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族中三位的大護法,經過一段時間的追擊,對七星流火陣的地形相對的也比較熟悉。加以現在撲向的又是只有一級霸師實力的虎威,很快虎威就感覺到了一陣陣的威壓從身後傳來。
鄭潛緊趕慢趕的,好歹在大護法之前和虎威匯合了。此時虎威和他領著的小分隊,臉上都布滿著灰土和汗漬的混合物,還夾帶著一些鮮血。這些血也不知是那些被炸開的霸師的,還是虎威他們自己的。總之虎威的小分隊,現在十分的狼狽。
與鄭潛匯合後,虎威大大的松了口氣。鄭潛就是整個虎賁團的支柱和靈魂人物。在這樣的超越他們層次太多的戰斗中,也只有鄭潛才能帶領著他們走向勝利。
「大哥,辛苦了。」鄭潛看著虎威以及小分隊的成員們臉上露出來的喜色,順口慰問了一下。
「四弟,我們……」還沒有等到虎威說完,鄭潛臉上的鄭重將虎威接下來的話堵在了嘴邊。
虎威自覺的走到了鄭潛的身後。鄭潛向後揮揮手,意思讓虎威他們再走的遠一點。
與大護法正面對抗,必須盡鄭潛的全力。到時可能就沒有精力再顧全小分隊所有成員的安全了。
虎威拔腿便奔,隱沒于鄭潛身後的草叢中。
大護法趕到這里之後,就一直站在那里,動也沒動的看著一身勁裝的鄭潛。
鄭潛身上穿著的,是如意蛇鱗甲變化成的**會的制式服裝,與霸天大陸的服裝有著很大的不同。大護法像看著怪物一樣的看著鄭潛。
就是眼前的這個年紀看起來很輕的小伙子,竟然達到了霸宗的層次,更詭異的是現在他就站在面前,卻沒有半點可以感知的氣息。他身上的霸氣像是忽然消失掉一般。
大護法的五指並攏著,直直的垂于兩胯。
「名字!」大護法說話了,卻是很簡短的兩個字。
「鄭潛!你的名字呢?」
「風雷。」
鄭潛覺得這個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說過,想了想,一時卻沒有想起來。蛇族都是風姓,名字太多,記不過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除非是和鄭潛正面打過交道的,鄭潛就不會輕易忘記了。
風雷繼續打量了著鄭潛。
「你不錯,必須死!」風雷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自己不想死,誰也不能讓我死。」鄭潛的嘴角開始劃出了弧線,面帶著譏色。
風雷的並攏著的五指忽然張開,像一個虎爪一樣的向著鄭潛抓來。他的身形極快,一晃之間,五個手指彎成的虎爪已經到了鄭潛的鼻前。
鄭潛能感覺到從風雷的五爪上透出來的森涼的寒意,這個手爪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溫度。
寒,極寒!
風雷的手爪上的寒意,就是鄭潛也不自禁的內心打了個寒戰。不過好在他的反應能力不錯,同時,他的身上有著如意蛇鱗甲,再加以身體又是二級霸體,這麼多有利的因素加起來,才堪堪與風雷的手爪上的寒意打了個持平。讓他的身體保持在正常狀態。
風雷的手爪觸到了鄭潛由如意蛇鱗甲變化成的衣服,雖然只是一滑而過,但是隨著風雷的手指劃過,剛剛觸到鄭潛衣服的地方,空氣被凝結成一個圓形的冰塊。
風雷手爪劃過,冰塊落地,砸在山岩上,清脆之聲不絕于耳,圓形的冰塊碎成了萬千的小塊,四下飛濺開來。
鄭潛閃過了風雷的手爪,身形就勢一撲,月兌離了風雷的手爪的範圍。再轉身時,一股森冷的寒意又迎面而來。
風雷根本就沒有給鄭潛什麼喘息的機會,攻勢綿綿不絕。
鄭潛在風雷的手掌間不停的左搖右晃躲著,也幸虧他的體能十分的了得。如若不然,他可能早也就被風雷凍成一個大冰塊了。
風雷的每一爪抓出,都夾帶著森冷的寒意,同時,寒意帶起了空氣的波動,產生了一股股的冷洌的寒風。
現在的時節正值夏秋交季,在一年中雖然不是最熱的時候,但是夏天的燥熱卻還沒有退盡。在這樣的季節里,鄭潛卻覺得自己正處于寒天臘月之中,四處都是一片冰冷。就是有著如意蛇鱗甲相隔,鄭潛身上的由地龍甲構建而成的皮膚還在不停的冒著雞皮疙瘩,一陣陣的冷意從心底透出來,像波浪一樣的流遍周身。
「格格格……」鄭潛的牙關打著架,繼續躲著風雷的如暴雨般的攻擊。
一片片的五六寸厚的圓形冰塊不停的憑空生成,又不停的落到地上。
一地的冰碎的碎片,折射著陽光,顯的五彩繽紛,耀眼奪目。
經過一番激烈的對抗之後,風雷忽然收住攻勢,盯著鄭潛身上的衣服。
「如意蛇鱗甲?」
鄭潛點頭。
「你怎麼得到的?」
「撿的。」鄭潛的牙齒還格格作響。風雷的這種奇怪的攻擊,著實讓他涼透了,鄭潛的眉毛頭發上都掛著一朵朵潔白雪花。
「風霜死了?」風雷問。
鄭潛又點了點頭。
「怎麼死的?」
「我殺的。」鄭潛顧著抵抗寒冷,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點夸贊自己的意思都沒有。
一個低級霸宗殺掉一個中級霸宗的概率是千分之一。霸宗在整個霸天大陸都屬于上流層次的人物,物以稀為貴,一般的普通人,窮其一生都見不到一位霸宗的面。霸宗的稀缺性由此也可見一斑。
一千次的霸宗之間的戰斗,才有一次低級勝中級的概率,而這個概率偏偏發生在非常強勢的風霜身上,這讓風雷不禁為風霜感到一些不值。
