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潛緊貼著暗部的兩名守衛跟了過去。
一路上,兩名守衛還在不斷的說著些什麼,大致的意思都是胡吹亂侃暗部會如何的神勇之類,上層的那些土拔鼠在暗部的嘴里,簡直不堪一擊。
鄭潛從九頭穿山甲那里曾經獲得過一手信息,負責看守九頭穿山甲一族的總守衛名叫土別,隸屬于暗部最高首腦土庫曼的直屬護衛隊。
據說土別這個土拔鼠並不是那種不通道理型的,平時也沒有對九頭穿山甲一族刁難。
鄭潛當時听到這個信息的想法是看能不能從這個土別的身上找到突破口。
土庫曼統率整個十萬暗部土拔鼠,十萬暗部是正規軍,正規軍之外還有類似于民兵這樣的組織,實際能參加戰斗的人數遠遠的超過了土庫曼的十萬暗部。但是暗部這里幾乎與世隔絕,土庫曼成了這片地下王國里真正的主宰,所有的這些戰力都可以為他所用。
基于此,鄭潛才會覺得如其強攻,不用軟攻。軟攻最後的辦法,就是從內部破壞土庫曼地下王國的金字塔式權力架構。
鄭潛貼著兩名巡邏的守衛一路緊緊的跟隨著,細听著兩人說話,想探听到一些更為有利的信息。
可是這兩人後來除了胡吹之外,再也沒有提供半點可用信息。
鄭潛一路潛行的跟隨著兩人,看看冰面的階梯盡頭,隱約可見一個崗樓。
在掏空的冰山里建一個崗樓用以看守九頭穿山甲一族,土庫曼看來也花了一番心思。
再不動手,兩個守衛就要回到本部了。鄭潛又听了一听,看這兩個家伙還在亂七八糟的說著,便突然一個閃身,晃到了兩個守衛的身後,一手成爪,掐住了一個土拔鼠的喉嚨。
被鄭潛掐住的這個土拔鼠是被稱作是隊長的人,而另一個守衛驚醒過來正欲喊叫時,忽的感覺到頭上受到了一記大力打擊,隨即軟軟的倒了下去。
被稱著是隊長的土拔鼠又急又惱又懼,被鄭潛拖到了一邊。但是這個隊長卻連是被誰暗算了都不知道。
鄭潛一直都站于它的身後,根本沒給隊長看臉的機會。
「說,土別在哪?」鄭潛壓著嗓子問。
偷襲這種事鄭潛在**會的時候不知道干過多少,現在使用起來自然是駕輕就熟,而且鄭潛壓著的嗓音,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這就是王牌殺手特有的威懾力。
隊長果然心里一沉,沒有來由的就相信今天落到了一個殺不眨眼的魔頭手里。只要對方稍不滿意,它的這條小命估計就會報銷在這里,而且對方提到了土別這個名字,可見對方對它們九頭穿山甲守衛隊的底細很清楚。要知道,暗部與世隔絕,姓名是很難為外界所知的。
「總隊……總隊回守衛隊了!」
「現在這里誰負責?」
「土老別!」
鄭潛汗,瞧這一個個名字取的。
「現在你們這里一共有多少人?」
「……咳……咳……」隊長一陣劇烈的咳嗽,卻因為喉嚨被鄭潛捏著,卻怎麼也咳不出來,臉憋的通紅。
鄭潛稍稍的松了一下指頭,隊長長吐了一口氣。
鄭潛知道他剛才捏的稍有點緊,差點將這個土拔鼠直接捏背過去。
暗部的成員不應該這麼弱,這個隊長應該不是暗部的正式編制,而應該是民兵一類的組織被招募過來看守的。
難道說看守九頭穿山甲一族這麼重要的事,只有土別一個暗部成員,別的人都是民兵?
