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不許再懷疑我,不然,我就從此在你面前消失。」湮兒自認為她是時候放句狠話了,不然,她只有被壓迫的份兒.
這句話的效用果然很大,因為他的臉色,瞬間慘白了……
雲燁霖怔怔的看著她,突然將她擁入懷中,力道大的幾乎讓她透不過氣來,「不許再說這樣的話,朕會擔心會害怕。」
就像萱萱突然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一樣,連她的最後一面他都沒見到……
湮兒靜靜的趴在他的肩頭,有一瞬間,她對他,心疼了,原來,他也有害怕的時候,害怕的竟是她會離開他…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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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輝煌的未央宮里,金銀器皿鋪設了整個宮殿,不似沁若宮的淡雅清靜,這里讓人感覺到的只有瑰麗的繁華。
擦拭透亮的白玉大理石,可以將人的倒影清晰的反映出來杰。
宮人已被遣退,湮兒百無聊賴的坐在殿內的石階上,擺弄著手腕上的銀質鈴鐺,今晚雲燁霖也在未央宮就寢,封後之日的當晚更像是他和她的洞房花燭夜,只是,此時此刻新郎正被一個男人霸佔著,而這個男人正是她的師父——習影陌!
「我也沒什麼好送你的,這點藥,你就將就著用一下吧。」未央宮的後殿寢室內,燭光搖曳,習影陌將一小包藥丟給雲燁霖。
「這是什麼?」
「夜火如焚,世上最烈的媚藥,是我花了兩天兩夜精心研制成的,保你們兩個欲仙欲死。」習影陌唇角抹笑,得意的瞅著他。
「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即使沒有藥,我們照樣可以欲~仙~欲~死~」雲燁霖特意放慢了後面四字的語速。
「好歹也是我一份心意啊,你不會這麼不給面子吧。」習影陌不待他同意,徑自將藥粉倒入面前的兩杯酒水中,一人一杯,這藥力,明天應該爬不起來了。
「師父,你該走了吧,我要睡覺了!」湮兒在殿內等的不耐煩,直接闖進來了。
「這麼迫不及待干嘛,霖又不會跑。」習影陌意味深長的看了雲燁霖一眼,銀眸笑意一片,「我也是時候該走了,祝你們兩今晚顛鸞倒鳳,風生水起啊~~」
噗,湮兒听的一陣汗顏,這個祝福語,未免太露骨了點吧!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雲燁霖正兀自好笑時,卻見湮兒將桌上的兩杯酒「咕嚕嚕」一飲而盡,「怎麼是酒?我還以為是茶,渴死我了。」
「咕咚。」雲燁霖喉結上下滾動了下,艱難的蹦出一句,「你把酒喝了?」
「對啊,有問題嗎?」湮兒不解的看著他怪異的表情,身體漸漸開始發熱,「怎麼這麼熱?呃,臉好燙。」
湮兒嬌俏的臉龐異常的紅潤嫵媚,煩瑣的鳳袍在她隨意的撕扯下雜亂不堪,「我好熱,快幫我把這衣服月兌下來。」
她這幅嬌樣自然不能叫宮人進來伺候了,所以他只能硬著頭皮幫她月兌衣服,動作顯得有些笨拙。
「你快點啊,我要熱死了,這是什麼酒啊這麼烈!」身體上的熱浪一陣一陣來襲,沖的湮兒的理智逐漸開始迷失。
終于滿頭大汗的將她月兌的一絲不掛,剛想歇會,卻被她纏了個結實,柔女敕絲滑的白玉肌膚,迷離的雙眸,足以勾人魂魄,雲燁霖迅速的將身上衣物褪的干淨,兩具光滑的身體就此交纏在一起,滾向寬大的吊頂大床,粉幔紗幃,滿室春光,旖旎了一片。
房外,嚶嚀話語頻頻傳出。
某男︰「我們要不要歇會?」
某女︰「不要。」
「朕很累了……」
「可我還是好熱,你讓我涼快一下嘛……」
「你還來!」
「……」
這一晚,某後難耐藥勁,將某皇先煎後炸,吃干抹淨,不留一根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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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幸福從此到來,只是翌日,一個消息如平地驚雷般在這個深沉的皇城中炸開了鍋。
皇上最寵愛的子蕁公主薨了!
