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總管,我問你個事。00ks泡-()」
「有事盡管問。」
「在王室馬場的時候,我听段峰曾說過那些攻擊我的護衛,所擺的是一個叫‘夢幻之藍’的大陣。不知道你這里有沒有這個陣法的詳細情報?」
「夢幻之藍……」虎良想了一想。「是呢,有這樣的一個陣法。好像是上古大陣。我想想,應該是,放在……那兒。」虎良指了下靠在牆壁邊一個書架上的小格。
這麼多的亂紙這麼多的書,能這麼快就找到關于放「夢幻之藍」文卷所在的小格,鄭潛想不佩服虎良都不行。
虎良似乎對于蛇族的吞天獸更感興趣一些,說完話,丟下二人,自顧著去紙堆里亂翻去了。
鄭潛踮著腳走到書架的旁邊,從小格里拿出一張散紙,看看上面記錄的只是些箭頭線條之類的東西,隨手放到一邊,又去拿小格里的書籍。
書本的封頁已經發黃,看情況是有不少的年頭。書頁上寫著的是四個草體的字︰「夢幻之藍」。
鄭潛連忙打開了書。
打開書頁之後,鄭潛大失所望。
看封頁他以為有了重大收獲,但翻開封頁一看才發現,原來封頁里夾著的,只有幾張紙。紙上的小楷大致的寫著關于「夢幻之藍」的由來之類的解說性文字。
鄭潛看完文字,再將剛放下的那頁紙撿起來,發現原來這些箭頭和線條,是「夢幻之藍」陣法的一些變陣軌跡。他結合著一些記憶,發現有一些線路是完全陌生的。
「虎總管,這些線路,你確定是‘夢幻之藍’?」
「沒錯,是的。」虎良正顧著自己的事,對大陣不太熱心,頭也沒抬的依舊扎在亂紙堆里。
看來這個「夢幻之藍」的威力遠遠不止他身受的那些。鄭潛想。
他將書和散紙放回到小格子里,回頭看著埋在亂紙堆中的虎良。
今天來虎良這里收獲良多,還意外的得知了吞天獸的秘密。
不過,此時他的心里還有一個想問又不敢問的問題在縈繞著。
他咬了咬牙。該來的總是會來,不管自己願意不願意,都需要面對的。
「虎總管。」
「嗯嗯。」虎良埋著頭。
「我想問一件事,這件事很重要。」
「你問。」
「王室馬場的那些虎身不知道虎總管知不知道是怎麼來的?」
虎良一頓,停住了翻閱的動作。抬起頭來看著鄭潛。
「嫁接的!」
鄭潛心里一陣慌亂。額頭上也細細密密的冒出汗來。
「嫁接的意思是什麼?」
「就是說,這些虎身是從別的東西身上取得的,並不完全是老虎的真身。」
「你肯定?」
「完全肯定。先前我還一直都懷疑怎麼會突然出現了那麼多的虎身。現在你說了吞天獸的事,我就終于想明白這些老虎是怎麼來的了。」
「虎王……」鄭潛有點顫抖的說出了這兩個字。
「極有可能!」
鄭潛的拳頭和牙齒上都發出格格的聲音來。
「不過,神使不用太過于擔心。既然能一次性弄出那麼多虎身,說明虎王對蛇族來說非常重要。神使,你覺得那些異類的功力如何?」
「一級霸師。」
「這就對了。正常人要達到一級霸師的水準,通過正常修煉需要耗費的時間不短。所以蛇族這是走了一條捷徑。既然虎王有相當于制造虎身本源的作用,蛇族一定不會輕易放棄這麼珍貴的東西的。」
事情關心則亂。
這麼淺顯的道理,鄭潛何嘗不知道?但是因為事關虎妞的安危,讓他自覺或不自覺間亂了方寸了。
鄭潛自嘲的笑了笑。對虎良感激的看了一眼。
「虎總管,既然這樣,我們就不打擾了。我想我該去臨冬城走一趟。」
「好走,不送。順便有什麼可用的情報,別忘記了送一份到我這里來。」虎良又將他的頭埋到了亂紙堆中,也不起身躬送。