「五十三個人。」隊長喘了口氣之後,心有余悸的說道。
鄭潛的那一捏,實在有點重,有那麼一瞬,隊長幾乎覺它已經快要過去了。
五十三個人,而且只是民兵,鄭潛覺得實在不好意思再弄的那麼緊張。
「你回去。」鄭潛一松手。
隊長不相信的看著鄭潛,「回去?」
「嗯。回去,告訴你們那個土老別,讓他將關押九頭穿山甲的冰窖打開,我要檢查。」
「檢……檢查?」
鄭潛沒說話,只是伸掌成爪,作勢欲抓。
隊長轉身就跑,路過被鄭潛敲暈的那個守衛身邊時,稍稍的頓了一下,便又接著沒命的向著崗樓飛奔而去。
隊長的身影在鄭潛的視線里慢慢的變小,蛛背鐵螳這才走了過來。
「大哥,情況如何?」
「沒什麼,一會我們直接走進去。看守九頭穿山甲一族的守衛沒有正規軍。」
鄭潛負手踱步,不急不緩的順著階梯一步步向著崗樓走去。他走的不快,是要給對方充足的時間準備。
蛛背鐵螳雖然不知道鄭潛什麼意思,但是鄭潛的意定神閑的神態還是非常有感染力的。蛛背鐵螳也慢吞吞的跟在鄭潛的身後。
順著階梯到了崗樓之前時,崗樓之下已經如臨大敵。
崗樓不高,十幾米的樣子。鄭潛腳下的階梯,被崗樓緊閉的大門夾斷。
「哪位是土老別?」
「我是!」
崗樓上一人應道。
鄭潛定眼瞧去,看到這人比其他的土拔鼠明顯的高出一頭,在土拔鼠群中,算是比較出眾的了。
「你們準備好了迎接我的檢查沒有?」
土老別仔細的看著鄭潛。
眼前的這個人,年紀不大,個頭不高,其貌不揚,只是卻有著一股子讓人心里直冒涼氣的氣勢。
氣勢這種東西很難用語言能說的清,鄭潛就只是那麼站著,土老別卻感覺到雙腿發軟。
「你……你是何人?膽敢擅闖……」土老別厲聲喝問。
「客套話就不用說了。你們是自己開門,還是要我自己動手打進去?」鄭潛很悠然的問道。
在鄭潛問話的過程中,虎龍神火鞭里的火龍又躁動了起來,看來它是精力有些過剩。經玄冰湖和火湖這兩大旁人聞之色變的絕地,它的精力也沒有消去多少。
「等會,等會。」鄭潛對待火龍的態度就溫和多了。
火龍稍安了一些,但是卻更像是憋著勁,準備等會一起使出來的樣子。
十幾米高的崗樓,又是建築于冰層之上。冰層的堅硬程度土老別早就心知肚明。
這里是神罰之地,不可能有御氣飛行這種事,這點土老別也清楚的很。雖然它的心里對鄭潛怕的很,可是一個照面沒打,就憑鄭潛一句話,就讓它乖乖就範,這也太不過去了。
土老別想到這里,強撐著挺了挺胸,「你難道不怕暗部?」
廢話,如果怕暗部,還跑到這里來干什?鄭潛汗。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都想不明白,真不知道土別怎麼敢將看守九頭穿山甲一族的重任交給你。
「看來,你是想要我拿點本事出來,你才相信我說的話不是威脅?」鄭潛冷冷一笑,回頭看了看蛛背鐵螳。
蛛背鐵螳的視線與鄭潛對撞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鄭潛的意思。
嚓 嚓的一通變身,蛛背鐵螳的身體嘩一下長到了與崗樓平齊,百多長條帶著霍霍鐮刀的長腿閃閃發亮,最前端的兩條鐮刀腿,就搭在崗樓的牆垛上。
站于崗樓之上的一群土拔鼠,嘩一聲同時向後退,崗樓前方空出了一大片。
鄭潛一腳搭著蛛背鐵螳的一條腿,借力一彈,便站到了蛛背鐵螳的托盤之上。
他走到了托盤的邊緣,看著土拔鼠擠成一團的土拔鼠,居高臨下,情勢和前面土老別居高臨下時,正好反了過來。
「怎麼樣,我沒有說假話?」
土老別和一眾土拔鼠面面相覷。
它們是民兵組織,根本就不是正規軍,無論是見識還是等級實力都矮人一等。變身這種事,在它們的印象里,是九頭穿山甲特有的技能,而且還是要進入到了狂暴狀態的九頭穿山甲才具備的。
這個長的既然螳螂又像蜘蛛的家伙,也沒看出來有什麼狂暴加成,但那變身效果,一點都不比九頭穿山甲弱。
「你……你……」土老別張大著嘴,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我知道,你是想等待援兵對不對?難道你覺得你們等到土別回來了,就能穩操勝券?」鄭潛淺淺的笑著。
鄭潛此話只是一試。他給守衛們放了一段時間,如果稍有點常識和不太托大的人,自然會聯系土別。鄭潛的目的根本就不在這些松散的民兵組織身上,他想要見的是九頭穿山甲的守衛隊的總隊長土別。
鄭潛看到土老別臉上驚愕的表情時,知道這個土老別已經按照自己的想法,將這邊的情況通知了土別。鄭潛很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很有前途。」
「好!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我也不瞞你。如果你敢對我以及我手下的這些兄弟不利,等我表弟回來,你就別想走出這里!」土老別威脅道。
不過,這威脅實在太有些軟綿綿的,連它自己幾乎都不太相信這是威脅。
「呵呵,我就怕你的表弟不回來。你們自縛,省得我動手。」鄭潛道。
「你敢!」
蛛背鐵螳此時舉起搭在了牆垛上的兩只前腿,腿末端的兩只鐮刀急速的轉動了起來,像一個圓形的電鋸,發出一陣陣讓土老別膽戰心寒的聲音。
蛛背鐵螳將兩個前腿在牆垛上一劃拉,圓月彎刀與牆垛間閃出一溜火星。
五十幾個土拔鼠刷的一聲,臉全都白了。
這牆垛是寒冰啊!被暗部說成是神罰之地質地最為堅硬的寒冰,竟然沒有將這個黑大個的腿折斷。如果黑大個的那兩條腿如果割到它們的身上,那是什麼效果?
已經有幾個土拔鼠,偷偷的四下張望著,找起了能縛人的繩索之類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