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是假冒的這件事,鄭潛確沒有和任何人提過,就是虎良也沒有提過。bxzw
現在這個時候將這個消息拿出來,是想在虎威的上再燒一把火。
這把火的時機燒的雖然早了點,但這件事虎賁團遲早都必須面對,遲對不如早對。也好讓虎威早下決斷。
「四弟,這可是件大事!」虎威回過神來。心下忐忑不已。
「大哥,國王是存了亡我之心,虎賁團也成為了國王的一顆眼中釘。必然逃不過他的毒手。這一幕,相信大哥不陌生。」
虎威心下一凜。
鄭潛說的不陌生,所指的自然是虎賁團也參與了鄭家滅族這件事。雖然他只是奉命行事,但鄭家的血也染了他的烏鋼槍,這血漬是洗不掉的。
「四弟,鄭家滅族之事……」
鄭潛揚手止住了虎威要說的話。
「大哥,這事跟你沒有關系。你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是有人借著你們的手,將我鄭家幾千口,一夜滅絕。所以說,就是國王不來找我,我也會去找他的。」鄭潛說話之語調變的極冷。
虎威听著這話時,心里都凜凜然的冒出了寒氣。
歷經戰場這麼久,還沒有誰讓他有這種感覺。四弟的殺意,太重了。虎威這才認清了鄭潛的另一面。
「四弟,只要你說個話,我沒說的。」虎威也拿出了姿態來。
鄭潛朝著虎威點點頭。這個漢子的果決,鄭潛是很佩服的。生與死,都不過眨眼之間的事,虎威生為虎賁團的首官,早將生死看的開,自然決定下的就快了。
鄭潛走過去拍了拍虎威的肩膀。
「大哥,你是一軍之帥。你身負著的是一軍將士的生死,你的心意我知道就行了。至于虎賁團,現在還不能拿來賭。國王假冒的這件事,需要拿出有力的證據。但國王深居王宮,平時也不願出來。我倒希望這次能見一見這個冒牌貨。」
「好。四弟,既然這樣,我們就打到國王出來為止。我倒想看看這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東西到底是誰,連國王都敢假冒。」虎威心下怒氣已生。如果國王是假,那就說明屠殺鄭家一事,完全都是一個騙局。而整個虎賁團,是被騙的最慘的人之一。
鄭潛可以深明大義,不計前嫌。但虎威不行,他做過的事,他認賬。錯就是錯,對就是對。如果國王是假,那他倒也不惜背個叛國之名,要討一個公道回來。
這是對他自己有個交待,也為了讓整個虎賁團有個交待。虎賁團不做不明不白的事。
「四弟,你說的我明白了。就讓我們兄弟,一起扛這件事吧。」
鄭潛心慰。
虎威果然是值得信賴的人。
鄭潛向著虎威曲胳張開五指。
虎威看鄭潛的樣子,哈哈一笑。揚起自己的大手,朝著鄭潛的手掌拍去,兩個男人的手便緊緊握在一起了。
「走,去外面看看去。」鄭潛一笑道。
「走!」
兩兄弟一起便出了中軍帳。
虎賁團駐地,此時所有的將士都已經動了起來。五千之數雖然不多,但真正集中到駐地的沙場之上時,黑壓壓的一片人,看上去還是很壯觀的。
看著沙場的這些整齊列隊的兄弟。虎威生為將官的豪氣了升騰了起來。
虎威吩咐了一個將校去馬廊牽了自己的戰馬,取了自己的烏鋼槍過來。戰馬是新購置的高頭大馬,顏色照例是黑色的。這頭馬,顏色黑的線粹。
他跨上戰馬向著沙場的一個專用的小高台奔去,在馬上示意鄭潛隨後趕來,通常在大戰之前,主帥都會在此閱兵。同樣是這個小高台,王室的執金吾段蕭也在此處傳達過國王的獎賞的調軍的命令。
一方小高台,只是因為時間的不同,便有不同的角色在上面演出著不同的人生劇本。
虎威立于高台之上,靜等著鄭潛到來。
沙場上立著五千甲冑鮮明的虎賁團黑色方隊,沒有一絲聲息。在靜等著虎威的訓話。
此時鄭潛卻在忙于到處找大白。虎威上馬之時,他就已經打了流氓哨。但半晌沒有听到大白的動靜。這個關鍵時刻,大白竟然不知所蹤了。
