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天神陣紫金色的汗滴滴答答的濺了鄭潛一手臂,鄭潛卻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他心里卻正自偷笑不已。
這就得罪少主的懲罰,霸天神陣你就是再怎麼倔,少主的命令你還是要听的,而且,鄭潛這個處罰也並不算過份,要是實際說起來,這還是給霸天神陣提了一級,由一個普通的下屬提到了代言人的位置。
在霸天神陣而言,這卻是比讓它自爆更讓它覺得痛苦的事。至此,霸天神陣總算是明白了,這個少主,一點都不比它的先主霸神鄭嘯天整人手段弱。
以後說話還是小心點。這就是霸天神陣通過這件事得到了的教訓。
霸神訣在一旁樂啊。
能讓霸天神陣吃癟,這種事實在少之又少,依霸天神陣那樣的脾氣,軟硬不吃的,就是流螢笑見到了霸天神陣都有點頭痛。現在卻在少主的手里落了下風,看來鄭潛果然是可以治得住霸天神陣的。
霸神訣想到此處的時候,心里不由自主的一動。它忽然想到,先主是不是早對鄭潛能吃得住霸天神陣早有所料,因此才會這麼放心的將這個臭屁的老家伙交給鄭潛?
如果真的是這樣,則又體現出了霸神鄭嘯天的識人之明。霸神訣由衷的嘆服。
鄭潛的視線轉到了湖底正在進行的戰斗。
這是一場基本沒有什麼懸念戰斗。甲祖的能力再強,也強不過能在神罰之地開出了一片獨立空間的流螢笑。流螢笑怎麼說都是一個具有高位神家族血統的神。
在神界,繼承的是哪一族的血統,便決定著在神界的在地位。像蛛背鐵螳一族的血統繼承,雖然也有著成為中位神的資格,但是它們必須依附于一位高位神,才能取得成神的資格。
這就是血統繼續的作用。
而流螢笑的血統明顯的要比蛛背鐵螳高上不知多少。神界的高位神本身就是一個神秘的群體,一般的中位神窮盡了一生,甚至都不能見高位神一面,這也可以看出神界高位神的稀少程度。
甲祖屬于半路出家,得到了某個高位神的救贖,也才得以取得了成神的資格。而這個高位神救贖甲祖的目的,看來是想用到甲祖在神罰之地鎮守這麼多年形成的影響。
可惜這種影響,完全被甲祖的不知天高地厚破壞掉了。
流螢笑弄出來的開山巨斧停在了甲祖的腦海玄關處,正在一點一點的切割著由甲祖的神識保護著玄關關隘。
巨斧並不銳利,但是切割卻異常的順利,眼見著甲祖的玄關要被攻破在即。
「怎麼樣,現在還覺得你很了不起嗎?」流螢笑輕巧的笑著,連用一種戲謔的語氣說道。
她明知道此時的甲祖沒有半點的余暇來回答她的話,但是她卻十分高興的用這種方式來折磨這個在神罰之地曾不可一世的神。
甲祖當然不可能是一位高位神,他只是得到了一位高位神的救贖,他現在的地位類同于蛛背鐵螳曾經在神界的地位,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中位神。
高位神可以賜于別人中位神的資格,這也是神界的一種潛行的規則。但是中位神卻不能賜予別人低位神的資格,高位神可以說才是神界真正的神。而中位神和低位神們,只能是打工者的角色。
既然分野這麼明顯,流螢笑折磨甲祖的行為其實沒有半點的意義。但是流螢笑卻樂此不疲。這個情況要是讓鄭潛知道了,又會生出一大堆感嘆來。
鄭潛的眼中,只見到甲祖的九個獸頭上不斷的有血涌出來,九個獸頭像是從血里面撈出來的一樣,很有些慘不忍睹的樣子。
「怎麼,不跟我拼命了?」流螢笑繼續笑著甲祖。
甲祖利牙咬著嘴唇,深深的陷了進去。
腦海玄關攻破再即,甲祖即將成為一個名符其實的廢人。
「可恨!」甲祖大有一股壯志未酬的悲壯。
「咯咯咯咯……如果你現在求我,也許我可以饒你一命,我很善良的。」流螢笑的這個聲音卻是通過了空間屏障,直接傳到了鄭潛的耳中。她可不是只說給甲祖听,同時也是說給鄭潛听的。
鄭潛皺了一下眉頭︰「霸天神陣,你帶愣著干嗎?這個時候,就是體現你代言人的作用的時候。」
「啊……哦……」霸天神陣木呆呆的像是被誰點了啞穴,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來。
「不知道怎麼說也沒有關系,但是一定要學著說。沒有誰天生就會干代言人對不對?這是一種工作能力,而工作能力是需要不斷的從實踐中培養的!」鄭潛鼓勵著。
霸天神陣再也抵不過去,騰的從鄭潛的手臂上彈出來,擴成一個磨盤大小的樣子,準備隨時給鄭潛代言。
鄭潛偷著樂了一把,但是臉上卻還是裝著一本正經的樣子。他必須要鼓勵霸天神陣,讓這老家伙努力的作好代言人的角色。
