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波站在自己的土高爐面前,看著那火紅色的鐵流,眼楮已經開始變紅了。從物理光學上來說,眼楮反射的鐵水的顏色所以看起來很紅。但是要從心理學和醫學上來講的話,我們只能說,他看到了錢。大把大把的錢。導致心跳加速雙眼充血。宋波的呼吸有點粗了。
只不過那些不是錢,而是鋼鐵的洪流。那些鐵流向了早就準備好的,土質的模具槽里面。之所以用土制作模具槽,那是因為今天的鐵量比較大。用沙子做模具的話,鐵匠鋪里面的沙子根本就不夠使用,最後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只能用土來將就一下子了。所以宋波用土做了一些條形的模具,剛好用來承接鐵水。這樣出來的鐵剛好就條形狀如果用來打鐵制的武器或者農具的話都比較容易。不像是鐵錠,雖然好放好保存可是要打造用具的話就不是那麼好實用了。因為太粗大的鐵錠加熱本身就不是很方便。再加上還要折疊鍛打的話。鐵錠絕對的必須先期處理一下才能用。所以才都做成條形的。這樣打大的工具直接用整條的。打小工具的話,截出一段就行。怎麼做都方便。
現在在土高爐出鐵口的另一邊的出渣口,王鐵匠和石鐵匠兩個人正一人拿著一個大鐵鉤子往外鉤著什麼。不過好像並不是很多(廢話當然不多了,能有百分之三就不錯了。)。都是紅色的好像是粘稠的岩漿一般的東西,不過這些東西肯定比鐵輕就是了。當然也有一部分是鐵。不過不是很多。其實現在王石兩位鐵匠正干的開心呢。這種感覺有幾十年沒有了,他們就像是小孩子一樣你一下我一下的往外掏著那僅有的一點點廢渣。
過了一會的時間,出鐵口開始出現礦渣了。這就代表著爐子里面的鐵快流完了。同時土模具快用完的了,出渣口那邊已經陶不出東西了。
宋波讓正喚著模具的張鐵匠拿了一個用來炒鋼的坩堝。而他自己則替換了張鐵匠來換模具。張鐵匠還真是對這里比較熟悉。時間不長就拿來了一個大盆一樣的東西。(炒鋼法比較復雜,野蠻就不仔細說了)宋波愣了,「這就是炒鋼的坩堝?沒錯?」宋波很驚詫是很正常的。畢竟現代鋼都是兩步煉鋼用大爐子練出來的。再見的話,而古代的煉鋼爐子就要到中原地區看看漢唐的歷史遺跡了。據說河南有漢朝的炒鋼爐子。
「沒錯啊,這就是炒鋼用的鍋,東家稍等我去拿鐵粉。」張鐵匠跑到南屋里面去那炒鋼用的鐵粉了。這個事在炒鋼的時候做催化劑用的。
而宋波將送風的風箱給停了。並且將進風管下面那兩個加熱用的炭爐子端了出來。沒辦法炒鋼要加熱啊。不然越抄鐵越稠,會黏住攪拌器的。可是這加熱的炭爐子,由于燒了幾個時辰。已經熱的沒有法子用手搬動了。宋波只能找了個幫閑兩個人用木棍抬著這個兩個爐子。才把它端出來的。整個爐子要不是中間有沙子隔溫的話,整個爐子早都已經紅了。可能有上千度的高溫了都。
爐子端出來後,宋波拿著那個大盆將最後的一點鐵水接了過來。這樣當最後一滴讓宋波接到坩堝里面的時候,那個土高爐就開始冷卻了。等著宋波下一次再使用。這樣雖然很浪費,但是宋波也沒法辦法啊。畢竟鐵還是受管制的。沒那麼多的鐵要練。只能先把爐子給停了。等著下次再練。
宋波將坩堝放到了炭爐子上面繼續加熱。這時候由于沒有別的事情了,那幾個鐵匠都找地方休息了,幫閑也都已經回家了。而宋波則是找個了個之前鐵匠用的攪屎棍一般的陶棍。在那個坩堝里面不斷的攪拌。一邊攪和著還一邊高興著。時不時的還抓一把鐵粉撒進去。那鐵粉,就好像是雪花一樣遇到水就融化了。當然這里的水是鐵水。
「你說老爹是不是真的傻了,這天都黑了。還跟那那個棍子攪和。他之前是掏大糞的麼?攪和的那麼勻!真是我怎麼找了這麼個老爹啊。太過分了。竟然還和我們說他是打鐵的,這一天了根本就沒有見到過他拿鐵錘子。倒是拿過錘子了,不過是木槌還是打木炭的。真是,早知道他是這樣的一個掏大糞的家伙。我寧願去自己找個穿大街的老頭學。他不是說咱宋家是時代的鐵匠麼?怎麼跟街上的老頭搶生意啊?真丟臉」宋秉嚴一手捂著自己的臉,嘴里十分的無奈。很顯然,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宋秉嚴這個外行怎麼可能知道宋波在干什麼!
