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七星流火陣里繞來繞去,穿過層層迷霧,終于從樹林里走出來。
遠遠的,虎門族長站于虎門本部巨大圍城的哨之上,二兩長老分立于他的身後。他們看著鄭潛一行人押著一群人,正從虎門的護族大陣里走出,向著本部的方向走來。
虎門族長的臉色有些微變。
鄭潛在七星流火陣里進行的戰斗,因為大陣的關系,他不能探知到具體的情況。現在這群霸師從七星流火陣里走出來,他立即就感知到這些被虎威的尖兵團押著的人里,沒有一個是低級霸師。
雖然說一個霸宗強者對付一群高級霸師並非不是不可能的事,但是虎門族長深深的知道,能將這些霸師押回來,所代表的更深的一層的意思,是率領霸師們攻山的霸宗們,已經身死不明了。
「難道說,鄭潛真的完成了軍令狀的任務?」虎門族長猶自不信的向著兩位長老問道。
三長老心直口快,「族長,鄭潛只是個初級霸宗,先前來族里的時候,族長你也知道,他只是一個三級霸師。不知道被他在哪里遇到了什麼奇遇,這麼快時間升到了霸宗的層次。但是,霸氣修煉講究的是基礎夯實,他這麼快進入到霸宗層次,基礎沒有打牢,怎麼可能能戰勝那些來攻山的霸宗強者?我十分懷疑。」
「二長老,你的意思呢?」虎門族長向著二長老問道。
二長老沉吟了一會,抬眼看著虎門族長,「族長,鄭潛這個人,我覺得還是不要用常理去推斷的好。在他身上的發生的事,有許多用常理是解釋不通的。而且,他是霸神鄭嘯天的後代。既然有這麼多的異象顯示,鄭家有崛起的跡象,我們還是早早的選一個陣營的比較好。」
虎門族長听完二長老的話,臉色更加陰沉了些。
虎族與鄭潛立下軍令狀的時候,虎門族長存著要讓鄭潛這個初入霸宗層次的小子,知道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但沒有想到的是,鄭潛真的有可能完成了軍令狀里定下的任務。
虎族是一個大族,面子很重要。特別是虎門族長,閉關出來之後,第一場戰役就被蛇族弄的灰頭土臉,他現在很需要一個扳回臉面的機會。
如果鄭潛完成了軍令狀里定下的任務,無疑又是打了虎門族長一巴掌。至少,他也有個識人不明的過錯。
「鄭潛這個人,真的有很多異象?」虎門族長轉過身,看著一群正向著這邊移動的人群。
二長老知道虎門族長這是心里不快。但他身為虎門的二長老,現在大長老又不知所蹤的情況下,更應該擔起公正直言的責任了。
「族長,我一慣掌管軍機堂。軍機堂里獲得的情報,不會有什麼差錯。而且關于鄭潛的這些情報,也都得到了大家的共認。所以我覺得,這個時候,還是讓鄭潛和我們站在同一條戰線的比較好。」
「二長老,你只要告訴我情報的準確性就好了。別的事情,還不需要你操心,我身為一族之長,自然會有分寸。」
二長老默然的垂首無語。
虎門族長看來對于鄭潛的成見已經形成,憑著他的三言兩語,是打動不了族長的。既然如此,就先不要再增添族長的不快。二長老想給雙方都留一些余地,這樣子一旦有機會,也可以從中斡旋。有些事,急也急不來。
虎門族長雙手抱胸,直直的盯著鄭潛一群人,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三長老和二長老相互的對視了一眼,都默然無聲的等待著鄭潛的到來。
「兩個長老,你們說,在臨冬城,還有誰敢動我虎門的人?」虎門族長忽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把二長老和三長老嚇了一跳。
「族長,你不會是認為大長老遭遇到了什麼不測了?」三長老問道。
「除了段家,還會有誰?」虎門族長繼續問道。
「族長,如果大長老真的遭遇到了什麼不測。除了段家,臨冬城應該沒有誰敢動虎門的人了。」二長老試探著說道。
「沒有人?哼!我看這個鄭潛就很有這個嫌疑!」虎門族長道。
二長老一驚,「族長……」
虎門頭也沒有回的抬手阻止了二長老的話,只是臉色陰的更加可怕了些。
二長老和三長老站于虎門族長的背後,沒有看到族長的臉色。但是從族長身上的散出來的那種隱隱的壓抑感,已經讓兩位長老心里驚顫不已。
