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單獨入眠,也不想找妃子侍寢的時候,雲燁霖總是習慣性的踏進夜冥軒,聞著滿屋的藥味,浸泡在放了各種藥材的浴池里閉目養神.
「才兩個月沒見,你就淪落到被她打的地步了?」習影陌在他臉上擦拭著清玉露,眼角余光瞄到了他胸口處的淤痕。
「朕現在煩著呢,湮兒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倔的要命,軟硬都不吃。」雲燁霖氤氳著水霧的黝黑雙眸流露出許多無奈。
「我就奇怪了,後宮這麼多女人,她怎麼就容不下一個萱萱呢?」
「因為她和她們不一樣,她想要的愛是唯一的,她不許朕在愛她的同時心里還想著別的女人。萱萱是朕愛過的人,所以她才會特別介意吧。」
「如果說湮兒和剛活回來的萱萱只能留一個的話,你會選擇誰?」
沉默了一番,雲燁霖才緩緩開口,「不知道。」
「唉,女人就是麻煩,對了,你確定這個萱萱就是你以前的那個萱萱?」習影陌擺弄完他臉上的傷,手指下滑,在他的胸口處一通亂模。
「影,你的手可以安分點?」雲燁霖半閉著眼誄。
「不是在幫你處理傷口嗎,不模怎麼行?難道要我隔空給你涂藥?」習影陌挑眉,給他處理傷口他還不樂意了。
「懶的跟你貧。」雲燁霖冷酷的俊臉沁著珠珠汗水,「雖然她失憶了,但她的生活習慣跟以前還是一樣,所以朕確定,她就是朕的萱萱,你幫我查一下她失蹤了三年里的生活,朕想知道這三年來她過的好不好。」
這幾天和萱萱在一起的時候,雖然她笑著,卻總感覺她的笑里藏著淡淡的憂傷,這三年來,難道她過的不好嗎?
「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這次回了趟藍南國,兩個月的時間足以把那些曾經陷害我的人處理干淨了,所以這一段時間,我會在你這里再逗留一陣兒。」
「呵呵,夜冥軒隨時為你準備著,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魅影宮的宮主也依然是你。」
「這可是個吃力的活兒,想我堂堂藍南大皇子,竟然在你的手下辦事,傳出去多丟人。」習影陌模完後,兀自仰躺在浴池上,唇角勾勒出無謂的笑容。
「抱怨也沒用,你就認命吧。」
兩個男人在氤氳的霧氣中,感受著皇家中最難能可貴的兄弟情誼,推心置月復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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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宮里一道聖旨,萱萱被賜封為皇貴妃,地位僅在乾皇後之下,一時之間,沁若宮前門庭若市,萱萱身披華服,梳著傾髫,珠釵環亂,不似先前的單薄清秀,卻是雍容華貴至極。
萱萱坐于沁若宮主殿的首座上,唇角淡淡的含著笑,睥睨著位于下首的眾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應付著,眸底有些不耐,卻仍是談吐靜雅的說著話。
「皇上駕到~~」尖細的嗓音自殿外響起,殿內的眾人紛紛起身準備行禮。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吉祥。」
「平身。」
雲燁霖一襲明黃色龍袍走進殿內,率先扶起萱萱,惹得一眾妃嬪甚是艷羨。
「這幾日,在宮里還住的習慣吧?」
「臣妾對環境向來適應的快,何況宮里有皇上在,臣妾又怎麼會不習慣呢?」萱萱朱唇輕啟,極盡溫婉。
「皇上,今日臣妾封貴妃,還沒去未央宮給皇後娘娘請安呢,不如皇上陪臣妾一起去吧。」萱萱親昵的依偎在他懷里,眼角余光窺探著眾人不一的神色。
「你們都退下。」
「是。」
遣散眾妃嬪後,雲燁霖面色有些為難,淡淡道,「這未央宮你還是別去了,皇後脾氣不好,免得說錯話得罪了她,受欺負的還是你。」
「皇後不喜歡臣妾嗎?」萱萱的目光很受傷,楚楚可憐的樣子任何男人見了都會心疼。
「別瞎想了,她的個性就是這樣。」雲燁霖撫上她嬌俏的臉龐,寵溺的說道,「今天是你的封妃之日,想要什麼盡管開口,朕都會滿足你。」
「呵呵,臣妾什麼都不想要,只要皇上能夠靜靜的陪在臣妾身邊就行了。」萱萱環手抱住他的腰,抬眸,「皇上,你不會丟下臣妾一個人的是嗎?」
「傻瓜,朕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了,朕會把你保護的好好的。」
雲燁霖撫模著她披散在背後柔順的秀發,黝黑的雙眸有些失神,湮兒俏皮的臉龐時不時的涌現在眼前,不知道她的臉好點了沒,那個傻丫頭,會不會把自己照顧的好好的?
此時此刻,這個傻丫頭正坐在未央宮大殿內涼爽的軟榻上,捧著一大杯自制的水果冰淇淋,吃的津津有味。
「主子,人家都封為皇貴妃了,你還有心情在這里吃東西。」紫音一邊為她扇扇,一邊不滿的嘟囔著。
「不吃東西還能干嘛?難道要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著他不要封?唉,只可惜了那鳳璽,不然還能敲幾個核桃來吃吃。」湮兒無謂的態度,讓紫音一陣無奈加無語。
「太後駕到~~」尖細的嗓音響起,震的湮兒一陣哆嗦,太後,她來干什麼?
「臣妾參見太後,太後吉祥。」見著太後搭著紫染進來,湮兒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起來吧。」太後在湮兒原先坐著的軟榻上坐下,眼角余光瞥到她吃了一半的不知名的東西,接著將湮兒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才不緊不慢的開口,「听說昨晚你拿了鳳璽砸了皇上,還讓皇上沒事別來你的未央宮,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