唉,說來話長,听說那個段屠匪的兒子為了報仇暗自屠了那南王妃子的滿門,還將仇恨牽連到了與那妃子有關系的人的身上,你想啊,一個家族那麼多人,他們連佣人的家屬都不放過,真是慘忍啊。」
听對方這麼一說,詩嵐不禁心中有種強烈的罪惡感,滿門?連佣人的家人都不放過?這是怎樣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啊。可這一切的一切都與她有關不是麼?
「那南王就不管這些事麼?」
听到詩嵐問出的問題,旅人更是無奈至極,作答的言語中夾雜著些許諷刺,「還南王呢,他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要知道殺人的可是她的妃子,何況……」
「何況什麼?」
「何況,」旅人先說了兩個字,便鬼鬼祟祟地東張西望起來,待觀察著周圍沒什麼人的時候,他便悠悠地湊近了詩嵐說著之後的話,聲音小的只有詩嵐才可以听得到,「現在的南王本來就是個私生子,早在他登基的時候便有很多對他不滿了,現在又發生了這種事,唉……」
說完,旅人便趁機離開,走的時候還不忘感嘆一句,「南王要易主咯。」
眼前仍舊是警備森嚴的南宮,但里面的一切現在對于詩嵐是無法想象的,她眼眸一暗莫名的情緒涌上心頭,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南王明知道這樣做會讓自己陷入危機卻應該這麼做?若真只是單純的不信任千容也不可能走這一步愚蠢的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在反復地考慮中詩嵐仍然沒有一個好的解答,索性便直接潛入南宮一探究竟,而她現在最在意的不是南宮的安慰,她最在意的應該是然兒才對。
也是因為他,她才冒著危險逃出千容,她勢必要帶他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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