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的狂喜之色從臉上顯露無遺,鄭嘯天自自然也看在了眼里。**()
火神現在已是神王,再也沒有多少事是能令他這樣狂喜的。
鄭嘯天看到火神的神色之時,也笑了一笑。
「你終于等到你要等的了。」鄭嘯天道。
「哈哈哈……鄭嘯天,你雖然狡詐,但是這一次你可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你以為我真的不敢和你動手?」火神確定已經有高位神駕臨,他也不再需要隱瞞自己的想法。
「呵呵。」鄭嘯天只是淡然的笑了一下,他的視線也向著天際的那個小點看去。
兩位神王的爭奪者,都齊齊的看向了天際。
小點在二人同時看去的時候,卻忽然的消失了。
火神的狂喜之色一頓,但瞬即又恢復了。
他的眼楮里,在鄭嘯天的身後,正站著一位老者。
如果此時,鄭潛的身體不是被霸神的意念佔據,他一定能認得這位站在霸神身後的人,正是那個恢復了霸神錘身體的玄龜。
玄龜安靜的立于鄭嘯天的身後,一點一點仔細的用他的神念漫過了霸神的周身,哪怕是一個細胞也沒有放過。
鄭嘯天也安靜的佇立著。
高位神的神念從他的身體漫過去的時候,以他中位神的感知力是無法探知到的,但是他有一種直覺,他從天際的黑點消失的時候,就似乎明白,這位代表著神界的高位神,已經到了自己的身後。
這種身後站著神界執法者的感覺,而他本身又是犯罪嫌疑人,換著是一般的中位神,早就已經渾身無力,虛汗成行了。但鄭嘯在卻是一副坦然的姿態,靜等著神界執法者得出結論。
他的神情,就像是他無所畏懼,根本就沒有干過欺瞞神界的事情一樣。
玄龜的神念探測了一遍鄭嘯天的身體之後,有些疑惑,有些拿捏不定。
這種沒有本體的分身,在神規里沒有明確的界定,他也不好判斷這個算不算是有違神規。
玄龜思索了老半天,搖了搖頭,又嘆息了一聲。
「鄭嘯天,你可知罪!」玄龜終于開口了。
火神一直都提著的心,因為玄龜的開口,這才重重的放了下去。
「有違神規,神形俱滅,還請玄龜大人依律懲處!」火神向玄龜躬了一體。
只要玄龜點一下頭,霸神鄭嘯天這個他的天敵,就真的永遠的消失了。而且,更絕的是,霸神用以躲藏的是他的後裔的身體,如果玄龜認定霸神鄭嘯天有罪,那麼用以掩藏鄭嘯天意念的這個身體,也會隨著鄭嘯天的消失而消失,那時,他就真的高枕無憂了。
「沒你的事情,這里我自會處理。」玄龜不悅的看了一眼火神,「你們人類之神中間的事情,我沒有興趣;我來這里,是因為神界有神界的規矩,誰也不能越過規矩辦事。」
火神唯唯諾諾了一下,退了一步,再也不敢吱聲。
「玄龜大人,既然你老親自來了,你認為現在我這樣的神態,有沒有違背神界的規定呢?」鄭嘯天此時才轉過身,正面對著玄龜道。
「鄭嘯天,我不得不說,你很聰明。霸神之血、霸天神陣、霸神訣、以及霸神的意念,這些不同的要素組成了現在的你。雖然看起來你現在是完整的,但是同時卻又不是一個真正的霸神。更為重要的一點,這些要素,並不是你強加給鄭潛,而是通過鄭潛自己的經歷獲得。要是按照常理來說,這樣的分身,不能算違背了神規。」
「玄龜大人!」火神未等玄龜說完,就已經開始焦急了起來。
他已經從玄龜的話音里听出來了,這位代表著神界的高位神,很明顯的想放過霸神一馬。
如果這個機會讓玄龜放過了鄭嘯天這個心月復大患,他的神王之位絕對是岌岌可危。
這種情況,火神是絕不想看到的。
「你有話說?」玄龜斜了一眼火神。
「是!玄龜大人,不管霸神鄭嘯天是通過怎樣的方式躲過了神界的巡檢,但是現在在我們眼前的,就是一個完整的霸神鄭嘯天!如果連這麼明顯有違神規的事情,玄龜大人都視而不見,那以後,神界之內恐怕再也沒有人會遵守神規了!」
火神的話軟里帶硬,有點脅迫的味道。玄龜又何嘗听不出來?