「丟臉的是你好不?掏大糞也不用在鐵水里面陶啊。那叫炒鋼,我剛剛和張鐵匠師傅那里問的。」這個時候那個總是拿著燒餅的宋秉守突然在宋秉嚴的身後說話了。很顯然他一開始也覺得老爹丟臉,不過他還是比較鬼的家伙。偷偷的跑到了休息的張鐵匠身邊,帶著天真的笑容。樂呵呵的問了張鐵匠。在那張無敵萌的天真可愛笑臉的作用下。很輕松的就知道了宋波正在做什麼。為了慶祝自己知道老爹在干什麼,他還特意的多拿了一個燒餅出來。
「他正在炒鋼?我怎麼看都還是很像是掏大糞。感覺和炒鋼沒有什麼關系。真不明白難道炒鋼就是掏大糞?這也太扯了。」宋秉嚴正和自己的弟弟吐槽的時候。宋波粗大的叫聲在炭爐子的邊上穿了過來
「秉嚴過來,拿著那個竹管,過來幫忙。」宋波也沒說為什麼只說將自己的大兒子叫了過來。
「干嘛啊?老爹,不會也讓我像你一樣拿個棍子掏大糞是的在這個鍋里面攪和?要是那樣我可不干。」宋秉嚴雖然嘴上說著不願意干,可是行動起來一點也不慢。這種性格真是和他的臉一樣,看起來狡猾市儈。可是心里卻老實的厲害。
宋秉嚴拿著竹管來到宋波的身邊,「老爹,竹管拿來了,干什麼用。」宋秉嚴一臉的不樂意。不過看起來卻沒有這個意思。因為宋秉嚴長了一張微笑的臉,這張臉怎麼看怎麼市儈。
「不用你攪和,那邊有風囊。你哪一個風囊,接到竹管上,然後對著坩堝里面開始吹風。快。我說停在停」宋波把握著時間,等宋秉嚴將竹管接好之後,又等了一會。宋波覺得差不多了,才讓宋秉嚴對著坩堝吹風。在唐朝這個時候因為早就使用風箱了,所以風囊用的並不是很多,一般來說有的也並不是很大。一個未成年的人是可以拿得動的(筆者的設定)。「呼呼呼」不是很大的風從竹管里面吹了出來。但是這些風足夠給坩堝里面的鐵送去所需要氧氣了。
然後就是繼續的攪拌,攪拌,在攪拌,用宋秉嚴的話就是掏大糞,可是宋秉嚴沒想到的事,宋波真的拿著棍子沾出一部分鐵倒在濕泥上。只見那紅色的鐵水滴。慢慢的變成亮白色。然後宋波拿出一個大鐵錘。將鐵滴放到鐵砧上面。用大錘子狠狠地砸下去。只听見呯的一聲。聲音比較響,比一般的打鐵聲音要響得多。宋波拿開了自己的大錘子。看了看被打的鐵。發現那塊小鋼塊變型了,不過變得不是很大,而且也並沒有像高碳鋼那樣脆硬。也就是說韌性比較好。
「啊,好了,不用再弄了。秉嚴你可以去休息了。這里我一個就行了。」宋波用兩個大鐵鉗將那一鍋的鋼水,倒在了之前撒了一層碳粉的鋼鐵模具里面。說是鋼鐵模具,其實不過是之前的淺鐵鍋罷了。宋波將碳粉在上面撒了一層這樣才,不過這樣其實是不足的,宋波將鐵鍋放到了水桶里面下面用石頭支撐著。然後將鋼水到了進去。大約等了十分鐘的時間。一個鐵鍋形狀的大鐵餅就出現了。這是宋波來到大唐之後的第一塊鋼。他將成為一把鋒利無比的寶刀。這次真的是宋波幸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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