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虎王說罷,又自佇立了良久,對著沉坑一語不。(請記住我們的.)-_
驀然,一陣風從他的腳底生成,卷向他的身體。他的整個人便被驟起的風旋包裹,看不真切。
等到風息,地上只留下一堆黑色的衣服。
遠處的林間,響起一聲低低的虎吼之聲。隨即,一只透明的巨虎身形從林間升起。幾個縱跳之間,便隱入到暗夜森林的深處。
深坑處,熱浪依舊,臭氣依舊。
鄭潛從迷朦中蘇醒過來。
他坐起身來,搖了搖頭。
「我昏迷了?」鄭潛用手大力的拍了拍腦袋。昏迷對鄭潛而言,是件很遙遠的事。他的體內體外有著那麼多的寶物,自在霸天大陸重生,他從來就沒有嘗過真正的昏迷的滋味。
他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昏迷之前的事情。
「小子,你終于醒了?」霸神錘的聲音響了起來。
「老霸,我怎麼會昏迷呢?」鄭潛對自己的昏迷耿耿于懷。
「只是昏迷已經是很不錯了。」霸神錘道。
「什麼意思?咦,這里有又是什麼鬼地方?」鄭潛起身四顧,現的是一片完全陌生的區域。
他觸眼所及的,是一片黑色的海。此時,他正端坐于黑海之上。一波一波的海浪從他的下面鼓起落下,他的身體也隨之一起一伏。
鄭潛現,他的身體並不是浮于海浪之上。海浪像一片黑色的實地,坐上去時,並沒有水的感覺。
鄭潛伸手敲了敲自己坐著海面,出的是一陣像敲在木板之上的咚咚聲。
「這些不是水?」鄭潛愣了。
明明就是一波一波的海浪,怎麼會沒有一點水的感覺呢?
「小子,你也許不知道。你剛才過了一趟鬼門關。如果不是你的霸天神陣罩著你,恐怕現在你就是這黑海的一部分了。」
鄭潛昏迷,霸神錘卻一直是清醒的。
鄭潛是怎樣的誤打誤撞進了這片空間,霸神錘親眼所見。鄭潛昏迷過去,反倒是一件幸事。
霸神錘知道現在鄭潛有很多的問題,他卻沒有一一解答的義務。只是選擇一個較為緊要的問題解釋道︰「小子,這里叫食骨深淵,你看到的只是深淵的表層。必須找到入口,才能進入到食骨深淵真正的內部。你能來到這里,是幸還是不幸,我現在也說不清。」霸神錘的話音里帶著些擔憂。
能令霸神錘擔憂的事情,一定不會是小事。鄭潛深深的知道這一點。
他收起了自己的好奇之心,重整了一下心態。
他試著運行了一下霸氣。霸氣流暢無礙,鄭潛只是覺得他的霸氣里似乎有著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具體是什麼不一樣,卻又說不出來。
狐疑之下,鄭潛內視了一番自己的體內,也沒有現什麼不一樣的地方。琉離霸火都已經回歸于氣海,血脈系統里的那些黑色霸氣和青色霸氣也不見了遺跡。
既然沒有現什麼異狀,鄭潛對霸氣的不同也就不以為意。
黑海很大,也很黑,看不到一絲光源。但是視線卻可以放到很遠。
「真是一個奇怪的地方。」鄭潛說道。
為了更好的看清楚黑海的全景,鄭潛準備腳踏虛空,御行飛行。
霸氣流轉之下,鄭潛約略的彈了一體,這是他起飛之前的一個習慣性的動作。其實有沒有這個動作都無所謂,霸宗強者御氣飛行,可以直上直下,根本不需要輔助動作。
霸氣流轉之後,鄭潛臆想中的升空的情形並沒有出現,他的腳依舊穩穩的站在黑海一起一伏的海浪之上。
「用走的。食骨深淵里,你飛不起來。」霸神錘道。
「啊?這麼大的一片區域,我用走的?」鄭潛嚇了一大跳。他先前環目四顧,視線所能看到的,都是黑黑的海浪,仿佛無邊無際。如果用走的,就只是走出這一片黑海,都不知道要花費多少的時間,更別說找到深淵的入口了。
「這不行,老霸,咱們還是回去。這鬼地方,陰森森的,讓人感覺不舒服。」鄭潛道。
「回去?現在哪里不能回的去?出口在深淵的內部。」
其實霸神錘只說了一半,還有另一半的話他沒有說出口。
食骨深淵的出口確實在深淵內部,但是那個出口卻不是一年四季常開的。必須在某一個特定的日子才會開啟,同時還必須達到某一個特定的條件,二者缺一不可。
霸神錘知道日子好等,可是那個要實現那個條件,難度非常大。鄭潛能不能回到霸天大陸,說實話,霸神錘現在的心里並沒有什麼底。好在鄭潛有一個霸天神陣,至少在這深淵之中,自保沒有什麼大問題。
「老霸。你似乎對這里很熟悉,難道說你以前來過這里?」鄭潛想到了這個比較重要的問題。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霸神錘幽幽的嘆了一聲,憶及故人,總是有一些感慨的,「我和你的先祖來過這里。不過那一次到這里來,是因為一些別的事情。後來事雖然辦成了,但是代價也不小。這些事已經很久遠,沒想到,還有第二次來這里的機會。」
