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笑能看破鄭潛的心思,這點先前就有了例證。鄭潛有什麼心思,現在都盡可能的不想,這樣也不會引起流螢笑的警覺。所以問及春山的真實目的,鄭潛就強行的壓制著自己不去想,並且能更進一步的認為他的目的就是要去春山逛一逛。
這種拿假思當真話的本事,如果發生在別人的身上,鄭潛就稱之為二皮臉;但這種事現在換到了他自己的身上,他則稱之為技能。
總之,鄭潛問春山樂居圖里里那個春山具體方位的目的,被鄭潛很完美的掩蓋了下去,能窺探鄭潛心思的流螢笑,果真一點都沒有發現鄭潛有什麼異樣。
「鄭潛,現在你準備去哪兒?」
「自是去找月鼎了。你也清楚我到神罰之地里來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尋找到這個月鼎。」
「要不要我幫你?」流螢笑淺笑道。
「先祖母,你如果能幫我,當然是再好不過了。可是,你不是自我封印于這里了嗎?難道說封印解除了?」
「咯咯咯……你這孩子。有時候你機警的不行,有時候怎麼這麼笨呢?既然是自我封印,封印在我,解除也在我,都是我說了算。有沒有真的封印,也沒有知道,對不對?」
「那就太好了。我們這就走!」鄭潛大喜過望。
如果在神罰之地里,能得流螢笑之助,找到月鼎,還不是手到擒來之事。在神罰之地里,出現一個霸帝都是轟動的大事件,現在他的身邊如果多出了這樣的一個神,而且又是有著極強後盾的一個神,他在神罰之地里還不是橫著走?
只要運氣好不要起來早!這還真得謝謝那個將他追到了這里的甲祖了。感謝感謝,萬分感謝啊!
鄭潛這心里頭樂開了花,他的這種情緒傳導給了流螢笑。流螢笑也樂了起來。
流螢笑高興的理由只有一個︰她的被需要。
別的神也許根本就不意這種感覺,但是流螢笑在乎。更因為這種被需要的感覺是來自于她所認可的人。流螢笑認可鄭潛雖然有很大的愛屋及烏的成份,但是改變不了她已認可了鄭潛的結果。現在被鄭潛需要,就是流螢笑自身的一種滿足和幸福。
「好多年沒有這種感覺了!」流螢笑有些慨嘆。
是的,這種感覺已經好久好久沒有體味到,她幾乎已經忘她曾經是一個有過一段深入骨髓的戀情之人。
「走,鄭潛。我們出發,去尋找月鼎!」流螢笑說做就做,行事風格也頗有些雷厲風行,也不管鄭潛同意不同意,她便原地一轉身,化著萬千螢點。這些螢點飛向到鄭潛的身邊,將鄭潛包裹了起來。
鄭潛便看到自己的周身豎起了白色的能量之牆。這些能量之牆圍繞著他,呈全封閉形狀,並且散發出一種柔和的與流螢笑的淺笑同樣讓人感覺到溫暖的氣息。
鄭潛伸出手指在能量之牆輕輕的戳了一下。他的手指如同伸到了溫水里的感覺,能量在他的手指周圍蕩漾成道道漣漪,十分好看。
還沒有等鄭潛欣賞夠,白色的能量之牆便忽然的散開成了萬千螢點,螢點匯集到一起,變成了流螢笑。
流螢笑笑看著鄭潛,臉上有了一點點的紅暈。
「先祖母,你的臉怎麼紅了?」
「哦……趕路趕的急,有點運動過量。」流螢笑轉過了頭去。
神也會運動過量?這倒是第一次听說,看來神的唯一的一大好處也並不是看起來的那麼愜意啊。鄭潛想到。
神界的事對于鄭潛而言,完全就是一個未知的領域。流螢笑既然如此說,鄭潛當然就如此信了。反正也不涉及什麼原則性的問題,鄭潛也就不在這種小問題上多花哪怕一點的精力。
鄭潛看了一下周邊的環境,這是完全被流螢笑帶到了一片陌生的地域里來了。他的腳下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黑色結晶體鋪成的一個平面。
獲得這些黑色結晶體的唯一方式是通過地火岩漿的噴涌。鄭潛真的不敢想像,要獲得這麼多的結晶體,需要多大數量的地火岩漿涌噴。
「先祖母,這里是哪兒?」
「飛鷹城的上方。」
「這里?」
「是啊。難道你認不出來了?你可是到過飛鷹城之內的。你去過的飛鷹城,就在你的腳下。」流螢笑道。
鄭潛記得,他的確去過飛鷹城,而且當時被飛鷹城的城主昊守成擺了一道,將月絲雨扣了下去。鄭潛估計昊守成扣下月絲雨的原因和月鼎也一定月兌不了干系。
既然流螢笑能窺測鄭潛的記憶,這些情況流螢笑自然都已經早已經知曉,因此流螢笑才會直接將鄭潛從玄冰府帶到飛鷹城。
鄭潛從懷里模出了昊天給他的感應水晶。感應水晶發出著柔和的光芒,沒有一點異常。
「看來昊守成還沒有得到月鼎殘片,不然感應水晶早就有反應了。」
「咯咯,鄭潛,現在的飛鷹城可是忙的很羅,暫時還顧不到月鼎殘片里去。」流螢笑一笑。
鄭潛看著流螢笑的笑容,有點意會了她的意思。
飛鷹城如果現在很忙,而且連月鼎這麼大的事情都顧不了,則只有一種可能性。
戰爭!
