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潛只是做了一個很小的動作,但他的身體卻向前急速的飄去,似乎處于完全失重的外空間。[
「其實你應該看到過相同的情形。」虎王笑著向鄭潛道。
「你是說進蝴蝶谷之前的那段路?」
虎王點頭,「霸天大陸蝴蝶谷,也可以算是我們的一個分部。所以通往蝴蝶谷的道路,和這里的差不多。稍有區別的是,在霸天大陸因為需要實體,所以,才會有那條走廊。而這里,我們都是以靈魂體的形態出現的,所以就不需要那樣的走廊了。」
「可以,我為什麼……」
「呵呵,你以為我在你的身上刻下虎王印記沒有一點理由?虎王一族憑著天地靈氣而生,對于有些事情的感應還是非常敏感的。當時,我和蛇族的吞天獸打了個兩敗俱傷,彌留之際,將虎王印記授于了你,曾經和你說過一句話,不知道你听到沒有听到?」
「什麼話?」鄭潛想起來,當時,這位虎王的嘴巴是動了動,像是在說著什麼的樣子。但是當時他隔的遠,沒有听清。
「成,則驚天動地;敗,則默默無名!」
「你當時說的是這句話?什麼意思?」一位虎王臨死之前,要說的話很多。而這句話怎麼听都很空洞。一代虎王怎麼可能選這麼空洞的話作為遺言?鄭潛有點想不通。
「以後你自會知道的。現在我們還是快點去虎林,去見首任虎王。」
二人一路連行邊敘,倒也不覺得寂寞。
拱門之後這片天地,完全是一片黑色。這種純淨的黑色給鄭潛的感覺十分的舒服,似乎這種黑色他原來就熟識一樣。
這里的黑色不同于深的黑色。深夜的黑色,很生硬,甚至可以由此而生發聯想出很多鬼怪妖魔的事情。而這里的黑,卻顯的很柔和,柔和的可以讓急燥的心緒一下變的寧靜。
二人飄飄蕩蕩,本也沒有路徑可尋。但虎王似乎于這一片純黑之中似乎循著一條軌跡,向前飄行。
行了半晌,鄭潛在一片黑色里看到了有一排排正生長的繁茂的樹木。
樹木粗細不一,他們的根系不是扎于泥土之中,而是潛空飄浮。因為,從樹冠到樹干枝葉以及樹下根須,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樹木間的距離很寬。構成了一個整體的長方形的矩陣,飄浮于純黑的虛空之中。[
再近些時,鄭潛發現,這些樹木的根須上,掛著的竟然是一根根人體的骨骼。
虎王走近到一棵樹前停下,躬了一體,「大當家,人已經帶來了。」
鄭潛細看了一下這棵樹,發現這棵樹是這片樹林里最精大的一棵。
虎王的聲音方落,這棵樹便有了動靜。
它的樹皮開始變的透明,從樹皮外面能看到樹內部用以傳輸營養的經脈。樹的根須也開始向體內收縮,掛在根須上的骨骼,隨著根須的回收一起到了樹的體內。
透過它透明的皮膚,鄭潛很清楚的看到,收到體內的骨骼正在按照人體的形狀在進行著自我架構。
骨骼接合時發出陣陣脆響,經脈流動,樹冠收縮,皮膚覆蓋,這些變動同步進行。只一瞬間,一個活生生的人,便出現在了鄭潛的面前。
「首任虎王?!」鄭潛像看科幻片一樣看著首任虎王在他的面前成形。
「呵呵,鄭潛,對?」首任虎王笑道,他的面容清秀,說話之間自有一份儒雅之氣,卻同時又有著一份說不出的威嚴,「我們這是第二次見面了,在這之前,我可是早就听說過你了。」
「你,早就听說過我?」鄭潛糊涂了。
「嗯。」首任虎王應答了一聲,卻向著鄭潛躬身行禮。
鄭潛嚇了一跳,首任虎王的輩份比他可是大了太多了。被首任虎王行禮,鄭潛沒有這個思想準備,慌忙的往旁邊一跳,讓了過去,「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可擔不了如此重禮。」
「呵呵,在這黑無空間里,還請前輩出來一見。」首任虎王向著鄭潛說道。
鄭潛一愣之後隨即就明白過來。能讓首任虎王行如此重禮的絕不是他,而是他體內的那個老家伙。
「哈哈哈,小虎子,你還是這麼多禮節。讓我不出來都不行了。」霸神錘的聲音從鄭潛的體內傳了出來。
繚繚繞繞的,在鄭潛的身體上升起了一些白色的煙氣。煙氣聚而成形,一個須發全白的老者立在了鄭潛的身旁。
「前輩別來無恙?」首任虎王也一副高興的樣子。
「老霸?!」鄭潛第一次見到霸神錘,不覺驚呼出聲。
眼前的這位老者,方臉大耳,濃眉豹目,純白的長須及胸,很有些仙風道骨的樣子。雖然此時的身體顯的過于削瘦,但他的這副身體卻能使人立即就遙想到當年他盛壯時的雄霸英姿。
「老霸,果真是你?」鄭潛繞著霸神錘轉了好幾圈。
