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逍遙子前輩不是你想見就能見到的!」月絲雨道。
鄭潛斜了一下月絲雨。
這個曾經的中位神特別認死理,逍遙子都說了會有巨變,那他還能躲的住?
「我說,你是覺得我不夠格見你的這個逍遙子前輩還是怎麼的?」鄭潛反問道。
月絲雨連忙搖著手道,「不是,不是!我絕沒有這個意思。逍遙子神龍見不見尾,我也有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他了。我到亂葬崗來,就是為這塊月鼎的殘片,這是逍遙子前輩交待給我的任務。幸好不辱使命!」月絲雨道。
「他就放心讓你一個人獨闖亂葬崗?」鄭潛接著追問。
這一問出乎了月絲雨的意料之外。
她一直都當逍遙子的話是金科玉律一樣,從來都沒有產生過質疑。
逍遙子當初讓她到亂葬崗尋找月鼎殘片時,她是懷有著莫大的感激之情的。能為逍遙子前輩效力,對于月絲雨而言,是一種莫大的榮幸。至于此行的安危,全沒有在月絲雨的考慮的範圍之內。更不會因為凶險而推辭不就了。
鄭潛的問話是將逍遙子和月絲雨放到了同一個平台,所以會產生一些落差,讓月絲雨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鄭潛看月絲雨一副為難的樣子,再一想月絲雨的為人,也就明白逍遙子對月絲雨而言,遠遠大過她自身的安危了。
鄭潛默嘆了一聲。
他由此想到了虎妞。
虎妞對他可說是情深義重!從來都只是一味的付出而沒有索取過任何的東西。
現在他由月絲雨的身上,看到了虎妞的影子。
有了對比之後,鄭潛就更加的感覺到,虎妞對他的用心用情之深。
「好,那我怎麼才能找得到逍遙子?」鄭潛問。
鄭潛提到逍遙子的時候,一直都沒有用過敬語。月絲雨似乎對鄭潛的這一點有些不舒服,但又礙于鄭潛是霸神後裔,同時又是昊天莊之人的身份,不好說些什麼。
她撇了撇嘴道,「我說過了啊,逍遙子前輩不是想見就能見到的。」
「那你是怎麼和他聯系的?」鄭潛問道。
「通常都是前輩來找我,我並不知道前輩住在哪里,或者他此時正身在何處的。」月絲雨道。
鄭潛真的無奈了。
遇到這樣的一個愚忠的人,他還能再說些什麼呢?
對于這樣的愚忠,他卻不能批評!這種精神本來就十分可貴,他哪里有什麼資格去批評人家!
「那我們就去飛鷹城,找你說的那個甘霖,說不定從他那兒能得到一些關于逍遙子的信息。」鄭潛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嗯,或許甘霖真的知道前輩在哪里也說不定。」月絲雨想了一下說道。
「那還等什麼,趕緊!」鄭潛向著蛛背鐵螳說道。
蛛背鐵螳一直保持著沉默,只顧著趕路。此時听到鄭潛話,立即度全開,風一般的掠過了焦土地。
神罰之地入口與飛鷹城之間,方圓七千公里荒無人煙。蛛背鐵螳為了小心起見,特意的繞了一個大彎,將亂葬崗避開。現在他們三人,無疑已經上了亂葬崗的黑名單,肯定已經成了亂葬崗的公敵。
「大哥,再過半個時辰,我們就可以到飛鷹城了!」蛛背鐵螳道。
「嗯,我們盡快的趕到飛鷹城。在這些荒地里呆的時間越久,我就越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似乎有什麼危險正在接近著我們一樣!」鄭潛道。
鄭潛的直覺一貫很靈。
從他救出了月絲雨之後,這種危機感就若隱若現的一直存在著,只是很微弱罷了。
現在,離亂葬崗越遠,這種危機感反而越來越重。似乎這種感覺隨時就能從心底跳出來,演變成現實的危機一樣。
蛛背鐵螳不知道鄭潛的直覺神經有多強。他听這位他新拜的大哥如此一說,卻不由的笑了一下。
「大哥,你也有害怕的時候啊。」蛛背鐵螳打著趣道。
「蛛背鐵螳,你不要多話,盡管趕路就是。」鄭潛此時的眼皮正在不停的跳著,他沒有好氣的將蛛背鐵螳話頂了回去。
鄭潛機警站到托盤的邊緣,向著四周打量著。同時,他的霸氣感知全開,不放過一絲可疑之處。
站于托盤邊緣處的鄭潛的神情變的有些凝重,連月絲雨也被這處氣氛感染到了。她走到鄭潛的身側,同樣也散開著霸氣感知。
「小兄弟,有什麼不對勁嗎?」月絲雨探過一番之後,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異樣。
「不對!」鄭潛沉聲道。
「什麼不對?」月絲雨愕然問道。
「蛛背鐵螳,停下!」鄭潛大聲的喊了起來。
蛛背鐵螳的百多條長腿同時急剎,在硬質的焦土地上梨出了一道深溝,這才停住了身形。
「大哥,這里可是冰火大陸啊!這麼急剎車,會要命的。」蛛背鐵螳對鄭潛忽然下這樣的命令有些意見。
