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是凶器,劍術是殺人術——《浪客劍心》
渭水河邊的鋼鐵場。高聳入雲的巨大煙囪,端端正正的矗立在渭水河邊。日夜不停地冒著濃濃的白煙。煙囪的下面兩口巨大的鍋正架在兩個巨大的爐子上面,鍋內的液體正在沸騰,不斷的有氣泡冒上來。水輪驅動著兩根巨大的棍子像是熬粥一樣在鍋里面不停地攪動。爐子的下面。
「你,魏老三,對,說的就是你,趕緊的,將那個減速的拉桿拉下來。快點。過了時辰鋼就不是鋼了,那就是熟鐵了。趕緊的。」一個大約十四歲的半大的小子正對著一個三十多歲邋遢中年人指手畫腳的大叫著。那男人倒也不惱。
「諾,」欣然應諾。並且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將攪拌器的減速拉桿拉了下來。有滿臉討好的跑到小元臉前,「小郎君,小的拉下來了。」
「瞅你那樣,不就拉了個拉桿麼?有什麼事是麼?說吧。」小元多機靈啊。一眼就看出了這魏老三有事情,要求自己。
「小郎君果然英明。小的確實有事情要求小郎君。」
「少拍馬屁,有話趕緊說。平時看你听老實的,怎麼現在這麼油滑?」
「這。嘿嘿。」魏老三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地下了頭。
「趕緊說,一會鋼該出鍋了,有的忙呢。沒空和你這墨跡。」小元訓起人來和宋波簡直是一模一樣。
「哦。回小郎君話,是這樣的。這個,听說,听說,您是位鐵匠,能不能……」
「我是個鐵匠。你不也是鐵匠麼?這鋼場里面誰不是鐵匠?」小元那個氣啊,這魏老三竟然問出了這種問題。
「不是,不是,小的听說,尊師是長安城最好的刀劍鐵匠。」
「這個還用說,那是肯定的。家師不只是長安城最好的刀劍師傅,那是全大唐最好的。要知道家師可是幽州宋氏的正宗傳人。這幽州宋氏可是當年一代鑄劍大師歐冶子的關門弟子……等等,你到底什麼事?」小元真不愧是宋波的徒弟和宋波一樣善于並且愛好講古。
「小的家里有個兒子從小就喜歡舞刀弄劍,不安分。沒有學會小的的一點打鐵本事。最近他說要從軍去。想要一柄好劍。所以,所以。」
「所以就求到我這里來了?我剛學幾個月啊?找我?這樣吧。三貫錢,三貫錢,我給你弄一把好刀。我師父鐵匠鋪里面的。」
「這。這……」小元要三貫錢確實有點貴了。因為鑌鐵刀不過才二千錢而已。這三貫錢可是三千錢啊。比一般的劍貴了一半。
「這什麼這啊?這可不是那鐵匠鋪里面賣的制式武器。而是經過我師父指導鍛打出來的高級貨。嗯,沒錯,是高級貨。那劍可是能夠斷鋼的。」小元一看對方那個表情就知道了對方是嫌棄自己的劍貴了。當然一通教訓了之。
「啊,是,是宋大匠指導下打造的?」魏老三很顯然被驚到了。各行各業的人都是這樣的。對于他們本行業的精英總是非常的崇敬。這些精英就是他們的偶像。對于和偶像沾邊的東西,當然好東西了。而且是絕對的好東西。
「廢話少說,你說要不要吧?該出鋼了。」小元了出去,他感覺那鍋鋼差不多該鑄成鋼錠了。
「要,當然要。不過能不能多賣一把。元郎君,元郎君。」魏老三追著小元跑過去了。看樣子應該是去幫忙了。
而在小元原本站著的地方出現了兩個人看樣子應該是宋波的兩個徒弟。還是兩個親兄弟。「老二,你看這樣行麼?你看小元,師傅同意他這樣辦麼?」
「管他呢,再說了不過是賣刀而已,誰家鐵匠鋪不賣?就是價錢少了點,下品的鑌鐵刀才兩千錢呢。咱家的刀都是七八貫的價錢。竟然被他三貫錢就賣了。真是……听說最近店里的生意好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師父那句能賣就賣的話。」
