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潛腦海里的霸天神陣依舊旋轉著,它的周身放射出了紫金色光華,將他的腦里映成了一片金黃。00ks泡*()在這一片金黃的籠罩中,鄭潛才發現了一些不斷向腦海里侵襲的藍色能量波。這種能量波既不屬于意識,也不屬于霸氣,根本無從辨別。是一種從未見過的能量。
這些藍色的能量波,剛一侵入他的腦海就被霸天神陣轉化成紫金色,再迅速的吸收掉。
鄭潛得此幫助,就能看清了這些護衛們的跳動的身形是按照一條奇怪的路線進行著的,五五成排,前排退後,後排跟進,像跳著一支古老的舞曲一樣。各色的霸氣繚繞在亮銀槍上。劃出一道一道艷麗的曲線,這些曲線連成一片時,就產生了那些藍色的能量波。
既然看清了原理,鄭潛的動作立即變的敏捷起來。
他削瘦的身形一晃之間,一顆頭顱上天,卻干巴巴的沒有一點鮮血。此時的鄭潛,才真正的發揮出了三級霸師對一級霸師的絕對壓制。
有了這樣的壓制,鄭潛就絕對是一個惡魔。在虎骨匕劃出的道道銀線里,一個個護衛的身體被劈開,劈斷。被劈到的這些護衛除了虎骨匕入體之聲外,沒有發出一點聲息。余下的人繼續跳著舞一樣向鄭潛攻擊,但是攻擊路線卻十分機械,每一次都像是事先定好的一樣。
鄭潛殺的性起,在這些護衛的間隙里不停的閃躲,出手。匕無虛發,一匕就帶走一個生命。虎骨匕現在成了真正的奪命匕。
鄭潛拿著虎骨匕的手不知為何的忽然顫抖起來。
從虎骨匕上傳來一陣陣讓他心驚的感覺。
但現在他的斗意正酣,也顧不得許多。
大白傳來了一陣淒慘的悲鳴聲,讓陷入殺戮之中的鄭潛一個激靈。
放倒一個護衛,鄭潛沖到大白的身邊,發現大白並沒有再受到傷害。但大白的眼楮里卻滿滿的流露著悲傷。
所剩的護衛已經不多了,只有十幾個人。這十幾個人又重新組合成排,按著既定的軌跡向著鄭潛攻來。
鄭潛讓大白離開戰團,可大白怎麼也不願意離去。鄭潛只好由著它。將所有護衛們的攻擊都接了下來。
在這樣只是猶如機械的攻擊之中,鄭潛顯的更加游刃有余。
一刀緊似一刀,鄭潛很快將這十幾個人解決完。
看著一地的狼藉的尸體,鄭潛發現還有幾個只是被虎骨匕刺中要害的,走過去,齊著他們的頸脖處劃了一下。一顆包裹在銀色頭罩里的腦袋就骨碌碌的滾出了好遠。
「大白,怎麼回事?」
大白悲涼的眼神里,充滿著哀傷。
「夢幻之藍,夢幻之藍,你竟然破掉了夢幻之藍……」段峰在遠處喃喃自語著,仿佛發現了這個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你叨叨咕咕的說什麼呢?」
段峰沒有答腔。猶自不信的看著怪物一樣的看著鄭潛,還念叨著「夢幻之藍」。
「神經病。」
鄭潛拍拍大白的頸,「沒事的」,他想安慰下沉浸于悲傷氛圍里的這匹神獸,誰知大白悲傷的更嚴重了。就連鄭潛自身也被一種說不出的悲傷籠罩著。
他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緊閉著的場門。
再無多話,鄭潛一個飛縱來到門邊。用力將手按在釘著門釘的場門上,大場門仿佛是久未開啟一樣,隨著一聲艱難的「吱吱」聲,落下了很多的灰塵。
鄭潛推開門之後,跨進馬場,迎面聞到了一陣撲鼻的異香。這種異香讓人立即就有了昏沉的感覺,隨即被鄭潛腦海中的霸天神陣護住,鄭潛一個激靈就清醒過來。
馬場很大。中央只是一片開闊的沙土地。順著高牆建著馬廊。
此時,馬場里除了那陣異香之外,鄭潛卻沒有看到一匹馬。偌大的一個馬場,顯得十分清冷。
他走向了最近的馬廊。
推開第一間馬廊的門,里面空空如也。連一根草都沒有。根本就不像是住過馬的樣子。
鄭潛又依次推開第二扇馬廊的門,還沒空空如也。
鄭潛心里升起了巨大的不安。這種不安不知來源于何處,他只是感到不安。
加快了腳步,他又推開了第三扇、第四扇……
一圈過來,推開所有馬廊的門,沒有看到一匹馬。這個馬場就像是一個廢棄的舊物一樣。沒有看到一個帶有生命印跡的東西。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鄭潛感到不解了。那陣異香還在。但卻怎麼也找不到異香的源頭。
鄭潛不信邪的再依次仔細的搜索了一遍,幾乎遍及了這里的每一寸土地。但絲毫沒有收獲。
他有些不甘心的漫無目的的打量著空空的馬場。
白忙了一場。經歷了門外那樣一場奇怪的戰斗,而馬場里卻一無所獲。
那為什麼國王要派重兵把守這里呢?為了一個空了的馬場,沒有必要選派全是一級霸師的強者隊伍來看護。這中間到底隱藏著什麼呢?還有什麼是他沒有想到,或者沒有找到的呢?
