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尚冰驚訝的遲疑了,這個處罰是不是重了點。
「臣叩謝皇上隆恩。」雲少楓冷笑,徑自起身,撢了撢衣服上的灰塵,繞過尚冰,向天牢的方向走去。
「跟著他。」雲燁霖起身,握緊的拳頭松了下來。肋
「是。」尚冰領命而去。
看著他們離去,清冷的崇德殿內,雲燁霖疲倦的閉上眼,撫了撫額頭,他們都是這麼想自己的嗎?母後是這樣,連他的親弟弟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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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園的易水亭里,浣妃和幾個妃嬪們正坐著聊天,生活無聊到乏味至極的湮兒也在其中磕著瓜子听她們講著宮里的八卦瑣事們。
「浣妃姐姐,讓我把一下你的脈吧。」湮兒嗑完手中的瓜子,對自己小有長進的醫術躍躍欲試。
「好啊。」浣妃大方的將手交給湮兒,雪白的皓腕上一個翡翠玉鐲甚是惹眼。
「娘娘,您手上的玉鐲是西涼國進貢的貢品柳如玉吧。」阮昭儀艷羨的看著浣妃手上的玉鐲,據說此玉鐲經西涼國最好的玉匠打造而成,這世上也僅僅只有兩對而已,一對獻給了西涼國的皇後,而另一對便進貢給了雲蒼國。
「嗯,皇上說這玉鐲本宮戴著最好看,就把它賞賜給本宮了。」浣妃淺笑,隱隱的酒窩甚是迷人。
「皇上對娘娘可真好,不像我們,一年也見不著皇上幾面,更別說能得聖寵了。」阮昭儀自怨自艾,對于浣妃娘娘,也只能羨慕嫉妒恨了。鑊
「那個冰塊臉有什麼好見的,見不著生活更清靜些。」湮兒把脈之際忍不住插了一下嘴,听在別人的眼里,倒更像是在吃醋。
「呵呵,吃不到葡萄當然會說葡萄酸了。」與湮兒有過過節的惠昭儀也搭起了話。
「你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啞巴。」湮兒沒好氣的回了一句,轉而對著浣妃說道,「浣姐姐,你的脈象很正常,七星蟲的毒應該完全解了。」
「惠昭儀,要不要我幫你也看看?」湮兒沒有酒窩,卻有著一對小小的可愛的梨渦,此時正俏皮的笑對著惠昭儀。
「哼,不敢勞煩您的尊手。」惠昭儀一記白眼回了過去。
「你們呀,就別斗嘴了,讓這些奴才們看著笑話。」浣妃好笑的嗔怪了一句,「最近這宮里的事也真多,好端端的,靜嬪被貶去了冷宮,卻讓那個夏侯丹蘭住進了言渃宮,這宮里的人生,真是一朝沉一夕浮啊。」
「我就想不明白了,蘭婕妤連跳三級晉升到蘭婉儀,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手段俘獲了皇上的心的。」阮昭儀說的嫉妒,湮兒听的汗顏,這兩件事的罪魁禍首就坐在她們的眼前吶。
「這些事和宸妃有了身孕比起來都不算什麼,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皇上的第一個小孩呢,若生的是一個皇子,那空著的皇後寶座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到那時,不知道曦妃娘娘會是怎樣的一副臉色?」惠昭儀擺弄著十根修長的手指,唇角抹笑,反復細看著縴縴玉指。
「你們都在聊些什麼呢?」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曦妃柔媚的聲音劃過每個人的心間。
「聊些家常罷了。」浣妃回答,除了她和湮兒依舊坐著,惠昭儀和阮昭儀皆站起來半跪行禮,「臣妾參見曦妃娘娘。」
「起來吧。」曦妃銳利的冷光掃過惠昭儀,令她直打了個寒顫,想必方才的話她已听了些去。
「謝娘娘。」
曦妃坐在了浣妃旁邊,阮和惠兩人卻只是站著,並不敢坐。
剛一坐下,曦妃便哀嘆了一聲,「唉,伴君如伴虎這句話,可真不是說著玩的。」
「妹妹何來這一感嘆?」浣妃凝眉問道,湮兒也有些興趣听著。
「本宮剛听得消息,說是睿親王惹怒了皇上,已經被打入天牢了,皇上還下令,自明日起,對睿親王日日鞭笞百下,直打到他求饒為止……」
「什麼?」湮兒手中剝了一半的葡萄掉落在桌上,「不會的,少楓王爺是皇上的親弟弟,皇上不會這樣對他的。」
「妹妹不信的話,大可以去天牢看他。」曦妃玩味的看著驚怔的湮兒。
「湮兒,私闖天牢是死罪,切不可沖動。」浣妃在一邊提醒道。
「不能去天牢的話,去問皇上也可以啊。」曦妃是惟恐天下不亂的慫恿著湮兒闖禍,現在皇上正在氣頭上,誰去求情誰就遭殃。
「曦妃!」浣妃不悅的斥了一聲。
「姐姐,妹妹只是提個小小的建議而已。」
「浣姐姐,我先閃會兒。」湮兒丟下一句話,就飛奔著跑出了易水亭。
天牢不能闖,皇上更不能找,現在她唯一能想到的人便是司雪衣了……
「呵呵,看她這急性子……」曦妃笑看著湮兒離去,剛想去拿果盤上的果子,卻听的浣妃說道,「把桌上的東西都撤了,回宮!」
「誒,本宮還沒吃呢。」曦妃看著果盤茶水被宮女們快速的撤下,朝著浣妃離去的背影不滿的抱怨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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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長的宮道上,湮兒嬌小的身影迅速的移動著,路過的宮女太監們只覺得一陣風吹過。
「那個不是幫過本宮的乾才人嗎。」在宮道上行走的蘭婉儀夏侯丹蘭對著身邊的貼身侍女紫彤說道。
「奴婢听紫音說起過她的這個主子,直爽迷糊的性子很惹人喜歡,入宮這麼久了,現在還是這麼風風火火的。」紫彤無奈的搖頭。
「還沒找個時間好好的謝謝她呢。」夏侯丹蘭望著湮兒的背影,曾經她有難的時候,也只有她,向她伸出過援手。
當湮兒跑到御醫房的時候,早已是香汗淋灕,看著院子里忙綠的御醫們,湮兒只得獅子吼吼了一聲,「眾御醫們,請問,司雪衣司御醫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