鄭潛雖有意外,但大白是神駒,失蹤自有他失蹤的道理,一切都不必強求。
「什麼失蹤,那家伙我知道,到時候想華麗的登場。」霸神錘了解大白,嘟囔了一句。大白是有形之體,霸神錘是殘魂,雖然也有華麗登場的念頭,但卻有心無力。
他華麗的登過一次場,但那一次就削弱了他靈魂的三分之一。再兩次登場,他就徹底消失。所以心下對大白的這個舉動是很不舒服的。
「他還有這個嗜好?」鄭潛驚嘆。
「嗯,沒錯的。他變身後,是獨角獸。每次登場的時候都那麼鬼樣子。以前霸神在的時候都改不了她這脾氣,更何況你現在不是霸神。」
鄭潛搖頭。
由這霸神的兩個部屬就可以看出來,他那個老祖宗當初過的什麼日子。這兩人沒有一個是帶著正形的。
「你不要這樣想。你那個老祖宗,比我們也好不到哪里去。」霸神錘覺得有必要澄清一下。
「什麼意思,你是說,堂堂霸神也跟你們一樣的,在意這些世俗凡見?」
「什麼在意?他那簡直就是痴迷。世俗凡見?你懂什麼是世俗凡見?」
這句話倒把鄭潛問倒了。所謂的世俗凡見在他而言就是市井之見。但要給這個世俗凡見下一個準確的定義,卻又是極難的。
「不扯這個了。我現在要去沙場。」
「那叫校場!文盲。」
「我就喜歡稱沙場,你怎麼著吧。」
「文盲加流氓。」
「我真是奇怪你怎麼會是霸神的舊屬。」
「你沒見過霸神,自然不知道為什麼了。你如果見過了霸神你就知道,你那老祖宗,太不是東西了。比我和老白強多了。」
「你再說我老祖宗壞話,信不信我要你好看?」
「偷看女人洗澡,算不算惡習?」
鄭潛無言以對了。看來他這個鷹爪神功,並不是自創的,而是有著師承來歷,經由血脈,從遠古霸神一直傳到他的體內的。
再跟霸神錘爭論下去也沒什麼結果,只能讓霸神和他自己越來越被動。鄭潛也就不管霸神錘一路吵吵鬧鬧,吩咐了一個將校,隨便牽了一頭馬,也向沙場狂奔去了。
虎威一直在高台之上站立。鄭潛沒有來,他只站的筆挺,卻一句話沒有說。五千人的軍隊也仿佛是站著軍姿一樣。直挺挺的矗立著,像根根石柱。
虎威靜守,大半天功夫才見著了鄭潛騎著一頭普通的高頭大馬急馳而來。心下也知可能是因為大白原因,讓鄭潛耽誤了這麼久。
鄭潛馬上看到沙場之上的眾人,靜立著正在等自己的模樣,心下不免慚愧。雙腳一夾馬肚,速度又提了些起來。
高台之下,急拉韁繩。馬作人立一聲長嘶。鄭潛借機一蹬馬鞍,飛身上了高台,落在了虎威的旁邊。
「久等。對不住。」鄭潛向虎威表示了下歉意。
虎威點點頭。向著高台臨近沙場的一面走前一步。
「兄弟們。」虎威喊了一聲。
「請團長訓示!」眾將士齊聲喊。
虎威抬起雙手示意虎賁團的將士們安靜。
「這位相信大家都不陌生。正是我虎賁團的神使。別人承認不承認我管不著,但我虎賁團是認了這個神使的。」虎威說話的聲音很大,再配以他生性粗獷的性格和長相,給人一種豪邁的感覺。
「現在,讓神使跟兄弟們說兩句。」虎威說完,朝鄭潛一笑,並作了一請的手勢。
鄭潛沒想到虎威會來這一手。
他來,純粹是來打仗的。說什麼話事先都沒有想好。
但事逼上頭,只能靠臨場發揮了。
鄭潛迎著虎威那個請的手勢走上前。
站在前台,看著下面黑壓壓一片的五千生死兄弟。他們的黑色甲冑和烏鋼槍的槍尖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鄭潛一下子感到了自己的肩頭的擔子沉重了起來。
先前身死的兩千將士已經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現在五千兄弟,又是因他一人即將奔赴戰場。說什麼過意不去之類的話,那純是閑屁。大戰之前,軍心為上,誰也不愛听這個。
既然他是整軍核心,就應該拿出整軍核心的樣。他是這些兄弟們的精神寄托。
「兄弟們!」鄭潛緩緩的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