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賁團大軍歸營,氣勢非同一般。00ks而揚鞭策馬飛奔在隊伍最前面的,正是虎威。
虎威是個急性子的人。他听鄭潛吩咐要六百里加急,而公主那兒也只是代一個口信,便飛馬接應大軍。與大軍匯合之後,命令全軍加速回營。
于是本已經行軍很快的虎賁團,一騎快馬沿路開道,人未至聲先至。周邊沿途專供軍旅換騎的驛站,紛紛行動起來,遣散官道人群,虎賁團大軍回程一刻沒有耽誤。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趕了回來。堪稱神速。
大軍歸營,虎威第一件事當然是領著眾將士去見神使。虎賁團幾度受神使大恩,他的想法很簡單,必須要讓全軍將士都如同他一樣,深記這份恩情。計算一下時間,覺得神使應該還在王室馬場。這漢子便急不可耐的領著眾軍向馬場趕來,這中間也不免帶有自己炫耀的成份。整軍行進速度如此神速,在行軍史上,這樣的速度都可以留下濃重的一筆。
趕巧不巧,這一次,虎威遠遠的又看到了王室護衛隊,正圍成一圈,似乎要攻擊什麼人的樣子。
而虎門那邊,領著的千人隊伍,也匆匆趕來。因為駐地軍士分散,要召集起來,費了不少的時間,此時,更好和虎賁團大軍匯合一處,向著馬場趕來。
萬馬奔騰的勝景,是相當壯闊的。
在地面震動不止中,國王的臉色在這震動里,變的極其陰沉。
虎賁團將士黑色的人流,沿著王宮護衛隊,在外圍形成了一道包圍圈。場上的陣勢,仿佛以鄭潛和段峰為中心,形成了黑白兩道同心圓。只不過黑色人流形成的圓形比白色圓形要寬厚的多。
旌旗獵獵,槍林層層。一桿一桿黑色的烏鋼槍指著天穹,槍尖閃著 亮的寒光。
「虎賁團,你們想要造反嗎?虎威,過來見我!」國王大聲吼著。
從虎賁團里走出三騎,正是虎威、虎門,還有一個是曾經被段蕭在城門之戰中點名的副團長虎嘯。
三騎黑色矮腳馬,雖然單體氣勢上比不上雪狼營。不過,站在一片黑色的槍林之前,身後密密排著蒙著黑色輕甲的只露出兩只眼楮的馬頭,再加以馬上完全包裹在黑色重甲之中的將士,氣勢也是相當強的。
三人下馬走向國王。王室衛隊自動分開了一條路,向鄭潛的攻擊也隨即停止了下來。
「拜見陛下。」三個曲身單膝下跪。
「你們這是何意,想要造反?」
「不知王上此話何意?」
「何意?你自己看看。」國王舉起卷著的馬鞭,朝著將自己這隊人馬圈在中間的虎賁團。「這還不叫造反?」
「陛下,我虎賁團幾世忠良,何來造反一說?我們只是來拜見國王和神使。」
「神使?那不過是一個勾結異類的妖徒。惑我國民,罪當萬死。你看看這些都是什麼。」國王指著地上的尸體,「這就是他勾結異類的證明。虎威,我命你速速將鄭潛拿下,我可恕你今日不敬之罪。」
虎威三人看著地上的尸體,再看著平靜的站在包圍中心的鄭潛。一時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們對鄭潛展現的神跡絕無懷疑,那是只有神才會有的力量。從橫脈山脈和暗夜森林這兩大搖藍里,散發出的那種浩瀚無邊的包容之力,絕不是一個凡人能做得到。而且那種感覺仿佛讓他回到了本原。虎威相信,那是神跡,妖沒有那種能力。
「陛下,這件事可能有些誤會。我們親見神跡,神使不會有假。」這漢子有什麼就說什麼。而且也根本沒有多想,國王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馬場。
「你敢抗諭?」國王臉色更陰了。
如果不是顧及著軍心,他早就命令隨身的這些護衛將鄭潛拿下了。