鄭潛一遍一遍細細的過慮著自己的方才經歷的一切。
驀然,大白悲鳴聲,又從門外響起。
鄭潛立即轉身便向門外奔去。
出門之後,鄭潛看到大白正伏在一顆和身體分離的銀色頭罩旁邊,用它的臉拱著頭罩,並發出了一陣悲鳴。聲音十分淒慘。
鄭潛走過去,蹲在大白身邊。
「大白,怎麼了?」
大白滿含悲傷的眼神看著銀色頭罩。
鄭潛順著大白的視線,伸手抓起地上的銀色頭罩。一手穩住底部,一手猛的一拽。頭罩和頭罩里的頭立即分開。拿在鄭潛手中的,分明就是一個變形的馬頭。
馬頭雖然變形,但大體上還保持著馬頭的原形。只是沒有那麼長,馬嘴也沒有那麼突出。將頭罩罩上去之後,和普通的軍士沒有什麼區別。
這一發現讓鄭潛吃驚不小。他丟開了馬頭和銀色頭罩,又去察看別的護衛。
清一色的變形馬頭。
一地的馬頭,瞪著沒有眼皮的眼楮,干巴巴的仿佛詛咒著命運的不公。
鄭潛像是想起了什麼,立即找來一具尸身,掏出虎骨匕,輕輕的往銀甲上一劃。
銀甲輕易的被虎骨匕剖開,而從銀甲下露出來的,卻是一道道流水紋一樣的皮膚。鄭潛將整個銀甲扳開,他看到的是一具長著人類四肢的虎身。
當他的手觸到虎身時,卻不自禁的也和大白一樣,升起了一種濃郁的沒有來由的悲傷。
「虎妞……」
鄭潛聞到了虎妞的味道。這個味道雖然深藏于他的記憶,但他沒有一刻忘記。
從這些虎身上,他真真切切的聞到了久違的虎妞的味道。
這是什麼奇怪的生物?鄭潛不知道。但是他想到一種可能性,這些馬面虎身,並且有著人類四肢的怪物,一定跟著虎妞有關,而跟虎妞有關的事情里,必然少不了蛇族。
鄭潛無力的坐到了伏在地上的大白身邊,將身體靠在大白的背上。
他看到了大白的眼里的悲傷,那些悲傷集中在一起的時候,從大白的眼里滾落下來。
悲傷嗎?憤怒嗎?還是思念呢?
鄭潛感到了有什麼東西順著自己的眼角一直爬到了臉上,像蟲子一樣爬的臉上癢癢的。下意識的用手一模時,發現原來只是一片暖暖的濕。
原來,悲傷也是有溫度的。
鄭潛握著虎骨匕的手不停的顫抖著,顫抖著。這顫抖越來越激烈,從他的手上一直傳到了他的全身。
他忽然發瘋似的朝天狂喊了一聲。
這一聲喊里充滿了狂野憤怒和悲涼。聲音很大,氣場很足。
甚至這聲喊讓正領著一隊王宮護衛的國王,臉上頓時露出殘忍的笑容。
而他們這一隊人的前進方向,正是王室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