虎門族長閉關日久,脾性到底變成了怎樣,二位長老的心里也沒有底。族長以前沒有閉關之前,就非常的護短。而且和大長老之間,似乎有著一層很微妙的關系。這種微妙的關系,二長老早有所覺,只是一直不便于明說。三長老和大長老之間的關系一直不好,並且也沒有那麼深的心機,所以對族長與大長老之間的關系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
「二長老,等會我們議事堂議事。叫齊元老院的人。」虎門族長似乎下了什麼決斷。
二長老心里更加的震驚。叫齊元老院在議事堂開會,這是虎門的一件大事。一般也只有在族長換屆或者類同于這樣的大事發生時,才會讓元老院出來主持。現在虎門族長竟然忽然要召集元老院,這不能不說是一個非常奇怪的舉動。
虎門族長做出這個決定的同時,鄭潛一群人也已經到了本部的高大院牆之外。
高大院牆上清一色黑色鎧甲的本部弟子,執著黑色的烏鋼槍,嚴陣以待。看到鄭潛一群人到了大門邊,卻沒有開門的意思,而是向鄭潛一群人喝道︰「原地等候!」
鄭潛平靜的看著院牆之上的守門弟子。再回看了下一臉詫異的虎威眾人。
虎威在外是虎賁團的主帥,但是在本部,卻說不什麼話。
虎威有點不好意思的看著鄭潛,「四弟,可能族內有什麼事情需要處理一下。」
「大哥,看來,族長是想賴賬了。」鄭潛一笑道。
「不會,怎麼可能!」虎威幾乎是喊著說出這句話的。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你與族長又不熟,你怎麼知道他想的是什麼?」
「四弟,你不要多想。我虎門之人,生來都頂天立地,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的。更何況族長更是我們的表率,怎麼可能會賴賬呢?」
「大哥,不信你就仔細看著好了。」鄭潛平靜的說道。
此時的鄭潛波瀾不驚的樣子,讓虎威有些看不透他這個四弟在想些什麼。
自鄭潛得了完全體之後,虎威總是感覺到鄭潛的身上正在發生著一些變化。具體這些變化是什麼,他卻又說不清。只是鄭潛的所思所想,讓虎威越來越覺得不可捉模。
虎威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子彈上膛,押著一群高級霸師,再也不說話了。
鄭潛的話,他從來都覺得很有道理。而且鄭潛在他的面前,也不是隨便亂說話。現在既然鄭潛說了虎門可能賴賬,虎威一方面絕不相信虎門會不認賬,另一方面又對鄭潛的話深信不疑。這種矛盾讓虎威陷入到深深的苦惱之中。
鄭潛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安靜的等待著虎門的院門打開。
在虎門里,卻響起來嘹亮的號角之聲。號角之聲傳遍了虎門本部所有的山峰。
「沒想到,賴個賬,動靜還搞的這麼大。」鄭潛笑道。
虎威臉上尷尬的神情更甚。在尷尬之間,夾雜著深深的震驚。
虎門的號角之聲,是多少年沒有響過。上一次響還是族長換人時。這是招集所有虎門的高層前往議事堂開會的信號。以虎威的身份,卻沒有進入到議事堂的資格。可見這次會議的重要性。
虎威寧可相信這是族內有事發生,也不願意相信這個號角之聲,是針對鄭潛的。
而且,憑著鄭潛,怎麼可能會引得動虎門的號角?
「不可能!絕不可能!」虎威搖著頭道。
「大哥,你不要想這想那了。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做不到的。」鄭潛道。
在鄭潛的眼里,虎威這個大哥確實是一個比較趁心的人。對他從沒有動過一次心機。生為一個男人,能這樣的和鄭潛肝膽相照,讓鄭潛早就打心眼里將虎威當作是他真正的異姓大哥了。
家的感覺,是鄭潛一直都缺乏的。也是鄭潛最為渴望的。有人關心,被人關心。很平凡的兩件事,但想要真正的得到,卻又是那麼的困難。所以鄭潛對于與虎威之間的情誼看的很重。
現在鄭潛知道,如果虎門族長動了心思,虎威夾在這中間會很難做。一個是生他養他培養他的本族,一個是生死與共的兄弟。
「看你怎麼選擇了。」鄭潛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虎威,卻不自覺的嘆了一口氣。
虎門之內的號角之聲久久不絕。在鄭潛的感知里,虎門本部一些看似平常的山峰之上,卻先後傳來了一些強橫的氣息。鄭潛也不禁心里暗自吃驚。
原來這才是虎門真正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