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峰手里拿著一個被黑色油布包的很嚴密的物件,遞給了段氏族長。(請記住我們的)
段氏族長接過在手里掂了掂,「不輕嘛。」
「李鑫交來之後,我沒有看過,一直都是保持著這個密封狀態的。」段峰對段氏族長的畏懼之心又增長了些。和段氏族長說話必須萬分的小心。只要稍有一點嘴漏,說不定就會被族長探出了很多連他都沒有想到的事情來。
「嗯。你現在就去弄月傾城的那件事。還有,記著,無論生什麼事,都不要與鄭潛為敵。至少,目前的情況決定著鄭潛對我段氏有大用。要是在你這里出了岔子,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會有什麼後要。」段氏族長笑著將黑色油布包著的物件收了起來。
段峰躬身稱是,送段氏族長出門。
段氏族長信步走著,幾個邁步之間,便消失于黑沉的夜色之中,迅之快,無以倫比。
段峰看著空蕩蕩的夜色下的大公府門前的街道,一時忘神,似乎想到了什麼,久久的佇立。
「鄭潛。多事之秋,多事之人啊。」良久之後,段峰嘆了一聲,轉身回大公府內。
已經回到了虎賁團的鄭潛正在中軍大帳里和虎嘯哥倆說著話,忽然鼻子一癢,震山響的打了個噴嚏。
「四弟,無緣無故打噴嚏,不是有人說,就是有人想。」虎門道。
「三哥,你就別拿我開心了。有人說我倒是相信,有人想,」鄭潛壓低了聲音,指了指門外,「你不想我活命了。」
虎賁團的中軍大帳之外,幾個女子的聲音傳來。正是吉祥茶莊四女和公主的聲音。幾女嘻笑正歡,似乎正在做著什麼感興趣的事情。
「四弟啊,不是我說你。你說你一個男人,老那麼怕女人,成何體統?」虎嘯道。
「二哥,你覺得你不怕?」鄭潛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一根香蕉,剝皮塞到嘴里。
虎嘯被鄭潛一堵,說不出話來。
要說不怕別人是真,不怕公主?開玩笑!整個虎賁團就沒有一個不怕公主的。就連虎賁團最男人的虎威見著公主就像老鼠見著貓似的,虎嘯哪里有不怕之理?
「四弟,遇到公主,也不知是你的運氣好,還是你的運氣差。」虎嘯想想公主往日的所做所為,搖頭不止。
「運氣好差,這個不好說。對我來說是運氣好,對你來說就是運氣差了。」鄭潛又塞了一根香蕉到嘴里。
「哎,李鑫,你老站那繃著個臉干嘛,來,坐。都是自家兄弟,別弄的那麼生分。」鄭潛撕了一根香蕉,就往站著的妖刀李鑫手里遞。
妖刀李鑫背著他的寬刀,見此時的鄭潛與他印象中的鄭潛有一些區別,不知道該相信哪個才是真實的鄭潛。香蕉在他眼前晃了幾晃,他沒有接過去。
鄭潛嘴里塞的鼓鼓的,嚼了幾下,鼓起的兩腮恢復正常,「你不要啊?你不要我要,可別浪費了。」鄭潛說完也沒等李鑫答應,剝皮就將香蕉又塞到了嘴里。他的兩腮又鼓了起來。
「你怎麼像個餓死鬼投胎!」公主不知何時掀起了門簾,站在中軍大帳里。
鄭潛嘴里正嚼著香蕉,咕咕啷啷的說了幾句話,噴出了些香蕉的肉末,卻沒有一句話能說完整。
公主走了過來,手里正端著一杯茶。茶香四溢,中軍大帳里便滿是茶香。
公主將滿杯茶往鄭潛的面前一放,「喝。這是我親手做的。」
「公主,你什麼時候學會茶了?」虎嘯的眼楮瞪的溜圓。
如果不是事實擺在面前,打死他也不會相信公主這雙拿刀拿槍的手,也能出茶來。
「怎麼,我就不能茶?」公主眼向著虎嘯一橫。
「不,不,不。」虎嘯連忙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公主是千金之體,何需自己茶?」
「我不,難道讓你給他?」公主的手指向著鄭潛一指。
虎嘯傻眼了。
鄭潛吃吃的壞笑了起來。李鑫還是漠然的看著這一幕,好似沒有什麼感覺。
「你笑什麼?給你個茶你就了不起了?我告訴你,鄭潛,如果讓我現你沒有經過我同意,再帶誰回來,看我怎麼收拾你!」公主惡狠狠的道。她的手卻輕柔的將茶杯往鄭潛的面前推了一推。
鄭潛抬眼,他從公主的眼楮里看到了一份期待。
公主第一次煮茶,煮茶的本事不用說是和吉祥茶莊四女現學的。吉祥茶莊四女,說她們是茶道的頂尖高手也不為過。公主非常期待鄭潛品茶後的認可。畢竟,這杯茶是她親手制出來的,也是她長這麼大第一回做這樣的事情。
鄭潛小心的將茶杯端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香!」鄭潛大聲的說道。
「喝喝看。」公主道。