「那麼……」鄭潛想了一下,「這里的入口你應該很清楚在哪兒了?」
「你別想偷懶。食骨深淵的入口並不是一成不變的。你也看到了這些黑色的海浪了?它們是流動著的,而入口也會隨著這些海浪的流動而流動,入口的位置並不固定。」
听完霸神錘所說,鄭潛暗里罵了一聲。垂頭喪氣的聳拉著腦袋開始在海浪之上疾跑了起來。
跑了一段路之後,鄭潛現雖然他不能飛,但以前想到的「壁虎游牆」的那個方法卻可以繼續使用。將霸氣集于雙腳,度較正常的奔跑快幾十倍不止,比飛也慢不了多少。
「這還差不多。」鄭潛邊跑邊說,越跑越有精神。
一片無邊的黑海之上,鄭潛的身形在海面之上如閃電般的急疾。
這副生動的景象,呈現于一個圓形的玻璃水晶球之內。
水晶球旁,一雙漂亮而秀氣的大眼正目不轉楮的盯著景象里的鄭潛。
「這是誰?」一陣清脆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大眼女人轉過頭,看到的是一個和她有著同樣大眼的漂亮女人。
女人非常的豐滿,身上所著的衣物卻又極少,只遮著一些關鍵的部位。行走過來時,身上卻有金屬交鳴之聲,分明是她身上這極少的遮體衣服,是由精鐵制成。
「我也不認識這個小伙子是誰,但是,你有沒有覺得,似乎有些熟悉?」
「是啊。我正是有這樣的感覺,才會問你了。我好像在哪見過他似的。但是卻很肯定,我絕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那就奇怪了。我也是一樣的感覺。這事很奇怪,要不要去問問掌事?」
「算了,問那老太婆,又是一堆廢話。」
兩位大眼女子的長相十分的相似,只是衣著有著很鮮明的差別。後進門的大眼女子,是一身的戎裝打扮,伏于水晶球旁的大眼女子,則是一身淨白的裙裳。兩人的相貌差別不大,神韻氣質卻有很大的不同。
「深淵里多久沒有外人來了?難得來一個人,得好好的找他玩玩。」戎裝女人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的,抬手敲了敲只包著一半前胸的兩塊錢皮,當當有聲。她的舌頭從嘴里伸出來,繞著嘴唇舌忝了一圈。似乎正在享受著某種美味一樣。
「有人擅闖深淵,這件事可非同小可。我還是先去掌事那兒說一下的比較好。如果掌事讓我們動他,我們到時再享受也不遲。深淵里的這些東西,早就沒有什麼味道了。」白裙女子笑著說道。
「那個老太婆,一天到是這規矩那規矩,什麼時候惹怒了我,連她也……」話說到了一半,她的視線觸到了門前站著的一個人,後面的半句話卡在了嘴里。
「怎麼,是不是覺得你現在長了本事了?」門邊站著是一個柱著一個龍形拐杖的老婦人。
老婦人滿頭白,眼楮以下的部位,被一片黑紗蒙住。說話之間,嘴里吐出來的氣流將黑紗吹的往前一飄一飄的。
戎裝女子臉色大變,慌忙的倒地磕頭。白裙女子也跟著一起磕頭。
「你還知道磕頭,還不錯嘛。」老婦人柱著龍形拐杖一步步行來,拐杖的尖頭搗在地上,出一陣陣令人心顫的嗤嗤之聲。
「掌事,饒命。」兩女子齊聲求饒。
剛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模樣的戎裝女子,此時不停的以頭撞地,磕頭不停。她早已經面無人色,渾身正在瑟瑟抖。
她的耳中,老婦人的龍形拐杖觸地的嗤嗤之聲,一聲大過一聲的向她接近,她渾身顫抖的也更加厲害。
「饒命……饒命……」戎裝女子听著嗤嗤之聲沒有消下去的跡象,變的灰白臉卻漸而有了一絲殘忍之色,「饒……」她繼續低低的說著。
老婦人用一種帶著幾分憐憫幾分輕視幾分嘲諷的笑意,看著跪倒在她面前的兩個女子。
她注意到,戎裝女子身體的顫抖停了一下,于是她笑的更歡了。
戎裝女子跪在地上,雙手撐地,額頭已經奔磕出了鮮血。她額頭下的地面上,鮮血被他的額頭撞成了一朵花的形狀。
老婦人臉上的輕視之色更重,笑意更濃。
「饒……」戎裝女子話音一頓,忽然身形暴起,向著老婦人撲去。她的面容猙獰,從她的嘴里伸出了兩顆長長的獠牙,她的眼楮變成了一片血紅。手爪十指成鉤,十指指甲長生成鋒利的尖刺,閃著森森寒光。
「你這只狗,終于要咬主人了。」老婦人並不慌張,笑吟吟的看著撲來的戎裝女子。
「不要……!」白裙女子慘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