它度全開狀態下急剎車,是很耗費霸氣的;它的長腿在地上梨出深溝,慣性使然,它的月復部必須貼著地面向前滑行很長一段距離才能停住,月復下的鱗甲磨的火辣辣的痛。
「別羅嗦!」鄭潛喝住蛛背鐵螳,「你們倆什麼也不要說,霸氣感知打到全開狀態!快,一刻也不要放松!」鄭潛依舊沉聲道。
蛛背鐵螳雖然有些意見,但是看鄭潛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也只好照著鄭潛的話做起來。
月絲雨沒有說什麼的照做了起來。
鄭潛感覺到了一股很大的不安正從心底升了起來。
而從霸氣感知里,他卻什麼危險也沒有感覺到。
這就是問題所在。
他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他的直覺神經曾經不止一次的救過他的命。直覺告訴他有危險,而他卻現不了危險將來自于何方,這就更需要提防。
三人屏聲靜氣,全都散開著霸氣感知,探測著周圍。
「咚……咚……」鄭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之聲。
蛛背鐵螳和月絲雨將周圍探測了一遍之後,一無所獲。二人不解的看著神情愈加凝重的鄭潛,不知道他到底現了什麼危險。
忽然,鄭潛的臉變的蒼白了起來。
「大哥……」蛛背鐵螳正欲說話,卻被鄭潛用手勢止住了。
鄭潛像是在做著什麼測算一樣的,目測著焦土地的距離。測完之後,鄭潛順著托盤走到了蛛背鐵螳貼著托盤的腦袋旁。鄭潛將自己的嘴湊到蛛背鐵螳的耳朵旁,小聲的說道,「我數到三,你就向著南邊拼命的跑,能跑多快就多快!別問!照我說的做!」
蛛背鐵螳雖然有疑問,但此時不是提問的最佳時機。它好歹也是個中位神,也是蛛背鐵螳一族的精英,有些事情它還是明白的。
月絲雨只是愕然的看著神神秘秘的鄭潛,不知道他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鄭潛小聲的在蛛背鐵螳耳邊數著︰「一……二……」
鄭潛忽然大喝了一聲,「三!」
「嗖……」蛛背鐵螳真的很听話,鄭潛的三字出口,它就將度提到了它所能提到的極限,向著南方急馳。它十幾米長的身體,幻出了道道的殘影。
鄭潛與月絲雨在托盤之上看著隔膜的四周劃過去的熱浪。這些熱浪與隔膜產生的磨擦,出了令人心悸的滋滋聲,像是有什麼東西烤著一樣。
鄭潛被蛛背鐵螳驟然力的飛馳,甩進了軟座之中;而月絲雨則是雙手死死的拽著軟座的靠背,才穩住了身形。
與此同時,從蛛背鐵螳剛剛起跑之處,卻爆出了一陣震天的巨響。
一股從地底噴出來的岩漿,帶著摧枯拉朽之勢,如火山噴般的噴涌出來。噴出來的岩漿柱足有百米之高。
「不要管,繼續跑!」鄭潛大聲的喊道。
蛛背鐵螳哪里還敢回頭,後面傳來的聲音,就像是打在它身上的一記重重的皮鞭,使得它恨不得再多生出幾百條腿來。
神罰之地的地火岩漿,那可不是一般的岩漿!蛛背鐵螳的記憶里,就沒有什麼東西是地火岩漿燒不了的。
它的這身鱗甲平時還能顯一顯,在噴涌而出的這些地火岩漿之前,就像一張紙似的,會即點即燃,不會有任何的懸念。
蛛背鐵螳此時對鄭潛佩服的簡直是五體投地。
神罰之地的地火岩漿的噴,時間地點都十分的隨機,誰也不知道會在何時何地就忽然的從地下冒出來。所以對于地火岩漿的預測,便成了很多人專門從事的一項工作。
但是對于地火岩漿的預測從來都沒有準確過,為此,不少從事這項工作的人,成了神罰之地的尸灰。
地火岩漿噴涌百米之後,倒垂而下,仿佛是在地面盛開著的一朵花。
隨著地火岩漿的噴涌,一些隨著地火一同噴涌出來的黑色的結晶塊,也四下的激射,像是一顆巨大的炮彈炸開之後,到處亂飛的彈片。
蛛背鐵螳度已經夠快,但是與這些激射而出的黑色的結晶塊相比,還是慢上了不少。
結晶塊如雨一般的打在了蛛背鐵螳四周的焦土地上,每一塊落地時,都在地上射出了一個坑。
蛛背鐵螳跑的很急,腦袋拼著命的向前伸著,以至于它的腦袋和身體之間,竟然奇跡般的有了頸子。
它的腦袋原本與身體是連為一體的。
「霸氣防護!」鄭潛喊。
四射的黑色結晶,不止是只砸向了蛛背鐵螳四周,也有一些結晶是直沖著蛛背鐵螳而來的。
月絲雨此時的反應倒是很快,她信手一招,在她的手上便出現了一個畫著古老圖紋的盾牌一樣的東西。盾牌方始成形,便被月絲雨急的扔了出去,堪堪擋住了幾個射向了托盤的黑色結晶。
鄭潛也不甘示弱,一道圓形的有著九個結點各色火焰的火輪,從他的手心里沖出來,擋在了蛛背鐵螳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