平時他與霸神錘在言語上你來我往的各不相讓,都是基于霸神錘是他身體一部分的這個認知。現在陡然見到霸神錘的本尊,鄭潛卻覺得有很多的話要說,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霸神錘也內樣是第一次以這種全景的方式見鄭潛。看著這個他為之寄予了很多厚望的年青人,霸神錘的這顆沉寂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心,又開始泛起了一陣一陣的波瀾。
一老一少相對無言。
「呵呵,大家相見歡。難得今日歡聚一堂,千年一聚,終于今天得償所願了。」首任虎王笑呵呵的將霸神錘和鄭潛之間的沉默打破。
霸神錘定了定神,不覺啞然失笑,「活了一把年紀了,到現在有些事情,還沒有你看的開啊。」
「前輩性情中人,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首任虎王道。
鄭潛壓了壓紛亂的思緒,看著霸神錘和首任虎王一副熟識的樣子,這才感覺到了詫異。
「你們認識?」
霸神錘與首任虎王听鄭潛有如此一問,相視一眼,同聲發出了一陣大笑。
「我們豈止是認識,霸神錘可是給我很大幫助的一位前輩。」首任虎王道。
「你和老霸是一個時代的人?」鄭潛兩眼瞪圓。
首任虎王與格林大帝之間的事情,霸天大陸無人不知。格林帝國建國也不過才千有余年,格林大帝被首任虎王刻上了虎王印記,並且助他建國。
霸神錘卻是上古神物,從霸神鄭嘯天殞落時開始,就不再是以實體的形態出現。這兩個人怎麼可能攪和到一起了?而且看情形,兩人的關系不淺。
「小虎子,那都是陳年往事了。我早都已經忘了。只是我沒有想到的是,你竟然最後也奈不住寂寞,跑去和格林小子搞什麼爭霸天下。」霸神錘雖說忘記,但卻明顯是一副陷入到了回憶這中的神色。
「呵呵,霸前輩,那時總想著要做一些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以成就豐功偉績。呵呵。」
「唉,你呀。功績最後成了別人的,帝國也是別人的。你倒落得一個被算計的下場。雖然說那也是運數使然,只是我沒有盡到引你從善的職責,想來,我也難辭其咎。」霸神錘很有些感觸的說。
「老霸,首任虎王,我們現在好像不是敘舊的時候。」鄭潛道。
這兩個人顧著回憶,都快將正事忘記了。鄭潛不失時機提醒了一下。
「呵呵,是的,是的。你看我,千年一聚,難得相逢,一激動,差點就忘記正事了。」首任虎王歉意的向鄭潛笑了笑。
「呵呵,小虎子,我還是以前的那個脾氣啊。你這人,太重情了。所以才會被格林大帝騙的那麼慘。雖然說有段時間你被困于地下迷宮,但是你要是真正的格林大帝撕破臉,相信你有能力出來。只是你不願意那麼做,我說的不錯。」
「前輩,這都是受你的影響。」首任虎王道。
霸神錘一愣,再和首任虎王對視了一會,兩人又同聲發出了一陣大笑。
鄭潛的年紀太青,自然不會知道格林大帝建國時一些事情的細節。霸神錘和首任虎王說的事情,都是只有在傳說中才能听到的故事。這兩個傳說中的人物,于千年之後重又相聚,憶著千年沉浮。
千年的回憶,也不過只是重聚時的相視一笑而已。
「敘舊完畢,現在我們進入正題。」首任虎王特意的申明了一下,才接著說道,「鄭潛,你能來這個食骨深淵,我很高興。我和霸前輩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很長的時間了。」
「怎麼,你們在這里的安息,難道就是為了等我?」鄭潛道。
「雖然這麼說有些過了,但是等你肯定是原因之一。現在,我看是到時候讓你的血脈覺醒了。霸前輩,你的意思呢?」首任虎王征詢了一下霸神錘的意見。
「現在會不會早了點?」霸神錘沉思了會說道。
「霸前輩,離七星連珠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如果不能讓鄭潛的霸神之血覺醒,是打不開穿往七界的穿界門的。」首任虎王肯定的說道。
「七星連珠還要幾年。這小子前期升級升的太快,霸氣的基礎打的不牢實。我怕的是,如果他的霸神之血一旦蘇醒,更會加快他的等級的提升。這樣對他只會是害處了。」
霸神錘和首任虎王像兩位家長一樣的安排著鄭潛的未來。鄭潛這個當事人,卻被放到了一邊,兩人似乎也沒有要征求他意見的意思。
「可是……」首任虎王有些有些放不下。
「沒關系!」霸神錘堅持了自己的意見。
「我說,兩位,你們這說的好像是別人,沒有我什麼事一樣?」鄭潛終于有著說話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