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宙的歡呼聲里,爆炸產生的巨大氣浪,在臨冬城的天空中擴散開來-_
擴散開來只有氣浪,九色交織于一起的電流雖然到處亂竄著,卻沒有一道電流月兌出了九幽霹靂火的範圍之內。在臨冬城的天空,就出現了一個類似于天體爆炸時產生的奇觀。
九種顏色的火團以及粗大的白色電流,組成的圓滿的環形,像是圍繞在天體外側的軌道,受到內部爆炸的能量沖擊,九團火焰組成的環形,更加急的擴大著。
這一次的爆炸相較于上一次,顯的更加的蔚為壯觀。
九幽霹靂火的特殊的感應能力,能感知到侵入到它的範圍之內物體的能量大小。前一次的爆炸,所感應到的只是鄭潛的腳尖,而這一次感應到的則是鄭潛完整身體。
鄭潛中級霸宗的實力又激起了九幽霹靂火的對等反應,所以這一次的爆炸就更加的劇烈,覆蓋的範圍也更加大的深廣。
九幽霹靂火圓形軌跡向外擴散時,很自然會觸到離它不遠的段氏大元老以及站于他肩膀上的石巨人。
九幽霹靂火似乎有著一些識人的本領,環形擴展到段氏大元老的身邊時,完滿的圓形便生了改變,刻意讓開了段氏大元老的身體,使它的形狀變的不現規則。
爆炸出的刺眼的強光刺激著每一位現場觀戰之人的眼楮。
等級和功力比較高的像霸神錘和唐氏姐弟以及唐拉德,基本都不受這樣的強光影響,他們眼楮一動不動的盯著爆炸的中心,等待著強光九幽霹靂火這一擊的結果。
這些人懷著的心情也各不相同。
霸神錘只有一門心思的焦急。而唐氏姐弟的心情就有些復雜了。
唐如玉既想鄭潛在這一場爆炸之中死掉,又覺得如果鄭潛就這麼死了,未免有些可惜。畢竟,鄭潛的體內有著霸神之血,而霸神之血是打開七界之間穿界門的鑰匙。如果鄭潛就這麼死了,打開穿界門還要另尋他法,而且另外打開穿界門的方法中,有一些東西可遇不可求,所以能不能打開穿界門,把握性會降低不少。
在唐如玉的心中,鄭潛只是一把鑰匙,最好的結果是這個鑰匙能為她所用。但事實與她的想法出入太大,所以她的心情就十分的復雜,她自己也不確實她此時的心情到底應該是怎樣的。
唐積利的心思就要簡單一些。唐積利對于武學一途,有著一種執迷,大凡和武學有關的好東西,他都要搞到手,用什麼手段都無所謂。唐家的人,只講究結果,過程是忽略的。唐積利也知道鄭潛的體內有著霸神之血,但那東西不是他能奪來的,所以他就如鯁在喉,一定要將這個武學的奇珍毀掉。
只要沒有第一,那麼第二也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第一。唐積利一慣都是如此想著的,也因此他在食骨深淵能保持那麼多年的武學第一人的稱號。所以他的想法里,只盼著鄭潛早死。
唐拉德的心思跟著唐積利走。唐積利想的什麼他知道,同時,他認為唐積利的想法,就應該是他們想法。
至于其他的如虎門族長雷元老,三千虎賁團,五萬雪狼營,還有一些沒有被洗腦的魔獸們的想法,各各不一。總之歸為了兩類,一個願鄭潛死,一個願鄭潛生。
爆炸的強光未退去之前,這些人抱著各自的心思,心都提了起來。無論對誰來說,也無論鄭潛是生是死,總是會讓很多人歡喜,很多人失望。
「應該死了。」段氏大元老道。
「絕無可能活著。你看到九幽霹靂火的反應了沒有?九幽霹靂火能感應到了任何一個細微的能力波動,這個時候它這麼安靜,就說明在它所能感應的範圍之內,已經沒有活物了。他應該死了,肯定死了。」段宙這樣的下著定論。
其實他也不敢確定鄭潛到底是不是死了。從以前听到的有著于鄭潛的事跡留給他的印象上看,鄭潛不是那種隨隨便就會死過去的人。說鄭潛肯定死了,與其說是段宙下的判斷,不如說是段宙更想要得到這樣的一個結果更準確。
眾人都屏住了呼吸,伸長著頸脖,等待著最後的結果出現。
熾眼的光亮褪去,黑沉沉的天空中,只有九團不同顏色的火團在燃燒著,光華之中,九幽霹靂火的中心位置上,到處亂竄的銀蛇一般的電流也消失無形,一切,都恢復了寧靜。
段宙睜大著眼楮,在九幽霹靂火的環形的中心位置,仔細的搜尋著。此時,那里空空如也。
「被燒成灰了?」段宙自言自語了一句。
霸神錘的臉色陡變,莫不是真的被燒成灰了?可是這說不通啊,霸神錘的眼楮也在九幽霹靂火的中心不斷的搜尋著,隨即,他又心思一動,霸氣感知全部散開,充斥著臨冬城的每一寸天空。
「你就這麼死了,我絕不答應。」霸神錘如此想著時,他的霸氣感知里傳來了一份熟悉的波動。
霸神錘心里一喜。
「哈哈哈……」霸神錘忽然的笑了起來。
他這聲笑來的太忽然,本來眾人都是屏著呼吸在仔細的搜尋,所以除了臨冬城夜晚的微風之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別的一絲聲響。霸神錘一聲大笑,又加以他的聲音十分爽朗,便像是天空中打了炸雷一般,把正一門心思搜尋著鄭潛的人,嚇了一大跳。
鮮艷的紅光突現,段宙感覺到他的頸上一涼。一件冰冷的東西架到了他的頸子上。
段宙想回頭確不敢回頭,頭保持著搜尋時伸長的姿勢,僵在那里。
「你果然是同謀!」
鄭潛的聲音像搗鬼魂一樣的在臨冬城的夜空里幽幽的飄著。
三千虎賁團的將士,爆出了一陣狂呼。
「鄭潛,你是人,是鬼?」段宙的聲音有些顫抖,他不相信鄭潛能在九幽霹靂火的爆炸里完全月兌身。這個技能,可是他段氏的鎮族之寶啊!
