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嵐的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她沒有想到,至始至終自己的判斷最後都如一片蒼白無力的紙張一般,而原本已經淡漠在心底的那個人卻還是在最無助的時刻救了她。
她沒有說話,淚水不住地從臉頰上滾落下來,周圍是無數聲痛苦的嗚咽聲,接著是無數錯落的腳步聲從遠至近而來。
「你是什麼人?!」領頭的一名將士見此情景表情十分嚴肅地向著夜魅徹大吼道。但對方沒有什麼回應,只是自顧自地月兌上的白色披衣裹在了詩嵐的身上,然後一起身將她橫抱了起來。
「站住!」當夜魅徹正要離開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女聲,他側頭用余光瞥了瞥,便見一個身著勁裝的女子高冠發束直直地望著他茆。
從北邊荒漠的風橫穿過軍營,卷起了一地塵埃,女子散落的碎發在半空中零舞,卻顯出一副王者之風,她就這麼定定地站著,對著夜魅徹問道,「你…是北國的人?」
對方頓了半晌,雖然是背對著慕容凝,但其強大的氣場讓慕容凝敏感地知道對方定是一個重要的人物,她見他過了幾秒後緩緩地測了側身,目光投至在其精致的側臉上,慕容凝不經心中一驚。
這張臉何止是用如畫言說,妖紅色的瞳孔,妖異卻透著一種壓抑,即使是側臉都無法正視。對方沒有對上慕容凝的視線,只是側側地看著一旁營帳外傾翻的酒盞冷冷地吐出了幾個字,
「傷雪兒者,都得死!」
什麼?!慕容凝瞬間有些錯愕,正當她要說什麼的時候,魅不知何時突然站在了自己的身旁,他冷冷地站在那兒,但他的聲音卻含雜著不容忽視的激動,「夜魅徹!」
「夜魅徹?!」慕容凝皺著眉頭望向一旁的魅,腦海里突然嗡地炸了開來,夜魅徹?這不是北國君上的名字蚊。
「你是北國的君上?!」慕容凝睜大著眼楮望向那個白衣男子,自己的雙手亦是隱隱地握緊。
對方看似並不屑去回答慕容凝的問題,他听到了魅的聲音後,暗紅色的雙瞳里暗暗地映現出一股嗜血的氣息,他緩緩地轉過身來,而這個角度卻正好讓魅看到他懷中衣衫破爛面容憔悴的詩嵐。
魅的心狠狠地抽動了一下,他驚愕地注視了對方幾秒,余光瞟向了周圍狼藉地躺到在地上的幾個醉漢,不安的感覺越演越烈,難道……
「哼,」夜魅徹終是轉過身正視著魅,暗紅色的雙瞳在精致的臉上閃著怒不可遏的火焰,他低頭疼惜地看了看在懷中累地昏睡的女子,音容淡孽地說道,「她一聲不吭地離開原來還是為了找你,可是你又對她做了什麼……」
「我……」魅感覺到喉嚨瑟瑟,他想伸手但卻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制住了,他的目光落在對方懷里的人兒身上。其臉上還未褪卻的淚跡如銳利的刀劍一寸寸地割著自己的心髒。他終是還是傷害了她,是麼?
「不用再說什麼了,」一旁的慕容凝似乎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兩個男人之間的怪異氣息,她的直覺告訴她,對方既是北國的君上,只要能夠抓住他,那麼蓮軍就有充足的把握大勝這場戰,而蓮國也會為此而在各國樹立不小的威信,這種好事,她豈能白白讓其溜到。
「夜魅徹,既然你孤身一人來這里就沒有機會再回去!眾將士听令!今日能拿下夜魅徹者將對其重賞!」
「是!」眾將士皆是齊聲喊道,矛盾瞬間爆發,蓮軍將士蜂擁一般將夜魅徹團團圍住,幾欲伺機將其擒拿。
夜魅徹見此,沒有什麼多余的表情,既是將懷中的詩嵐抱得更加緊了緊,他尖銳地掃過周身在對方還沒有發起進攻的瞬間如閃電一般踱步到人群之中。
沒有預兆和反應的,周圍的將士有一批瞬間倒地,而夜魅徹卻毫發未傷地站至到原地,依舊一副淡然的模樣。
周圍的其余人皆是尤為地驚訝,各自的手也開始顫抖了起來,他們如今對眼前的這個男子已然充滿了怖懼之情,步伐也是一退一進地難以決斷。
慕容凝見此,眉頭皺得越發地緊了些,她怒氣沖沖地對著將士吼道,「怎麼了?害怕了?!若不上就地正法!!」
听到慕容凝的威嚇,將士們皆是膽寒,其中幾個一個縱身直直地想著夜魅徹沖了過去,而隨後周圍的眾人皆是跟著向著夜魅徹喊殺了過去。
場面瞬間處于混亂狀態,嘶喊著,慘叫聲,打斗聲亂作一團。將士們如同一股股巨浪拍置在礁石上一般,一***地跟著倒置在地面,而夜魅徹沒有見其出手,他始終是抱著詩嵐做著閃躲的姿勢,但身側的人卻瞬間倒地不起。
慕容凝焦慮地看著眼前的情景,她竟沒有想到北國的君上竟是這麼一個武功深不可測的人,她握緊了雙拳欲要自己上前與其比試之時,身側原本一直靜靜站在那里的魅突然一個縱身閃入了人群之中。
電光火石之間,兩個強者相對而峙,周圍的一切都仿佛猶如空氣一般。
「把詩嵐交給我!"魅沖著夜魅徹大喊道。
但對方只是冷冷地笑了笑,竟覺得如今魅口中的話語是何等可笑和蒼白,「交給你?你又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呢」
魅的心頭一窒,他確實沒有資格說這種話,詩嵐為了他甘冒風險前來見他,可他又是做了什麼呢?
「呵呵,沒有話了吧。從一開始,雪兒就不應該認識你!你只會給她帶來無止盡的傷痛!」夜魅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里有著的並不是強大的怒火,反卻是一種悲痛和絕望,他將自己的情感藏得很深,但卻瞞不過自己,他知道,懷中的人兒忘不了的仍然是眼前這個男人。
即使,他將他的身份和樣子都奪了過來,但她的心卻是依然屬于那個男人的,既是傷痕累累,竟還是那麼深深的愛著他,與其對他是何等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