虎嘯這才大大的松了口氣。最初看到虎良對鄭潛咄咄相逼鄭潛,心都提到嗓子眼。好在鄭潛應對自如,沒有出現什麼大亂子。
這兩個人,他一個都不能得罪。
鄭潛不用說了,虎良是整個虎門出名的智商高絕,又能是出名的恃才傲物。誰都不在他眼里。但他的情報收集和分析能力絕對是虎賁團不可或缺的重要組成部分。少了他,虎賁團相當于少了一半的戰力。這點,虎氏幾兄弟心里比誰都清楚。
這兩人要是不和起來,對虎賁團的安定團結,是一個巨大沖擊。現在總算是雨過天晴。虎嘯心中的這塊石頭,才算真正的落到了地上。
「虎良,那我們走了啊。」虎嘯這聲招呼,充滿了喜悅。這地方,給他的壓抑感太強,根本就不是他想呆的地方。不是為了鄭潛,刀架脖子上他都不願來這鬼地方。
虎良沒有應聲。
鄭潛看此情形,才知道剛剛虎良回他一句話,相當給他面子了。
二人默默轉身,出了虎良的情報中心。
出得屋來。虎嘯那口長氣才吐了出來。鄭潛回看了一下門簾上的「閑人莫進,閑事莫問」這四個大字。倒也生出了一番慨嘆。虎良算得上是虎賁團的半邊天了。
沒想到自己的一言一行,早被虎良收集的一清二楚,而自己的這點心思,就更不在話下了。從虎良表現出來的意思,現在的虎賁團,到此時,才真正的算和他連為一體。
真是艱難啊。鄭潛想。果然想收服一個這麼大的軍團,不是件容易的事。這其中稍有個不注意,可能就前功盡棄。
再無後顧之憂了。現在就可以將全副的精力全部放到臨冬城了。
想到這里,鄭潛的步子變的急迫起來。
在虎賁團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而要辦的事情太多,時不待我,要抓緊了。
「四弟,現在我們去哪?」
「臨冬城。」
「……」
「哦。先去虎門那兒,看看他有什麼發現沒有。」鄭潛記掛著蛇族,自然想到了荷塘底的那個八歧吞天蟒了。
「吉祥茶莊那兒既然有三弟在,那我就去千鳳樓看看去。自從大慶五日之後,听說千鳳樓也發生了一些事情。並且還和吉祥茶莊干上了。」
「好。那我們就兵分兩路。」說話之間,鄭潛掐指打起了尖厲的流氓哨。大白聞聲趕至。
鄭潛翻身上馬,拍了拍大白的頸。
「三哥,那我先行一步。」
「好。四弟,我隨後就去。」
一陣如雨的蹄聲,大白絕塵而去。
先前在中軍帳中分析情勢之時,鄭潛對整個臨冬城的勢力劃分有了一個底。臨冬城分四城,吉祥茶莊盤踞西城,地處繁華的商業街玉蘭街正中。
鄭潛回憶了一下他去吉祥茶莊的那趟經歷。那時,還不見吉祥茶莊的大當家段落。這個段落和千鳳樓的青菜同樣的讓人感到神秘莫測。
遲會不如早會,既然早晚要踫面,不如現在當面去看看這個吉祥茶莊的老板是什麼來頭。鄭潛是如此打定主意的。
大白的急行速度自然沒有什麼可挑剔的,從軍營到吉祥茶莊中間這麼長的一段路,大白僅憑著生風的四蹄,不過半個時辰,就已跑完了。
立在茶莊的門口,大白氣息平穩,鄭潛的面上也清涼如水。
看了看茶莊的門楣以及依舊擺放在門楣邊的那個寫著「衣冠不整謝絕入內」的小牌,不僅想到了自己當初的那番遭遇。他看了看自己整齊的這一身軍服,跳下馬。跨步向著門楣走去。
門楣處的守衛,鄭潛認識。是那個刀疤臉。可能是因為上次守門不力的原因,被貶來看門了。此時,刀疤臉看著大跨步走來的鄭潛,臉上堆著笑,躬身相迎著。
但等到鄭潛走到他面前時,這些笑在刀疤臉的臉上凝固了。
「你……你……」刀疤臉用手指著鄭潛,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