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定作戰計劃,這是戰爭開始之前也必須進行的一項準備工作。但是現在面對著敵人,虎門上下對于他們的情況一無所知,所謂的作戰計劃也就無所談起,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是到時見機行事了。
這就是虎門目前的現狀。
但鄭潛不是。鄭潛可以算是虎門的一個意外增援,這樣的意外連虎門族長都沒有料到,那些攻來的人就更無從談起先行知道了。
既然不知道,在戰場上,鄭潛就可以算是虎門的一支奇兵。如果運用的好,這支奇兵起到的作用,將遠遠的大于正常用兵的效果。
「陰陽相伴,虛實相生。族長,你們繼續進行你們常規的防御。我帶領我手下的這群兄弟,去打他們一個伏擊!」鄭潛主動請戰了。
「不行,虎威他們的等級太低,這樣的實力如果合我們一處,還能起一些作用,但是被分了出來,除了被吃掉,對這場戰斗不會起到任何的效果。」虎門族長道。
鄭潛嘿嘿一笑。
「什麼叫奇兵?奇兵的用處就在于一個奇字上。如果沒有這個奇兵,那麼何談奇襲?」
「再奇也需要一個基礎,沒有這個基礎,不可能奇到哪里去。」虎門族長道。
虎門族長其實還有一個想法,就是鄭潛雖然身為神使,但是他要領出去的這些人都是虎門的血脈,做為一個神使而言,虎門的這些的血脈可能微不足道,但是于他虎門而言,這些人可都是一個個活生生的生命。虎門族長不願意將自己虎門的人拿出去作白白的犧牲。
鄭潛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虎門族長的意思,但兩位長老與族長是一個年代的人,見族長如此堅持一件事,就已經明白其中虎門族長的心中所想了。
他們二人當然也都是以虎門的血脈為主,不願意將虎威拿出去作犧牲的。所以二人也過來附和虎門族長的意見。
「如果我取不了戰功,我自己到你的面前請罪。」鄭潛被虎門族長弄的來了脾氣,不再留余地,而是直接將族長的軍了。
「這個,」虎門族長遲疑了一下,鄭潛說話的神態不像是開玩笑,而且從鄭潛斬釘截鐵的樣子看來,鄭潛的脾氣已經上來了。
換著旁的事,鄭潛早拍拍走人了。只是這件事事關虎門興衰,也就事關臨冬城。臨冬城一百五十萬人受兩大家庭的庇蔭日久,沒有兩大家族的守護,臨冬城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人一樣。
鄭潛基于這樣的考量,才不得不耐著性子和虎門族長爭這個奇兵出擊權。
虎門族長看鄭潛心意已決,如果再擋著,倒顯的虎門中人極不仗義了。
「鄭潛,既然你願意定軍令狀,那麼好,來人,紙筆!」虎門族長喊了一聲。
鄭潛心里一涼。
虎門族長還真的會見縫插針,他只是被逼的急了,順口說說而已。只要對他放心,這個軍令狀立與不立其實都是一樣。但是現在虎門族長強逼著鄭潛立軍令狀,這件事的意義就變了質。鄭潛的心里涌起了很大的不快。
不過,話已經出口,他也不是個不守信諾的人。騙可以,詐可以,但是該信守的東西,鄭潛也不會比誰含糊。
接過紙筆,鄭潛將軍令狀一揮而就。出于一種不滿,鄭潛將這份軍令狀寫的龍飛鳳舞,字體相連,幾乎都難以辯認了。虎門族長也不好意思說鄭潛的字寫的他都不認識,只將這個軍令狀遞給了二位長老。
二位長老一看軍令狀上寫著的字,也是一臉苦色。
這字寫的也太飛了,說是個藝術品倒還差不多,哪里像是寫軍令狀的樣子。兩位長老活了一把年紀,從未見過寫的如此飛沙走石的軍令狀。
「這個,還是請鄭潛你幫我們讀一下吧。」二長老有些難色,便只好將這個原本是虎門族長的請求,他說了出來。
「呵呵。」鄭潛的笑聲干干的,是個人都能听出來鄭潛的笑聲里的不快。
鄭潛接過了軍令狀,拿在手里,放聲的讀了起來。
「臨冬城鄭潛,于虎門之內,因為戰況與虎門最高長官意見產生分歧。相持不下,故而特立此軍令狀。在此戰役之中,承諾拿下敵方霸宗兩名。如若達不到這樣的效果,立據人鄭潛願意軍法從事,承擔一切後果。特立此狀!」
鄭潛大聲念著軍令狀,聲音極大,整個大院里的虎門族人幾乎都听見了。
虎門族長的臉色也不太好看。立軍令狀沒有听說這麼立法的。而且虎門族長听的很清楚,鄭潛的這個軍令狀里,有很清楚的挑釁的意味。是因為意見不合而立此狀的。到時如果鄭潛立了軍功,也就從另一個方面側證出了他們這些虎門高級領導的無能。
拿下兩名霸宗的軍功,這幾乎可以說是奇功一件!而鄭潛如此願意立這樣的軍令狀,似乎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那麼,無能這兩個字,鐵定是要掛在他們這些虎門高層的頭上了。
虎門的兩位長老也被鄭潛念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鄭潛的這個軍令狀立的也讓他們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了。
「這個,鄭潛,你看能不能修改一下軍令狀里的措辭?」二長老打著商量道。
「不用,就這麼立。如果我拿不下對方的兩名霸宗,那麼你們就對我軍法從事,這個沒有什麼疑問,我也承擔的起。」鄭潛不容置疑的答道。
「這個……」二長老有些為難的看了看虎門族長。
虎門族長被鄭潛的這個回答也弄的有些火大。鄭潛雖然升了霸宗,雖然他的身上有著很多的不可思議的地方,但是鄭潛畢竟是小字輩。小字輩就應該有小字輩的樣子,現在這個小字輩竟逼到了他的頭上,將他這個虎門族長的威信置于何地?
