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職這種事,只要是給暗部知曉,判決是輕不了的。(天才只需3秒就能記住)
土老別很清楚,如果失職罪坐實了之後,他將面臨的是怎樣的下場。
私放九頭穿山甲、隱警不報、貪生怕死這中間無論哪一項,都足以讓土老別死上幾回。他自己的命也就算了,還會牽扯到冰窖的守衛總隊長,他的表弟土別。
土別的一個領導之責肯定是月兌不了的。守衛總隊長在冰窖這兒還算個人,到了十萬暗部,則連根毛都算不上。土別的命能不能保住,就看土庫曼的心情好不好了。
土老別在土拔鼠暗部的治下生活了這麼多年,對這種事自然是再清楚不過。可是眼前的情形,他如果放了九頭穿山甲一族,還有多活一點時間;如果不放,則可能馬上就會被鄭潛捏成碎尸。
土老別自身是一個霸宗,鄭潛的底又深不可測,再加上那個有著百多條長腿的黑大個,他們這五十幾號人,不夠人家幾鐮就全收割了。
在沒有觸及到精神信仰的時候,求生的*大過一切。土老別明知道他的這種行為,可能會給以後帶來極大的隱患,但是能活一時就是一時,哪里還管得了許多。
更何況,就是放了這些九頭穿山甲,也沒有什麼大礙。九頭穿山甲一族的幼子還盡數都在掌控之中,九頭穿山甲一族對比那些幼子有著一份異乎尋常的關愛,為了那幾十個幼子,冰窖里的幾百頭九頭穿山甲,沒有一個出現過逃生的情形,哪怕是有很明顯的這樣的逃生機會,這些成年的九頭穿山甲也不會逃。
這才是土老別這麼爽快的答應鄭潛放人的原因。他料定鄭潛就是得到了這些九頭穿山甲,也沒有辦法將這麼護幼的九頭穿山甲帶離火湖。
五個小隊長從很快便從掏空的冰山月復地里走了出來,他們的身後,跟著黑壓壓一群的九頭穿山甲。
鄭潛看這些九頭穿山甲的樣子,都顯現出一種很順服和畏縮的神情,似乎對什麼都感到害怕一樣。
默默的看著這些九頭穿山甲被帶到崗之下,土老別抬頭向著鄭潛道︰「九頭穿山甲已經帶來了,你說話可要算話。」
「這個自然。你們開門。」鄭潛道。
黑漆漆的玄冰大門格格吱吱的打開之後,小隊長將幾百頭九頭穿山甲領了出來後,隨即又返回崗,沉重的玄冰大門傳來一陣閉合聲。
幾百頭九頭穿山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今天這里到底是怎麼回事。
它們再抬頭看了看同處于崗之前的十幾米高的蛛背鐵螳,神情里有著很重的疑問。
沒有狂暴的九頭穿山甲的體型不大,幾百頭也只佔了崗前不大的一片區域。(天才只需3秒就能記住.)
鄭潛從蛛背鐵螳的托盤里蹦下來,在九頭穿山甲群前站定。
「你們自由了。」鄭潛道。
九頭穿山甲群沒有一個人表現出欣喜,它們依舊那麼沉默而疑惑的看著鄭潛。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呵呵,稍稍等一下,你們就知道你們是真的自由了。」鄭潛也不急,扭頭向著來時路看去。
從階梯的轉彎處,傳來一陣依稀的嘻鬧聲。這些聲音由小轉大,再落到了這幾百頭九頭穿山甲的耳中時,它們的臉上,各各現出了狂喜的表情。
嘻鬧聲也傳到了站于崗之上土老別的耳中,它頓時臉如死灰。
玄冰階梯的一個拐角,忽的竄出了一個九頭穿山甲的幼子,它左右小心的看了看,又向著天空嗅了嗅,再向崗看來。
崗之前的幾百頭九頭穿山甲頓時沸騰了起來。齊刷刷的一大片向著那個幼子奔去。
階梯拐角處,緊接著又竄出來幾頭九頭穿山甲的幼子,它們看到幾百頭的九頭穿山甲攜著一陣風聲向它們奔來時,先是愕然,繼而醒悟,緊接著便是歡呼了。
幾十頭的九頭穿山甲幼子和九百頭成年的九頭穿山甲,迎面而奔,很快的便匯合于一處,自是一番久別相逢後的悲喜交加。老的幼的都相互的蹭著頭和身體,十分的親昵。
崗之上的土老別狠狠的打了自己兩個耳光︰「媽的,我真的笨,笨到家了。」
「副隊,你這是……」
「早應該想到這人既然能到我們這里,就一定也能到那邊的冰窖。可是為什麼那邊冰窖沒有一點警訊?」
「可能,跟我們這差不多。」有個小隊長猜測著。
「這下完了。」土老別知道事情真的搞大了,成年的九頭穿山甲得到了幼子,憑著他們這些非正規軍,不說對付那個年輕人和黑大個,就是九頭穿山甲隨便來幾個狂暴一下,他們也受不了啊,「我們死定了!」
「要不……」有一個小隊長猶豫了一下,「副隊,我們敲響警報鐘。」