「廢物!廢物!」唐積利破口大罵了起來,「這麼強的技能,被你這個廢物用成這樣,段家完了,完了,沒救了。」
段宙頸上的那份森涼的寒意,從頸上直透到他的心里。他身體僵直,手足無措。
「如果不讓你得意一下,我怎麼可能會知道,你竟然有著這麼深的心計?你真的以為你的九個火團就能將我炸死?你的頭腦很好,可是忘記確實很差!」鄭潛從黑沉沉的夜空之中走了出來。
他走出來的地方離段宙還有著一段距離,而架于段宙頸上的卻分明就是鄭潛一直拿在手里的虎骨匕。
隔空控制實物,這又是段宙沒有見到過的鄭潛一項新本事。
「你,你到底還有多少底牌沒有打出來?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死啊!」段宙有結氣急敗壞了。
「給你普及一下基本常識。我的命是我自己的,誰也拿不走!除了我自己,誰也不能讓我死!明白了?」鄭潛陰陰的問。
「我……我……」段宙僵直著身體瑟瑟抖了。
鄭潛的身上散出來的殺意,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讓他難以理解的是,這份殺意竟然通過虎骨匕進行了強化,殺意直接透進了他的心里。這才是他瑟瑟抖的真正原因。
「你,可以去了。至少,你為段氏不被滅族爭取過了。我認同你這一點。但是你現在的表現,讓我看不起。就是死,也要死的像個男人,要不這麼一副熊樣!」鄭潛的眼里,兩團紫金色的小火焰跳動,讓他的臉色和語氣顯的更加冰冷。
段宙感覺到架于他頸部的虎骨匕開始緩緩的割進他的喉管。虎骨匕割的度很慢,似乎是鄭潛為了讓他多體味一下臨死之前的恐懼,以報那麼多虎賁團將士的在天之靈。
鄭潛也確實覺得他的身體的周圍飄蕩著無數的冤魂。他似乎能听到那些冤魂的悲泣。換在以前,他會給段宙一個痛快,但現在,給段宙一個痛快,讓他無法平息正在他體內燃燒著的怒火。
你可以敵對,你可以廝殺,但是,你絕不可以欺騙。
鄭潛落入到九幽霹靂火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使出了雙重瞬閃,這個新學來的本事,幾乎騙到了在場的所有的人。雙重瞬閃是一種基于度,但同時又比度更加高級的技能。等于是在度的基礎之上,進入到一個異空間里。沒有相應技能的牽制,是很難現鄭潛的。
但是雙重瞬閃有一個很大的缺點就是維持的時間不能太長。如若不是這個缺陷,鄭潛就可以成為真正的隱形人,可以隨時隨地動攻擊。
段宙被緩緩割入到喉管里的虎骨匕嚇壞了。他是真的嚇壞了。
他身為段氏的一族之長,絕沒有過這樣緩刀入體的經歷。這種類似于打街架的戰斗方式,太過于原始,早就沒有人用了。沒想到,今天他卻要體味這種最原始的打架方式,帶給他的恐懼。
方式雖然原始,但是造成的恐懼卻比霸氣技能一擊斃命要強烈的多。段宙的臉上冷汗如雨,大聲喊道,「不……不……不要……鄭潛,不……」
虎骨匕的鋒利是有口皆碑的。它切向段宙的喉管,根本就不需要借用來回的拉力。
它就這樣直直的像切豆腐一樣,一點一點將段宙喉管外側的油皮切破,現慢慢的切到皮下組強。血從段宙的頸部滴落下來,段宙的身體保持著僵直,在鄭潛與虎骨匕的雙重殺意之下,段宙竟然動也不敢動一下,任由著鄭潛宰割。
「族長,逃啊!」下方觀戰的雪狼營中,有將士喊道。
虎賁團里的暴出一陣噓聲。
而段宙被這一聲提醒,身體終于也有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