「好,鄭潛,既然你願意這麼立,我就陪你玩一把。不然別人也會說我堂堂一族之長,言而無信!」虎門族長也帶著一些怒意道。
「呵呵,既然如此,就這麼辦了,別在這里耽誤時間。」鄭潛向著虎威一群人的方向大跨步走去。
鄭潛的聲音,虎威這群人也听的清清楚楚。
虎威一群人也不傻,早也听出來鄭潛的這個軍令狀,已經將虎門的高級領導都逼到了牆角。而且,鄭潛的這個軍令狀立的也過于托大了。兩名霸宗,這樣的戰功對于虎門來說,絕對是一件轟動的大事。
鄭潛的這個軍令狀的悖論之處就在于,他立的戰功越大,就證明著虎門的高級領層越無能。這個軍令狀像是一把雙面匕,總有一面是要割人的。
虎門族長陰著臉看著鄭潛的背影。這個小子太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兩名霸宗,真當霸宗都是吃干飯的。如果霸宗真的那容易就被拿下,虎門的這些老人也不會出現這麼多停留于七級霸師這麼久的人了。
「族長,這樣子似乎不太好。」二長老試著向虎門族長探了探口風。族長的脾氣他也很清楚,這個人要是倔起來,比那個鄭潛也不遑多讓。
「很好!我覺得這樣子很好。最大的損失就是讓我虎門的一些弟子跟著他一起發瘋!我倒要看看,這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到底憑什麼本事能拿下兩位霸宗!對方可是五位霸宗,其中的一位還是高級霸宗!他升到了霸宗,就真的當霸宗不值錢了?算了,為這樣的小子煩躁不值得,我們去安排我們的事。讓他去搞,到時他完不成任務,我們要讓他好好的知道年青人輕狂點沒錯,但不知道天高地厚就是一個缺陷了。」虎門族長心下雖恨,但他畢竟是一族之長,是一個有身份的人。鄭潛雖然貴為神使,在虎門族長的意識里,是不可能將鄭潛與他相提並論的。
以上向下的心態,虎門族長也沒有打算讓鄭潛過于為難,到時只要相應的給鄭潛一些教訓,讓這個心高氣傲的小子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可以了。
二位長老默默的跟在虎門族長的身後,向著撤回來的虎門族人里走去,安排他們的防御工作了。
此時的鄭潛已經走到了虎威的這小隊人之間。
鄭潛得罪了虎門族長,這讓虎威感覺到很糾結,夾于這兩個人之間,讓虎威的心里上下總是不安。
「四弟,你說你這個狀子立的,是不是過份了點?」虎威問道。
「不過分,只是老人們應該換一換眼光了。世界正在發生著改變,這樣明顯的事情都看不出來,是跟不上形勢的。」鄭潛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好像是在教訓著虎威一樣。
虎威心里更苦了。
鄭潛的勝利是幾乎可以肯定的。既然鄭潛敢立這個軍令狀,一定有著他的什麼把握。這個把握虎威不知道,但他知道鄭潛不是那種輕狂的人,特別又是立軍令狀這麼大的事,就更不會拿他的聲譽開玩笑了。那麼到時倒霉的就是虎門族長那群虎門的高級領導們了。
打心眼里,虎威真的不想讓這些虎門的高級領導們丟面子,特別是這個高級領導里,還有著一個是他十分敬仰的二長老。
「四弟,能不能再通融一下?」虎威還想再說點什麼的時候,被鄭潛的眼神擋住了。
「大哥,不是我不給他們面子。面子這東西要靠自己掙,不是靠別人給的。」
「這倒也是,不過那些人里……」虎威終于說出了自己的心底話。他最為擔心的便是二長老。二長老統率軍機堂,虎賁團直屬于二長老的領導,這樣不給二長老面子,以後虎賁團的日子可能要難過一些了。辦事會不會遇到什麼特別的阻力,就完全看二長老有沒有那麼大的胸襟了。
「大哥,一切自有定數。現在只是丟了面子而已,等到一定的時候,這個思維如果不轉過來,就會丟掉性命的!」鄭潛嚴肅的說道。
虎威赫然一驚。
是啊,世界正在發生著改變。鄭潛不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嗎?
如果事先沒有意識到這樣的改變,將來保不準虎門會吃更大的虧的。蛇族在這種改變之中已經吃了一次暗虧了,風霜這樣的一個中級霸宗身殞臨冬城,這個結果對蛇族來說雖然不大不小,但是丟了蛇族的面子,同時對蛇族的權威產生了嚴重的削弱,將是不用爭辯的事實。
「四弟,見笑了。你說吧,我們應該怎麼干?」虎威也明白過來了。
現在不是擔心這些的時候,鄭潛的軍令狀是立下了,怎麼取得軍令狀上的戰果,還得完全看鄭潛的安排的。以虎威的領軍才能,想要取得這樣的戰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打他個出奇不意!」鄭潛陰陰的笑著,他的眼光又瞅向了七星流火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