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問的不是湮兒,卻是雲燁霖。
「此毒至陰至寒,可用火攻之,將寒毒逼至一處,再以天山雪蟾吸食毒液,便可保一命。」司雪衣將目光收回,吩咐著眾人,「你,去找一個木桶,你,去準備柴火搭建一個火灶台。」肋
「你不會是想把我放在桶里煮吧?」湮兒圓睜著眼楮,敢不敢再給我狗血點!
「嗯,眼下只有這種辦法了。」司雪衣回答的無奈加鐵定。
「我不要!」湮兒將頭縮進了被窩里,感覺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魚,隨時等著被人煮。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被窩外,雲燁霖低沉的聲音傳來。
「嗯。」
隨著忙碌緊湊的腳步聲,架台已經搭好,木桶里盛滿了水,底下已生起了火,將湮兒的寢室照的通紅。
「快出來,不出來的話你會沒命的。」雲燁霖拉扯著湮兒的被子。
「我不要被你們煮!」湮兒躲在被窩里和雲燁霖上演了一場拉鋸戰。
「出來!」
「不要!」
「快出來!」
「不要!」
「……」
「喂,你們倆能不能別鬧了!」習影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一一+
屋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湮兒,听話,出來就不冷了。」司雪衣異常輕柔的口吻,輕輕的且輕易的將湮兒的被子拉下。鑊
湮兒竟真的似是失了魂魄般任由司雪衣將她打橫抱起,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清香,眼眸變得迷離,只是下一刻,讓她跌的徹底清醒了。
當她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全身已經浸在了冰冷的水中。
「我師兄只是在救人。」習影陌拉住眼眸噴火的雲燁霖,按理說應該是由他來抱的啊!
「呃,這水怎麼結冰了?」湮兒疑惑的看著這一奇怪現象,底下明明在加熱,怎麼會結冰呢?
「你的身體太冷,吸收了水的熱量,水自然就結冰了。紫竹,火候不夠,柴多加點。」司雪衣似乎在指揮著紫竹煮飯。
「後面還需要天山雪蟾,霖,宮里有這個東西嗎?」習影陌松開雲燁霖,復雜的看向被冰凍住的湮兒。
「小安子,去取天山雪蟾來。」
「啟稟皇上,宮里沒有這個東西。」
「沒有你也給朕想辦法取來!」雲燁霖霸道的無理。
「別為難他了,天山雪蟾我有。」司雪衣打開帶來的醫藥箱,「雪蟾能治百毒,我想帶著或許能派上用場。」
「哇!」習影陌看著盒中雪白剔透的雪蟾,這麼純的品種想必世上也沒有幾只,「師兄,你是從哪里弄來的這麼一只?」
「路上撿的。」
「你真厲害,這樣也能被你撿到,不愧是我的師兄。」習影陌早已被司雪衣迷得失去自我了。
殊不知,幾人在欣賞珍貴雪蟾的同時,湮兒的臉色越來越差,唇色蒼白的嚇人,眼皮亦漸漸沉重了下來。
身體早已冷的麻木,脖頸間卻有隱隱的熱量傳來。
混沌的天地間,湮兒仿似身在冰天雪地里,白茫茫的一片,頸上的紫水晶灼熱的滾燙……
「小小?」湮兒擰眉盯著背對著自己的人,她的背影,她再熟悉不過了。
「木木……」小小回頭,對上湮兒驚詫的雙眸。
「你怎麼會在這?」再次面對小小的時候,湮兒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形容詞來形容現在的情緒。
「木木,其實你才是我和蘇澤之間的第三者。」小小自嘲的一笑,「那時的我真傻,將最愛的男人親手送到最好的姐妹身邊,可是最後,你卻想要我死,呵呵。」
「你說什麼?把話說清楚!」湮兒看著笑得詭異的小小,希望這一切都是幻覺。
「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了。」小小說完,身形漸漸變得虛幻,湮兒伸手去抓,卻撲了個空,周身的冰山開始肆意旋轉起來……
「小小……恩,熱,好熱~~」木桶中的湮兒香汗淋灕,秀眉皺成了一團。
「小小?誰是小小?」木桶周圍,雲燁霖,司雪衣,習影陌依次站立著,臉上皆掛著擔憂。
「這麼燙的水,會不會傷到她?」雲燁霖心疼的看著泡在滾水中的湮兒,有股很想把她拯救出來的沖動。
「不會的,我有分寸。」司雪衣觀測著熱水騰出來的霧氣,心細的計算著出來的時辰。
「噗。」一股黑色粘稠的血液自湮兒口中噴出,漸漸在水中暈染開。
「湮兒。」雲燁霖心急的叫了一聲,見湮兒無絲毫反應,轉而憤怒的對司雪衣吼道,「如果湮兒有事,朕不會放過你!」
「霖,冷靜點!」習影陌自是幫著司雪衣說話。
「你閉嘴!如果不是你下毒,她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這是雲燁霖第一次罵習影陌,還是為了一個女人。
「你凶什麼!你把她全家都殺了,何必還在乎她的死活。」習影陌火氣一上來,也是任誰都攔不住,「為了一幅畫你就讓她永遠不要再出現在你面前,你還有什麼資格在這里怪罪別人?她是我的徒弟,等她醒了,我就帶她離開這里!」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只一瞬間的停刻,下一剎,兩人便默契的交起手來,你一拳我一掌的打開了。
司雪衣的眸色變得復雜,眼前兩人的關系,與他和無洛的關系有的一比,乾府滅門的事,影好像也是知情的,只是要不要把他牽扯進來呢?
是敵是友,也是個未知數。
司雪衣將目光投向痛苦掙扎中的湮兒。
湮兒,你會不會成為無洛復仇的犧牲品?若真到了那時,我是要救你,還是毀你?
外面的世界紛紛擾擾,身處火海岩漿上的湮兒愣是毫無察覺,頸上的紫水晶也由灼熱的滾燙褪成了刺骨的冰涼。
「嗚嗚嗚,燒死我了。」湮兒將能月兌的都月兌了,身體里似有萬千蟻蟲在啃咬,錐心蝕骨的難受。
「你又是誰?」與在雪地上遇到小小一樣,在這岩漿上,依舊有一個幾乎透明的飄起來的人背對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