敲響了警報鐘,即代表著冰窖這里生了很大的狀部。重兵把守之下的冰窖,向來是最安全的地域,怎麼可能會有緊急情況生呢?土老別有點吃不準,如果警報鐘敲響之後,會產生什麼樣的結果。
「副隊,這事宜早不宜遲啊。你看,再這麼猶豫下去,它們就要撤退了。」
土老別抬眼看去,匯合之後的九頭穿山甲,經過一番情感渲瀉之後,確實已經有撤退的跡象。它的眼光再落到鄭潛的身上時,看到造成它們這副窘境的年輕人,正在幾個成年的九頭穿山甲在說著些什麼。
土老別咬了咬牙︰「敲!」
小隊長得令,飛竄而去。
崗的另一端,一陣雄渾而古老的鐘聲,沉重而悠遠的響徹了冰窖和火湖的這一片空間。
鐘聲傳了出去之後,稍傾,在另一端,也隨即響起了一陣鐘聲。
兩個冰窖的警報同時的響起,震蕩的火湖的表面泛起了一陣陣漣漪。
雙鐘齊響,這可是暗部統治這片地下王國這麼多年以來,難得一見的情形。
「它們終于還是沒有能忍住啊。」鄭潛好像十分惋惜的說道。
「大哥,我們是不是趕緊逃?」蛛背鐵螳說道。
「逃?這麼好的地理位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我們為什麼要逃?」鄭潛道。
「那為什麼我听你的語氣,十分惋惜的樣子?」
「我是說這些土拔鼠,本來我也沒打算要動它們。它們自己放著好日子不過,非要搞這麼大的動靜。這不是要將暗部往火坑里的拽嗎?」
蛛背鐵螳沒有聲音了。
「把暗部往火坑里的拽?」有一個成年的九頭穿山甲沒有听明白鄭潛的意思。
這麼緊急的情況之下,有危險的應該是它們這些剛逃出來的人才是。听鄭潛的意思,好像還在替別人惋惜。
「是啊。你看我這人,其實挺和平的。我可不是那種逮誰都殺的類型。」鄭潛悠然的說道。
「你是……準備正面對抗?」九頭穿山甲群里一個雙眉上長著一綹白毛的老者愕然的看著鄭潛道。
經老者的提醒,眾九頭穿山甲總算是听明白鄭潛的意思了。
鄭潛這不單是打算和暗部正面對抗,而且還一副替人惋惜的樣子。如果鄭潛現在的這副表情被土庫曼看到,不拿它的十萬暗部正規軍將鄭潛剁碎了才怪。
「你……我……這……太瘋狂了!」老者有點不知所措了。
它們九頭穿山甲一族,被暗部統治已經統治出慣性了,重獲自由的這種歡愉,很快便被對即將到來這場戰爭的恐懼替代了。
九頭穿山甲在這里生活了幾十年,按理早就應該是一個大族,可是它們經歷的時間越長,越成了瀕危物種,它們打不起戰爭,也輸不起。
鄭潛也知老者的顧慮,擺了擺手道︰「不用你們。」
「啊?」長老愣住了,「不用我們?」
「不用我們是什麼意思?」有一個九頭穿山甲帶有怒意道。
鄭潛救它們一族,現在危難將臨,鄭潛卻說不用他們,而準備一人獨扛,這不是將它九頭穿山甲一族推向不仁不義的境地嗎?
「不用你們的意思是,這是我跟暗部之間的事,與救不救你們沒有關系。不信你問它,我當初是怎麼說的?」鄭潛一指那頭一路隨行的九頭穿山甲。
這頭九頭穿山甲被鄭潛指的頭一縮,但還是吞吐著開口︰「令使是說過,他救我們是他自己的決定,不需要我們的感激。」
「令……令使?你是說令使?」老者從驚愕中才醒過來,又繼續回到了驚愕的狀態里去了。
「是啊,他的身上有著昊天令!而且,他也是唯一傳承了霸神血脈的人!」
全體九頭穿山甲都安靜了下去。
一時,崗之前的這片空間里顯的靜極。連那些嘻鬧成性的九頭穿山甲幼子,也都感覺到了空氣里的異樣,停住了嘻鬧。
「你為什麼這麼做?」老者問。
「我喜歡!」
九頭穿山甲的這位老者的眼楮里,明顯的有血絲在爬著。
「長老,不可!」一路與鄭潛同行的那頭九頭穿山甲喊道。
「為何不可?」
「因為,因為……」這頭九頭穿山甲有點猶豫,懷疑祖訓,這種事馬上要說出口,而且要當著這麼多族人的面,確實有很大的難度。
「因為什麼?」長老的眼楮里的血色更濃,從它的身上透出了一股濃濃的殺氣來。
「因為!」鄭潛咳嗽了一聲,接口道,「你們的那個祖訓,很可能是受人蠱惑,而你們這麼多年,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你放屁!」長老怒不可遏。
長老的這句話方始落音,從鄭潛掛在腰間的那條紅鞭里,火龍猛的竄了出來。
在長老的眼里,因為火龍竄出來的度太快,它竟然只看到了一片火紅之色,帶著一股炙人的熱lang,向它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