昨日陽光明媚,今日卻是陰沉沉的一片,心情壓抑的沉重,點點雨絲漸漸降臨在這個浮華的塵世。
嘉寧殿內,粉紗繚繞,子蕁安靜的躺在床上,淡紫色的紗裙遮蓋著了無生氣的身體,祥和的表情,眼角卻存在著干涸的淚漬。
床下翻倒的酒杯,她是服毒自盡的。
「子蕁,你怎麼這麼傻,朕早該猜到的。」雲燁霖跪俯在床頭,撫上她冰冷的容顏,眸中溢滿的淚水,刻滿了心疼和心痛。
她手中攥著一個信封,娟秀的字跡︰影哥哥親啟。
習影陌聞訊趕到時,同樣佇立在旁邊的湮兒將信封交給了他。
影哥哥︰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恐怕我已經不在了,三年前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所以我老是纏著你,而你對我也越來越討厭了,我的心里眼里滿滿都是你,皇兄說過天下好男人多的是,可是我只喜歡你一個啊,有人說,失去了才會懂得珍惜,活著的時候不愛,死了或許才知道原來已經愛了,影哥哥,請原諒我的自私,我只想用最笨的方法讓你記住有一個很愛很愛你的我,我知道,我成不了你的現在和未來,那麼,就讓我成為你的過去吧。
子蕁親筆
紙上斑斑點點的淚跡,銀眸充滿著不可思議,暗啞的迸出兩字,「子蕁……」
湮兒早已哭的泣不成聲,淚眼迷蒙的看著安靜躺著的子蕁,她們兩個算是不打不相識,是這深宮重幃里唯一可以和她一起胡鬧的人,可是為什麼,昨日是她的大喜之日,今日卻是她的大喪之日?
是老天爺跟她開的一個玩笑嗎?
「她不會死的,子蕁不會死的,雪衣大哥,你救救她啊。」湮兒拽著司雪衣玄白的衣裳,他這麼厲害,一定可以把她救回來的。
司雪衣只是搖頭,並不言語。
「習影陌,都是你,她那麼喜歡你,你為什麼不能對她好點!她真傻,傻到竟為一個不愛她的男人去死!」湮兒哭紅著雙眼,激憤之下,「啪」一聲,重重的掌摑了他。
「湮兒,你冷靜點!」雲燁霖拽過湮兒,將嬌小的她禁錮在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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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一個人陪陪她。」習影陌淡淡的開口,第一次將目光集中在子蕁身上.
「你有這資格嗎?」清冷的聲音在殿外響起,雲少楓著了身白色喪服,緩緩踏入殿內,每走一步,便是沉重一分。
「我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哼,這不是你的事,是我妹妹的事!」雲少楓掄起拳頭向他砸去,而他不避也不躲,結結實實的接了他一拳,溫熱的鮮血頃刻從嘴角流下。
「你這算什麼?贖罪?還是內疚?」雲少楓冷笑,眸中的冷意摻雜著許多恨意。
「夠了,我們都出去,讓影一個人留在這。」雲燁霖冷冷的發話,森冷的目光不容抗拒。
皇城內,所有的紅燈喜字皆被拆下,轉而換上白燈宮人穿上白色喪服,紅海瞬間變成白海,陰沉的天,讓人透不過氣來。
這樣的氣氛,讓湮兒覺得厭惡,還有可怕!
「子蕁,她真的走了嗎?」嘉寧殿外,湮兒依偎在雲燁霖的懷里,淚水仍不自知的流了下來。
「她去了一個很美的地方,在那里,她不會再愛的這麼痛苦。」雲燁霖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死,或許也是一種解月兌吧。
「皇兄,習影陌就不該呆在宮里,如果你真的疼子蕁的話,就該把他趕出宮去。」立于他身後的雲少楓忿忿的開口。
「你有資格說這話嗎?蘇 一心對你,你不是也對她置之不理。」雲燁霖挑眉看向他。
「總之在你的心里,習影陌比我們都重要!哼!」雲少楓也不管什麼規矩不規矩,憤而甩袖在他面前大搖大擺的離開。
子蕁的床前,習影陌俯子在她額頭輕輕落了一吻,他從沒踫過女人,即使吻也是。
看著她熟睡的臉龐,他淡淡的笑著,「你錯了,即使你死了又能怎麼樣,我依舊不會喜歡上你。你太狠,狠的要了自己的命,所以你贏了,這輩子,我都記住,曾經有一個很愛很愛我的你。」
低聲的呢喃,消散在這個冷清的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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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打算要走?」
習影陌淋了一晚的雨,才踉蹌的走進夜冥軒,看著正低頭飲酒的雲燁霖,銀眸有絲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