鄭潛再強,也不過是個三級霸師,國王還是有把握能吃得下現在的鄭潛的。雖然對于鄭潛破壞掉「夢幻之藍」頗為吃驚,但那個上古陣法,他相信是因為那些馬面虎身本身的實力不濟,才造成了這個結果。不然憑鄭潛一個三級霸師,在沒有神跡的幫助下,是怎麼也不可能破了大陣的。
最讓國王擔心的便是鄭潛的神跡。
他通過多方的渠道收集,將鄭潛兩次展現神跡時的現場完全的臨摹了出來。再加以細致的分析,國王基本可以斷定這些神跡不受鄭潛所控,所以他才興起賭一把的念頭。
鄭潛既然展現了神跡,那他就絕對不能活著。將危害消除在最小狀態,這是國王的信條。
從急下令諭尋找鄭潛,到親自來請鄭潛入宮,國王費了很大的心思。最終的目的,也是想將鄭潛引到王室馬場。在這里做一個了斷,沒想到鄭潛自己往圈套里鑽,從心月復處接到財務處段財的匯報之後,他不僅大喜過望。連失掉一百萬金幣這麼肉痛的事,都暫時忘記了。連忙整頓人馬,急速奔來,想就此將鄭潛這條正在發芽的禍端一舉鏟除。
順便,也將那個一直都依老賣老的段峰,找個理由讓他消失。
這一切進行的如此順利,國王都不自禁的要飄飄然起來。但關鍵時刻,卻怎麼能想得到被虎威插進來一腳。現在的國王,對虎威的憎惡之情,就可想而知有多麼強烈了。
「我以項上人頭擔保,他絕對是神使,他所展示的絕對是神跡。我虎賁團所有兄弟皆可作保!」虎威忽然將另一只膝也跪了下去。
虎嘯和虎門也跟著又膝跪倒。這不單是跟隨著團長,並且他們打心眼里也相信那天,他們看到的確實是神跡。
虎賁軍萬人下馬,一陣鎧甲交集之聲。
「我等皆願作保。神使身份不假!」
萬人槍桿撐地,齊齊跪倒。聲動九天。
「你們這是逼宮嗎?」國王覺得今天的這件事有點難辦了。虎威作為虎賁團團長,國王自然知道這漢子的脾性。認準的事,就不會回頭。但這麼好的機會,讓他放過鄭潛,卻又實在做不到。
段峰被國王指為鄭潛同伙,雖然心里有氣,但他卻忽然沉下心來。
他冷眼的觀察著場中的形勢。國王這麼做似乎帶有著強烈的目的性,那麼他所針對的無疑是鄭潛,自己只是副帶。只要不強出頭,命是可以保住的。現在他關心的是,為什麼鄭潛和國王之間的仇怨會有這麼深。
難道僅僅是因為鄭族被屠,國王要趕盡殺絕?如果是這樣,當初盡排眾議,力收鄭潛的舉動,意義又何在呢?正是一本算不清的賬。段峰從馬面虎身出現時,就提高了警惕,將自己的興趣愛好暫時放到了一邊。但他知道不能將自己的意圖暴露給國王。
現在的國王,他完全弄不清楚;而且每每與國王相處,都給他一種陰森寒冷的感覺,仿佛國王的內心深處時時透著殺機一般。所以段峰極力的掩飾著自己的心思,像一個受盡屈辱的老頭,縮在了一邊。
「段成坤。你既然想趕盡殺絕,而且現在事實也都俱在,我也不想辯明什麼。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可以成全你。」
「不要啊。混小子,你不想活了?」霸神錘急了。
大白也急了。前蹄揚起,一陣長嘶。
「安靜,安靜。」鄭潛像安慰小孩似的模了模大白的頸。
「實在不行,我們還可以跑啊。老白在這里,你干嗎要自己送死?」
鄭潛沒有理會霸神錘。這時如果和霸神錘答腔就等于是告訴國王,他身體內有一道殘魂在幫著他。他還不至于這麼蠢。
「什麼條件?」國王對鄭潛提出的這個條件非常感興趣。
情勢所逼之下,國王本是要用強的。但是既然鄭潛自己又往槍口上送,那做為一國之主,成人之美也是必要的一個品德。國王陰笑著,等待著鄭潛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