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艾澤拉一族的理論,這里應該是個未知的位面。」
為了方便奴役地球,艾澤拉一族有選擇的開放了一些普遍性的知識。所謂的宇宙只是假象,太陽系是被稱為庇護所的特殊的封閉位面。至于究竟是怎麼回事,其中牽扯的法則等知識,艾澤拉一族並沒有打算告知地球人。
咿呀咿呀的叫嚷聲把李衛從思考中驚醒,他盯著唯唯諾諾的小鬼,腦海中竟然閃現「棍」、「我的」兩個零星的單詞。
李衛撿起地上的狼牙棍,對著小鬼晃了晃,隨即腦海中浮現
「強者」、「主人」。
「我難道可以和陌生物種交流?」李衛壓抑著心中的驚喜,他張開嘴,試探性的說道︰「你是誰?」
可惜,他的問題石沉大海,小鬼有限的智力並不能明白李衛的話,依舊重復著「主人」、「棍」、「我的」。
李衛伏蹲在地上,右手揉著蹙緊的眉心。以前用腦過度引發頭痛時,李衛都喜歡揉眉心緩解,久而久之便成為了習慣。即使現在以他重塑的身體優異體質根本不會感到頭痛,但一想問題,就會不由自主的揉眉心,似乎這樣可以提升思考效率。
「難道是單向交流,只能被動听懂小鬼的支離片語,卻無法主動傳遞讓小鬼也能明白的意思。亦或者,不是我能听懂小鬼的話,而是某種力量作為媒介讓我听懂。那麼這種力量媒介是什麼呢?」
李衛再次陷入思考,揉眉心的速度快了許多。終于,他發現了異常。
因為吞噬無頭青銅巨人和那團莫名的陰影形成的右心髒根本不像左心髒那般以某種頻率不停悸動,而是觸發性的悸動。雖然不知道觸發條件,但每次悸動之後,李衛腦海里便浮現小鬼傳遞的詞組。
「難道右心髒才是那個媒介?」
李衛心中發出疑問,猶豫片刻,朝小鬼走了幾步,張開嘴剛要發出聲音,只見那小鬼好似受到了驚嚇,一溜煙的鑽入狹窄的地洞中,不見蹤跡。
嗚嚕嚕,低吼聲從遠處傳來,一只犬類生物出現在李衛的視野內。它的個頭有藏獒大小,兩根鋒利的犬齒從下顎突起,和頭顱齊平。
犬類生物似乎嗅到了李衛的氣味,它抬起猙獰的頭顱,猩紅的雙眸綻放嗜血的神采,健壯有力的四肢憤然發力,地面騰起淡淡的灰塵之後,便化為一道黑影急速朝李衛奔來。
「好快!」李衛驚駭道,數千米的距離眨眼間的功夫便縮短成數百米,腥臭腐爛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他眉頭再次擰成一團,身體微躬,狀如滿月之弓弦,蓄力待發。
李衛加入地球反抗軍前,經受過短暫的訓練,身體素質本就有了很大的提升。再加上在扭曲虛空的身體改造,李衛還是有信心干掉面前的變異獵犬。
但事與願違,當李衛側開身體躲過犬類生物的餓虎撲食,揮舞著狼牙棍用力砸下之後,終于明白,自己低估了面前的生物。
不知由什麼材料打造而成的狼牙棍堅固程度可以媲美鋼筋,而碗口粗壯的棍身也確保難以被蠻力折斷,即使強壯如現在的李衛,也無法折斷狼牙棍。可現在,這根狼牙棍緊緊的貼在犬類生物上,一段段彎曲的棍身與生物的弧線身體完美契合,竟無法掙月兌開。
犬類生物吃痛,一擺身體,強大的慣力把握緊狼牙棍棍柄的李衛甩了出去,並重重的跌落在地。然後,犬類生物低垂著頭顱,噴出的鼻息把地面沖出兩個淺洞,後腳摩擦著地面,兩根鋒利的犬齒迎著陽光發出滲人的青芒,好似斗牛場的瘋牛,準備發出致命一擊。
終于,它動了,四蹄濺起濃厚的灰塵,卷起千層沙土,好似黑色龍卷風,朝近在咫尺的李衛沖刺著,所過之處,飛沙走石。
李衛的右手早被方才的巨大反震力量震的酥麻發軟,暫時失去了知覺。他看著卷起沙塵並飛奔而來的犬類生物,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影視劇中那些蕩起黑風的妖怪。
「妖魔嗎?」李衛自嘲,他雙眼微眯,快速蹲伏,在犬類生物與自己還有一米的距離時,陡然竄起,右腿好似長鞭般對著犬類生物健壯的身體狠狠的抽了過去,同時雙眼充血的怒吼道︰「如果你是妖魔,那麼我就是你們的大聖爺爺!」
砰,砰,砰,靜止不動的右心髒發出沉悶的悸動,大量血液瘋狂奔騰,全身力量增幅一倍,同時一團暗影纏繞李衛的右腿。
「啊——」
李衛大吼,渾身的熱血和力量讓他瘋狂了起來,右腿化為最堅固的合金狠狠的鞭笞著犬類生物的身軀。
嚓,連狼牙棒都無法撼動的身體被李衛的一腿撕裂,大量的鮮血噴灑而出,浸滿全身。
李衛全身虛月兌,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捂著右胸膛,剛才的悸動仿佛那顆奇怪的心髒要掙月兌而出。
咦,李衛看著被暗影覆蓋的左手手背,猛然想起,剛才的鞭腿也是因為這股莫名的暗影才能輕易的撕裂犬類生物鋼鐵城牆的身軀。
咿呀咿呀,小鬼再次冒出腦袋,它震驚的看著斷成兩截的犬類生物的身體,然後恭敬虔誠的朝李衛匍匐而來,那模樣就像最忠實的信徒。「主人」,「強者」兩個詞匯再次傳入李衛的腦袋中。
李衛好像發現了什麼事情,他抬起沾滿暗影的左手,對著小鬼的方向指去,停頓的右心髒再次悸動一次,一顆暗影種子落入小鬼的後腦上,並沒有受到任何阻撓,鑽了進去。
「主、主人。」
「你……你能听懂我說的話了?」李衛迫不及待的問道。
雖然小鬼依舊咿呀咿呀的發出聲響,但傳入李衛腦海中的卻是他能夠听懂的話︰「是的,主人,我終于能夠和您交流了。」
「你為什麼叫我主人?」李衛疑惑道。
「崇拜強者,認強者為主人,這不是弱者應該做的事情嗎?而且在認主之前,我就把靈魂烙印交給了主人,只要主人一個念頭,我便會死去。」小鬼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靈魂烙印?那是什麼東西。李衛再次詫異,這個位面讓他奇怪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忽然,右心髒再次狂躁悸動,疼的李衛冷汗淋淋,不得不雙手交疊壓在右胸口,想要抑制住右心髒的跳動。然後,大量濃密的暗影滲出,在他面前形成一個精密的十二面體後,右心髒才完全的沉靜,好像消失了。
「這是什麼?」李衛看著漂浮在眼前的暗影十二面體發出疑問,「很像《群魔之心》宣傳冊上面展示的一件獨一無二的特殊物品,可惜當初沒有在意它的作用。」
道道流光飛逝,每一個稜邊都在以某種規則轉動。上面顯示的文字,李衛只瞄了一眼,就再也難以從上面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