流螢笑似乎覺得這麼玩下去沒有意思,開山巨斧準備做最後一擊。
「等等……」一道很微渺的信息直接傳了進來。
聲音很細很輕,但是在一片哭笑的聲波之中,卻很清晰的傳遍了火湖的湖底的每一個角落。
「咦,是你?」流螢笑愣道。
「給我個面子,放了他。」
這個很輕的聲音,甚至輕到連鄭潛都分不出是男是女。不過這個聲音的能量著實不小,鄭潛能听的出來,流螢笑對這個聲音有些忌憚。
「你不在你的萬靈洞里呆著,怎麼有心思跑到我的地界里來了?」流螢笑沒有笑。
「甲祖也算是我的一個門生,如果你方便的話,就給我一個面子,饒了他這一回。而且,我們先前也有過協議,你不會這麼快就忘記了?」
「協議?咯咯咯,你說的那個東西?你們有遵守嗎?如果你們遵守了,嘯天至于隕落嗎?」流螢笑的笑聲里有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悲傷。
鄭潛的心卻一下子抽緊了,他的耳朵豎了起來,要將每一個字節都听的清清楚楚。
霸神訣和霸天神陣也抱著同樣的心思,霸神鄭嘯天的隕落幾乎是神界的一個隱秘,沒想到在流螢笑這里,卻似乎有著什麼線索。
「我知道你們想干什麼,雖然我早答應過你們不參與你們的事,也不會為難你們。但是你們欠著我,你們準備什麼時候還給我?」
「這件事以後再說,我只是代那位大人跟你交涉一下。如果甲祖在你這里死了,我們到時候都不好交待。你想在這里躲藏的願望可能也就到此為止了。」輕而細的聲音,份量卻一點也不輕。
流螢笑沉默了半晌。
那些帶著各種聲音的光點卻在流螢笑的沉默中,漸而的沉了下去,和黑沉沉的湖底融為了一體。
湖底里恢復了安靜。
喧鬧之後的安靜,顯的格外的空曠,就如此時鄭潛正緊緊的揪著的心。
這個輕細的聲音是誰?他在哪兒?這個人和霸神鄭嘯天的隕落有著怎樣的關系?
「滾!」流螢笑怒喝了一聲。
她從來都是笑著說話的,此時卻一改常態,說明她對放走甲祖這件事,十分的不滿。
鄭潛能看得出來,流螢笑放走甲祖,十分的不甘心。是誰有這麼大的能量,讓一個不將甲祖放在眼里的流螢笑做她不想做的事?
問題一個接著一個。而這一切問題的根源,都是那個救了甲祖一命的輕細的聲音。
「多謝!」輕細的聲音道。
「讓他滾,從此以後,你們換別人的來我不管,但如果我再看到他,別怪我不給你們面子!」流螢笑惡狠狠的說道。
「這個我們自有分寸。倒是有一件事我需要提醒你,你自我封印于這里,最好不要再參與到神界的事務當中來,而這個霸神的後裔,你最好也離他遠一點。他的存在,對你或者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災難。」
「你給我住口!」流螢笑簡單是怒不可遏了,「我該怎麼做,我想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如果你再不帶著你們的狗腿子走,別怪我改變主意!」
輕細的聲音再也沒有響起。面在甲祖的周身,無端的起了一股輕風。輕風將甲祖的身體輕輕的托著,緩緩的飄離了黑沉沉的湖底。
甲祖的九個頭上的眼楮里,依舊是一片血紅,也依舊有著一縷一縷的血從他的九個頭上涌出來。甲祖的眼楮圓睜,卻沒有一點光澤,毫無生氣。
鄭潛與甲祖的眼精對視時,甲祖眼楮只是表現出一股憤怒,而這股憤怒,卻再也傳遞不到鄭潛的眼里。
「他暈過去了,還是死了?」鄭潛問。
這聲問,當然不是問雙霸,而是問流螢笑。
「半殘!我怎麼會可能這麼輕易的放過一個我不樂見的人?」流螢笑笑道,「他們以為說句話就能保得住甲祖的這條狗命,這也太沒有將我當成一回事了。」
「先祖母,有我很多關于先祖的事情想要問你。不過不是現在。我現在想告訴你的只有一件事,從今以後,你有什麼事情就直接找霸天神陣,他現在是我的全權代表,也就是我的代言人,你找他的效果跟找我的效果是一樣的。」
「誰?霸天神陣?是你腦子壞了,還是我的听覺出現問題?」流螢笑的笑止住了。
「這是我們商量過的決議,如果你不信,你可以直接問霸天神陣。」
「是的。遵少主令,我從現在起就是少主的代言人,你如果有什麼事,就找我!」霸天神陣的話倒是很有些官樣,不過那語氣就像是告訴你,你敢來我就敢殺了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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