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丑聞 十 可愛的不速之客

作者 ︰ 宋西門町

星期一,綜合部主任過來對余美仁說,一位長樹的老專家明天要帶妻子、兒子來綠城玩兒一周,此間住在余美仁現住的這套房子里,讓她晚上回去把另外兩間屋子打掃打掃。余美仁听後,心中有些不快,她一向怕生,況且這段時間早已習慣一個人無拘無束,自由自在的生活,如今一來就是三個人,還要替他們打掃屋子……她想到接下來一周的生活,心情煩亂透了,在走廊里見到孫保義,也不覺得他那副獻殷勤的嘴臉很討厭了。想來這種怪異的想法是因其從小備受溺愛而產生的吧,過于習慣以自我為中心了。

星期二晚,余美仁下班回來,發現客廳沙發上堆放著幾個大小不一的包裹,屋子里卻沒有人。她想,這一家人應該已經到了,大概去吃飯了吧。那幾個堆放著的包裹,還算齊整,可她看著只覺得雜亂無章,丑陋得令人生厭,畢竟在她看來,是這一家人打擾了她平靜的生活,因而還沒與這家人見面,就對他們生出反感了。

余美仁照例做飯吃飯,正吃飯間,房門開了,只听得一中年女子聲音︰

「這小姑娘已經回來了。」

三個人陸續走進來,為首的是一中年男子,五十幾歲,高高瘦瘦,這便是老專家吳師傅,後面跟著他妻子,一個矮胖的中年女人,他們的兒子吳昊走在最後面,他和余美仁年齡相仿,五官端正,體格健壯。余美仁還沒來得及開口,那女人就說︰

「你是余美仁吧,下班回來了啊。」(他們事先被告知房子里住著個叫余美仁的女孩兒。)

余美仁答應著。

「我們下午三點多到的,公司人剛帶著出去吃了個飯。」吳師傅說。

吳師傅妻子見余美仁正在吃飯,走上前來,「吃什麼呢,孩子,能吃飽不?大娘再給你做點兒吧。」

余美仁連連說不用。她听著他們的長樹口音,覺得很親切。吃過飯,余美仁正要去洗碗,吳大娘卻搶了先,余美仁趕忙說要自己來。吳大娘說︰

「孩子,讓大娘洗吧,你這一天上班夠累的,晚上還要做飯,快去歇著吧。」

余美仁爭不過她,只好讓她洗了,但也一直站在她身邊和她聊天,直等她洗完才和她一起進屋去。吳師傅切好剛買來的西瓜,裝在盤子里拿給余美仁吃。

原來這吳師傅是長樹一家工廠里的退休工人,為了多掙些錢,被公司聘為技術顧問,在綠城住了半年多,回長樹總公司去了。他說,綠城好是好,可畢竟是住在租的房子里,老婆孩子又不在身邊,沒有家的感覺,長樹就不同了,城市雖差了些,但有自己的家。吳師傅和吳大娘都極為親切隨和,吳昊卻不多言語,想來是初見余美仁,何況又是這等美麗動人的女子,有些難為情吧。

這吳昊長余美仁兩歲,如今卻剛開始讀研一。原來他是個成績優異的學生,高考發揮失常,復讀了一年,但仍舊沒如願考上一流大學,只讀了一所普通本科,他自己說,高考是他有生以來考得最差的一次考試。考研時,他打算跨校考進一流大學讀研究生,初試通過了,復試卻被拒之門外,他不甘心,又考了一年,上天並未眷顧這個執著的青年,他這次連初試都沒能過線。听了他的經歷,余美仁深深感到惋惜。

晚間,四人一同看湖南衛視的節目《快樂向前沖》,節目內容十分搞笑,大家看得哭笑不得。吳師傅一家人的淳樸與熱情,令余美仁好似找到了在家中的感覺。這晚四人一邊聊天,一邊看電視,直到十點才去睡覺。雖然還有兩間屋子空著,吳師傅一家人卻都睡在了同一間屋里,吳昊打地鋪。

余美仁回房躺在床上,想著吳師傅一家人這樣平易近人,對自己又這樣好,先前的疑慮實在多余,竟有些慚愧了。她想著想著,手機突然響了,是莫言拜打來的。

莫言拜︰「美仁,在做什麼?」

余美仁︰「剛剛睡下,您怎麼這麼晚打來電話?」

莫言拜︰「想我了麼?」

余美仁︰「嗯。」

莫言拜︰「我也想你了。想見我嗎?」

余美仁愣了一下︰「怎麼,您來綠城了?」

莫言拜︰「你下樓來吧。」

余美仁有些發懵,怎麼,難道他真的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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