火神今天無論如何都想要置霸神鄭嘯天于死地。達不到這個目的,恐怕火神不會善罷甘休。
作為神界的執法者,執法的公正性是最基本的要求之一。
玄龜還欠著霸神鄭嘯天的一酒之情,要是打心眼里說,他是真的想放鄭嘯天一條生路。他那麼長時間的用神念掃視鄭嘯天的身體,也正是想找出來一些能放過鄭嘯天的理由。
他做事有著自己的原則,如果站在眼前的鄭嘯天是用詐死來逛騙神界之人,就是他再怎麼想放過鄭嘯天,他也不會因為這些私交而壞了規矩。
好在鄭嘯天做事,並沒有讓他失望,給了他充分的理由為這個在玄龜的眼里還十分年輕的中位神辯護。
「怎麼,火神,你的意思是說,我執法不公,你在懷疑我的判斷羅?」玄龜故意顯的極為不高興。
「不敢!」火神躬身道,「我當然不敢置疑玄龜大人的判斷。」
「那你是什麼意思?眼前的鄭嘯天雖然看上去是活生生的,但是你沒看出來,他真正的實力,只有活著時候的十分之一都不到?現在他的意念,完全只是凡人的意念,根本就沒有達到神念的地步。沒有神念,就不是一個神嘛。」玄龜將事先早已經想好的說辭說了出來。
他既然是執法者,自然知道怎麼應付像火神這樣的中位神。
火神的嘴巴張了開來。
只有活著時候的十分之一?那他還要等這麼長時間干嗎?
如果早知道霸神鄭嘯天這麼弱,還不早就一把火將他燒成一具干尸得了?需要花這麼大的力氣,將神界的高位神弄下來?
火神的心里悔恨交加!
「怎麼樣,火神,你現在還覺得我執法不公嗎?」玄龜道。
「玄龜大人!」火神咬了咬牙,「我知道您老在神界的威望很高,從來都沒有冤枉過誰,也從來都沒有放過一個有違神規的人。但是……」火神的眼楮直直的盯著玄龜的臉。
他在觀察著玄龜的表情變化。
玄龜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老實說,現在等于是鄭嘯天給他出了一個難題。
這種現狀之下的鄭嘯天,說有違神規也行,說沒有違反神規也行,根本就沒有一個先例可循。玄龜執法之麼多年,還從來沒有遇到過沒有本體的分身這種事,也沒有一條可以參照的神規符合此時的情況,完全就在由他個人的評判。
玄龜是一個做事不喜歡給人留話柄的高位神。更何況,此時要他評判的還是霸神鄭嘯天這個在神界充滿爭議的人物。
不管他是判了違反或者不違反,都會在神界里產生爭議。
火神的眼楮很毒,他身為神王,這點眼力還是有的。他看出來,玄龜雖有心維護鄭嘯天,但是他的維護不是十分的確定,玄龜在怎麼處理鄭嘯天的這件事情上,感到十分的為難。
這是個機會!火神想。
如果這個機會失去了,下一次的機會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絕不能失去這個將霸神鄭嘯天斬草除根的機會!絕不能!火神的心里幾乎是在吶喊著了。
「玄龜大人!」火神中間停了一會兒時間,此時又接口道,「如果縱容像霸神這樣的行為生,那麼就等于是開了違反神規的先河。我身為神界的一員,覺得有必要為了維護神界法規的威嚴,冒死進言!」
「冒死!冒死!」玄龜意味深長的重復念叨了一下火神的這兩個字。同時,他看向火神的眼光,也變的嚴厲起來。
火神的心里的打了一個激靈。
他的冒死二字,完全是一時沖動月兌口而出的,只是想強調一下他是下了多麼大的決心,才決定這樣進言,很有些自我表彰的味道在里面,沒想到玄龜逮著這兩個字,似乎要做文章。
「這樣,到現在都是你一個人。我們也听听鄭嘯天是怎麼說的。畢竟這件事沒有先例!鄭嘯天,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玄龜向著鄭嘯天說道。
給有違神規的一個中位神自我辯護的機會,這在神界處置違規之人的歷史上,也是沒有過的事情。
神界的戒律很多,條條框框,基本都將該做和不該做的事情都限制的很死。所以,一旦查到有誰違反了神規,照著戒律套,就能找到相應的處罰措施,根本就不需要給人自辯的機會。
現在給鄭嘯天自辯,可以說是玄龜為了照顧鄭嘯天而采用的特別措施。
玄龜很希望鄭嘯天能通過自辯洗月兌罪名,而他也不必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只要是涉及到鄭嘯天的事情沒有一件不是很麻煩的。玄龜心里暗自的嘆道。
鄭嘯天的周身紫金色的光芒依舊那樣的祥和和莊重,照的他的臉也格外的莊重。
「玄龜大人,火神。」鄭嘯天平靜的說道。
這份平靜讓火神頗為的意外。這哪里是受審之人應有的態度,好像這一切也都是他事先按排好的一樣。
火神不安的甩了甩頭。他絕不相信,霸神鄭嘯天竟然連他和玄龜的行為都計算好了。
「不管你耍什麼花樣,今天只要你死了,你再多的花樣都白搭。」火神暗自的思忖著。
「說!」玄龜看到鄭嘯天那份平靜的神態,不由的心底一松。
鄭嘯天一笑,「我沒有什麼可說的,希望玄龜大人照律辦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