揭開茶杯蓋,鄭潛看到幾片綠芽狀的茶葉在茶杯杯口水面下豎立,一顆挨著一顆,清翠欲滴的樣子,讓他不僅舌尖生津。
鄭潛輕輕的對著茶杯口吹了口氣,水面下豎立著的茶葉擠了擠,露出了一片空的水面來。鄭潛抬手,將茶杯送到自己的嘴邊,飲了一口。
一口茶入口,鄭潛只覺得胃口大開,滿嘴生香,不覺又贊了一聲,」好茶!「
公主臉上頓時露出了欣喜,「要不要再喝一口?」
「要的,這麼香的茶,哪能用口來計數,要用杯來計數。」
「外面還多著呢。我和虎王姐姐以及幾個妹妹燒了老大的一壺水。難得從吉祥茶莊里找著了一些特制的茶葉,就一並拿來了。現在听說月復蘭城那邊也兵荒馬亂的,新茶的收集還需要再等一段時間,所以現在只好將就著喝這些陳茶了。」公主被鄭潛夸贊,心情大好,說話間也和氣了很多。
「不愧是公主,沒想到你搞城邦建設有一手,制茶也有一手啊。」鄭潛道。
公主的天生將氣,幫了鄭潛的大忙。那麼多的難民,鄭潛甩手不管完全的交由公主處理。這些難民被公主安排的井井有條,現在臨冬城的城外靠近暗夜森林的一片區域里,已經儼然有一個小集市的感覺了。
鄭潛對公主的天生將氣很器重。在鄭潛的心里,還有著一個計劃。而這個計劃必須借重于公主的這個能力。只是現在條件還不成熟,這個計劃還沒有到公諸于世的時候。
「那當然,本公主不想干的事情,你就是勉強我也不會干。如果是本公主想做的事情,沒有一件是做不好的。」公主傲然道。
「那是,那是。」鄭潛訕笑著,一副拍馬屁的樣子。
虎嘯和虎門背著公主向鄭潛豎了一下小拇指,表示了一下他們的輕視。
鄭潛仿佛沒有看見一般,繼續向著公主訕笑。而後,又將茶杯里剩下的一些茶水飲盡,將空的茶杯往公主的手里一放。
公主很高興的接過茶杯,向著帳外走去。準備制第二開茶。
臨冬城吉祥茶莊的茶藝非常講究,一杯茶就是一開茶,水喝完了茶葉也不能再用,必須再從新制。這一般是富家人特有的享受,現在鄭潛享受了這樣的待遇。
「四弟,」虎嘯看著公主掀簾出了中軍帳之後才敢輕聲的向鄭潛說話,「你是不是就憑著這一手將公主弄到手的?」
「哪一手?」
「拍馬屁啊。」
「怎麼可能?我還用拍公主的馬屁?你看,這茶是她自己送來的,也不是我要求的,對不對?這樣說來,是她在拍我的馬屁。」鄭潛得意道。
「嗯。四弟這話說的有道理。等一會,公主進來我求證一下。」虎門接口道。
「三哥,你這是想殺人?」鄭潛變色了。
男人之間吹吹可以,要真的向公主求證,誰知道公主的反應是什麼。
「咦,你不是說……」
「這種事,只能做不能說。你就是問了公主也不會承認,弄巧成拙了,我們一起倒霉。」鄭潛很有傾向性的引導著虎門。
「也是。那就不問了。」虎門最終還是決定放棄不在這件事情上較真。
鄭潛倒點小霉倒也沒有什麼關系,但是公主的脾氣虎門也知道,鄭潛倒霉了,他哥倆不會逃得掉。打人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還是不干的好。
妖刀李鑫依舊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鄭潛平時在虎賁團是以神使的身份出現。神使是一個至高無上的職業,尊貴無比。但看鄭潛現在的樣子,哪里有半點神使的架式。
中軍大帳如今分明就是個大家庭一樣的場所。而他覺得,自己卻只是游離于這個大家庭之外的路人。
「李鑫,你想什麼呢?」鄭潛現了李鑫在呆,將李鑫的思緒拉了回來。
「沒有什麼。你們繼續。」李鑫道。
「李鑫,既然入了虎賁團的門,從此你就是虎賁團的人。不要什麼事情都把自己一個人受著。雖然明面上是你跟了我,但是在虎賁團,沒有誰的位置更高,只有誰更為兄弟著想。大家一場緣份,你又何苦總是將自己弄的那麼孤單呢?」有些話,鄭潛早就想說了。
「不是我想孤單,而是我,天生孤單!」李鑫黯然道。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天生孤單的。」鄭潛嚴重不同意李鑫的觀點。
「鄭……」
「你就直接叫我鄭潛!」
「鄭潛,有些事你不知道,在我的命格里,早就注定了孤單。因為我的命格是……」李鑫黯然的神色更甚。
「命格?」鄭潛詫異的問。
李鑫點頭,「每個人都有一個命格。只是有些命格對于命運的影響不太大,所以不那麼明顯。而我的命格,則是對命運的影響特別大的一種命格,所以我天生孤獨。」
「你那是什麼命格?竟然這麼凶猛?」
「天煞孤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