同為蛇族中人,風霜平時的作風強硬,得罪了不少人。包括風雷也是被她得罪的人之一。但是同為蛇族中人,兔死狐悲的感覺還是有的。
「你憑什麼殺得了風霜?」風雷問。
「不憑什麼,就憑我叫鄭潛!」
風雷停止了攻擊之後,不再有新的寒意侵襲,鄭潛的身體逐漸的暖和了起來。
「鄭潛?!你就是鄭潛?」風雷臉色稍稍的變了一變。
鄭潛的大名,在蛇族里已經相當的響。依著風雷的想法,能讓蛇族這麼重視的人,至少也是一個有著強橫實力,歷經滄桑,閱人無數的梟雄級的人物,誰曾想眼前的這個臉皮上有著三道疤痕的才二十歲左右的小伙子,就是讓壞了蛇族幾件大事的人。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幾百年啊。由此,風雷忽然覺得自己的似乎有些老了。
這種感覺來的很忽然。風雷一直都沉浸于霸氣的修煉,對于時光的流逝並沒有什麼感覺。同時,他歷經千辛萬苦,終于破了丹田,再一路沖到了高級霸宗的層次。
這個層次,在整個霸天大陸都是屈指可數的。平時受到的尊崇也十分的多。所以風雷一直也沒有覺得自己的年紀有什麼不對勁。
在蛇族里,也將他做為一個精英弟子,是著力培養的對象之一。
有著這麼多的光環加身,風雷幾乎都遺忘掉自己的年紀。但現在有著一個這麼鮮明的對照之後,風雷才發現,原來他在這個世上已經活了這麼長的時間了。
霸氣因為是人的生命之源,修行霸氣自然會起到益壽延年的效果。要真正算起來,現在的風雷已經過了百歲,但身體狀態卻保持在四十歲左右的樣子。
身體狀態可以保持,但經歷的歲月卻是怎麼也抹不掉的。
「年輕很好。」風雷平靜的說著這句話。
鄭潛看到了風雷一瞬之間,臉色陰晴轉換了幾輪,不知道他正在想著什麼。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風雷似乎因為風霜的死,思緒產生了波動。
「生死有命,活的長不代表活的好。不然你看那些年紀一把的人,那麼想活,卻屎一把尿一把的盡拖累人。你說那樣活著有個什麼勁。我要是那樣就直接…… ……」鄭潛做了一個抹勁的動作。
風雷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可以做自己玄孫子的小伙子。怎麼看也感覺出這個人就是那個令蛇族非常頭痛的人。
伏于遠處的虎威的小分隊面面相覷了。
起先打的熱火,他們還時刻為著鄭潛擔心。這麼打了會,兩個人竟然像沒事的竟然聊起了天,哪里還有剛才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了。
虎威睜大著他的雙眼盯著前面的空場里站著兩個霸宗強者。
「四弟莫不是有什麼特殊技能?這麼會就能化敵為友?」虎威這麼想著,又轉而覺得不對勁。
「四弟可是立著軍令狀的,必須拿下兩位霸宗。現在這到底是怎麼個情況?」虎威徹底迷惑了。
「鄭潛?」風雷靜默了會,又開始說話了。
「是。」
「你再接我一招,接得下,我放你走。」風雷說道。
「絕活?」鄭潛問,臉色卻平靜的出奇。
「是!寒天凍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接得下。我不欺你,只用七成功力。」風雷道。
「不用保留,全力施為,放馬過來。」鄭潛擺好了迎戰的姿勢。
既然要全力施為,說不得就要拼命一次了。
鄭潛是個不願意將自己的命拿來賭博的人,但是現在的情形是他不單要自己不死,還得要尖兵團不死,同時還有軍令狀壓著他。如果只單單是求自己不死,憑著如意蛇鱗甲,他完全就可以辦得到。
現在既然已經正面對抗了,那就索性好好的打一場!
鄭潛暗自的將全身的霸氣動轉了起來。他的手里握著了虎骨匕。虎骨匕的血色刀芒流轉開來,將他的臉映的紅艷艷的。
只是現在的虎骨匕的血色刀芒里,有了一些不同的地方。在虎骨匕的血色刀芒里,不時的有著一些白色的小點泛起沉下。在這些小點的顯隱之間,虎骨匕的血色刀芒上顯露出了駭人的高溫。
鄭潛露了這一手,風雷的臉色瞬時變的慘白。
「炎焱丹?」
「咦,你怎麼知道?」
「真是炎焱丹?」風雷有些哆嗦著問,他的嘴唇變的顫抖了起來。
鄭潛看著風雷的樣子,驀然想了起來在極地三才陣里風姿托付的事情來。
鄭潛使著大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清脆有聲。
「差點忘記了,有件事必須先要告訴你。」
「說……」
「有一個人讓我替她傳個話。她的原話是這樣的︰我曾經是愛過他的。當時她說只要听到這句話,對方就能懂。你叫風雷,這話應該是對你說的吧?」鄭潛道。
風雷如遭重擊,臉色慘白的更加厲害,腳步飄浮的向後大退了幾步。
「她,她,她真的是這樣說的?」
鄭潛點頭。
「她,現在,好嗎?」不過這句話才出口,風雷就覺得自己問了多余的話了。炎焱丹是與她的生命相連的,如果炎焱丹易主,那麼也她也應該先他一步……
「她,走了!」風雷似乎是問著鄭潛,又似乎是自言自語著,聲音喃喃,極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