除了戰爭,再也沒有第二種可能性了。鄭潛可是替昊天傳過話給亂葬崗的夜孤城,傳的話只有四個字︰「要動手了!」
「飛鷹城和亂葬崗打起來了?」鄭潛有點幸災樂禍。
「嗯。已經打了有幾天了。不過,這是昊天莊的家事,我們也沒有必要參與。」流螢笑道。
「呃……」鄭潛有點汗了。
這話無疑會被蛛背鐵螳听去。蛛背鐵螳一直都認為鄭潛是昊天莊的一份子,蛛背鐵螳最早跟著鄭潛混的原因,正是因為它以為鄭潛可以求救于昊天莊,順帶著連他一起救了。
後來經歷過了這麼多事之後,蛛背鐵螳也不知道有沒有對鄭潛的身份產生懷疑。雖然現在鄭潛完全有足夠的資本帶著蛛背鐵螳一起離開神罰之地,但是畢竟鄭潛最初沒有對蛛背鐵螳實情相告。
鄭潛感覺了一下趴伏于頸項處的蛛背鐵螳,看它沒有什麼反應也就放下了心來。
流螢笑看鄭潛竟然這麼在乎蛛背鐵螳的感受,雖然覺得有點不太贊同,但那是鄭潛個人的事,她這個先祖母睜一眼閉一眼過去就算了。
「打起來好啊。只有打起來,我們才能渾水模魚。」鄭潛道。
「嗯,我也贊同。雖然飛鷹城的昊守成只是一個初級霸帝,要滅了他動動手指就行了,可是昊守成畢竟有著昊天莊這樣背景,昊天莊又是出了名的護短,他們的家事我們能不參與最好是不參與。只要救人就好了。」
「那就一切全仗先祖母了。」鄭潛道。
「還有件事,你現在每次都先祖母先祖母的叫著,把我都叫老了。以後就改口叫姐姐。」
我靠!鄭潛汗流夾背。你跟我先祖有一腿,現在要我叫你姐姐,那不是亂了輩份了?先祖泉下有知,還不得爬起來抽我這個不孝子孫?
「這個稱呼只是一個掩護,實際上我當然還是你的先祖母了。」流螢笑看透了鄭潛的心思,略解釋了一下。
嚇我一跳!鄭潛想著,伸的模了模額頭,「先……姐……好卡!」鄭潛模著額頭的手,順勢捏了捏發干的喉嚨。
「咯咯咯……」流螢笑笑的花枝亂顫了起來。
鄭潛在霸天大陸的什麼鷹爪功什麼黑雲深處有人家,她都一清二楚,現在只是讓這小子叫一聲姐姐,看把這小子嚇的。這個小子實際還是很傳統的嘛。流螢笑如此想著,笑意更甚。
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鄭潛的這個姐姐好不容易才叫出了口。有了第一聲,鄭潛便像跨過了一道生死線一樣,後面叫起來順溜多了。
「姐姐,現在去救人。」鄭潛道,「至于月絲雨在飛鷹城的什麼地方,還得有勞姐姐了。」
「這些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也好長時間沒有活動筋骨,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活動一下。就當是小小的鍛煉一下。老是在地底下呆著,身上都呆出了一身霉氣了。走!」
流螢笑的走,自然是化身螢光包裹著鄭潛直下飛鷹城。而且目標非常明確的正下到了飛鷹城里月絲雨所在的地方。
月絲雨被飛鷹城城主昊守成扣下來,已經有一段時間。
自被昊守成扣下之後,昊守成也沒有過于為難她。只是將她軟禁于這座房子里,吃喝拉撒睡全都在這里,全沒有了人身自由。
其間昊守成也試探過幾次關于月鼎殘片的事,但是月絲雨都守口如瓶,昊守成也沒有強逼。後來听說飛鷹城里出了點事,昊守成已經好幾天沒有過來。她就像是被人遺忘在了飛鷹城的角落里。
月絲雨獨立于窗前,這個小窗是月絲雨唯一能與外界相通的地方。小窗極小,只比正常人的頭稍稍的大上一點。而且還被有著極強硬度的結晶體分隔,想從這麼小的窗口中逃跑,已經是個奢望了。
整個的飛鷹城都在忙碌著,就只有她這一方天地出了奇的安靜。月絲雨模了模自己的胸口的那個錦鐵盒,不由的暗自的嘆了口氣。
心似歸箭,卻又身陷飛鷹城,月絲雨感覺到無比的惆悵了。
「也不知那位小兄弟現在的怎麼樣了。他曾經倒是說過要來救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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