「應該是吧。不過咱們兩個沒必要管這些小事情。學好技藝才是正經的。老二,我可告訴你,師父不讓做的事,千萬別參與。」
「行了,哥,我還能不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麼?不該干的絕對不干。高爐該出鐵了,我得去看看。」兄弟兩個人急急忙忙的跑向河邊高爐那里。
現在鏡頭拉長,讓我們看看,這個鋼場。有三分之一的地方是煉鋼和松柏那些學徒居住的地方,其余地方暫時空閑。至于那上百個工匠,宋波才不管他們住在那里呢,反正不住在他宋波的地方上就行。
鐵場那三分之二沒有用的地方,現在就是一片荒灘和野草怎麼看都是鳥不拉屎的地方。不過就是這片鳥不拉屎的地方,現在有人正在那里忙碌著。這個人就是宋波。
「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老二,老二?」宋波正在教育著自己的兒子。可是當他一轉身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的身後沒有人。
「啊?阿耶?什麼事?」老遠的地方宋秉守,手里拿著兩只蚱蜢,正樂顛樂顛的向著宋波跑。
「暈。我這正給你上課呢。你跑什麼?」宋波看著自己的那個兒子。
「上課?上啥課?您不是說,帶我出來玩麼?剛剛還說著大片地方都是咱家的呢。讓我在這里隨便玩。現在一轉身就是給我上課了?燒餅呢?」宋秉守將手里的蚱蜢扔掉了。然後伸出髒乎乎的小手向著宋波要吃的。
「就知道吃!一點都不給你老爹爭氣,你看人家霞兒。那麼小的年紀就知道給她家里劃拉錢了。你被她賺走那麼多錢。真是讓我傷心啊。」宋波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也不顧得手上還有一大把青草,就往自己的臉上招呼。
「誰不知道給你劃拉錢了。不是給你賣了一把好刀麼?四五十貫錢呢。夠我吃一年燒餅了。」宋秉守很顯然不吃他老爹的這一套。
「賣一把刀?可是你還搭售了我的秘籍呢!」宋波很生氣,因為宋秉守將宋波的一把刀給賣了,同時還將宋波的技擊七十二式秘籍給賣掉了。
「不就一本破書麼?書雖然貴,可是賣三五貫的還是很少的吧?您那本破書我可賣了足足的十貫錢呢。嗯。還讓他給我買了不少燒餅。要是您的話,這書就不值錢了,和廢紙一樣。」宋秉守拿這燒餅在嘴里咬了一口。
「破書,你知道那本書被霞兒賣了多少錢麼?我可听說了,他轉手就賣了兩百貫。你虧了多少?」宋波看著自己的兒子。好像是很生氣的樣子。
「兩百貫?等等。您的書這麼值錢?虧了?我的燒餅啊。這回真的虧了。」宋秉守一听說那本書值兩百貫就感覺有點虧本了,趕緊的就用他那小手數一數少賺了多少。結果一不小心就將自己手上的燒餅給弄掉了。燒餅掉了才大叫到這回真的虧了。少一百多貫錢他不覺得太虧本,可是這掉了燒餅卻真的覺得虧本了。這個宋秉守真的讓人看不透。
「行了,別耍寶了。你說說著大片地,干什麼好?」宋波這些天雖然累,可是自從他的徒弟能夠幫上忙之後,就抽出空來了。雖然那生意還沒做完,但是現在宋波已經不必要自己親自動手了。所以他就想著如何將自己這些土地如何利用起來。
「干什麼好?就這麼慌著吧。給我養鳥玩。哈哈。」宋秉守怕宋波打,轉身就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