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不必了。」雲少楓鳳目流轉,妖媚的容顏上是同樣的冷淡.
「那你就繼續跪著吧,本公子不打擾你了。」習影陌起身,淺笑著進入了崇德殿。
身後,雲少楓袖下緊握成拳,暗冷的眸光盯著身下的地面,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廓。
「放著真人不看,卻在這里畫起了她,你要我怎麼說你好呢?」習影陌瞅著畫卷上的女子,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不是湮兒是誰!
「練筆而已。」雲燁霖畫完最後一筆,驀地,將案上剛畫好的畫兀自扔在了地上,執起畫筆,繼續了另一幅畫作。
「這一次是畫你的那個萱萱吧,別畫著畫著又畫成湮兒了。」習影陌饒有興趣的看著他作畫,似乎被他戳穿了心思,身形明顯的一怔,暗沉戲謔的聲音響起,「畫你不行嗎?」
「當然可以。」習影陌撿起地上的畫像,畫中的人眉目含笑,唇邊的梨渦甚是俏皮的可愛,「唉,這笑也只能在畫上看到了,告訴你一個很不幸的消息,湮兒她,不會笑了。」
畫筆一滯,筆尖處的墨水滴濺在畫卷上,黑色的墨汁瞬間暈染開來。
睨眼看了他一眼,見他不答話,習影陌繼續欣賞著畫像,「真人也比畫像瘦了好多了,想必是宮人們克扣了飯錢,沒往她那里送什麼好東西。杰」
「你去看過她了?」雲燁霖淡淡的開口,畫筆執在手中,僵硬的下不了筆。
「嗯。」
沉默半晌,繼續開口道,「她,還好嗎?」
「假話是很好,真話是很不好。」習影陌應得爽快,斜眼注意他的神色。
「怎麼個不好?」
「這就難說了,要不你親自去看看她吧。」
又是半晌的沉默,「朕沒將她打入冷宮已經是很仁慈了,那個賤人,怎麼配的朕去看她。」
習影陌汗顏,很是抱不平的道,「你將她軟禁在未央宮和把她打入冷宮有什麼區別,還不是同樣的食不果月復,現下秋天了,怕是她連件取暖的衣服都沒有吧。」
不躍的將筆擲下,「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出去。」
「我只是說一下嘛,你有必要這麼激動?誒,你心里還是放不下她的對不對?」習影陌湊了上去,就當是腦子進水了才會為了她得罪他。
「你不去朕出去!」雲燁霖清冷的俊容掩過復雜的情緒,繞過案前,徑自出了崇德殿,正撞上跪在殿外的雲少楓,略一遲疑,冰冷的聲音響起,「起來吧,隨朕出去走走。」
「是。」在小安子的攙扶下,雲少楓勉強起身,膝蓋已跪得發麻,一時間,步子難以邁出。
「跪了多久了?」雲燁霖見狀,竟是俯子撢去他袍子上的塵土,指尖微動,似在按摩他發麻的關節。
「兩個時辰。(相當于四個小時)」
雲少楓有點愣神,顯然很不適應他這個相當「出乎意料」的舉動,垂眸看著他,身體不由的僵住。
「怎麼樣,好點了沒?」
「咳,好,好多了……」
「走吧。」
兩人一前一後閃身進了御花園,沒有多余的話語,在易水亭里落座,隨侍的宮人們侍立在一側掌著燈,朦朧的燈光伴著秋意,奠定了許多的凡塵。
「怨朕嗎?」雲燁霖首先開了口,黝黑的深眸不帶情緒的看著他。
雲少楓抬眸,說不怨是假的,探不出他的意圖,薄唇輕啟,「臣弟應該怨皇兄嗎?」
「呵呵。」雲燁霖淡笑,端起石桌上的酒杯遞給他,「來,今晚放下君臣之禮,陪朕痛痛快快的喝一場!」
雲少楓滿是疑惑的接過酒杯,心下暗忖,他今晚是怎麼了?想要一醉方休嗎?
「怎麼?不願意陪朕喝?」
「當然不是。」聞言雲少楓將杯中酒仰頭喝酒,眉宇間的疑問更甚。
「你私出皇子所是為了去未央宮看乾湮兒?」
「咳咳……」雲少楓還未入肚的酒嗆在喉嚨里,慌忙起身跪下,「臣弟只不過……」
「起來。」雲燁霖硬生生的打斷他的辯解,「朕說了,今晚我們不是君臣,你大可放心講話。」
重又在他面前坐定,妖媚的容顏上隱隱泛著擔憂,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湮兒,她好不容易有的平靜生活,不想因為他而被再次攪亂。
「皇兄,你別這麼對湮兒了,她現在有了身孕,送去未央宮的飯菜又差的要命,她的身體會被拖垮的。」
沒有回應,他只是一味的喝著悶酒,見狀,雲少楓也沒打算再開口,免得又自討了無趣。
良久,才听得他暗沉的聲音傳來,「你就和往常一樣偷偷的送東西給她,皇子所的禁足令也免了吧。」
「呃?」
「但是別被她發現是朕允許你這樣做的。」
「是。」雲少楓驀地綻開了笑顏,既然他這麼說了,就表示他開始讓步了,那湮兒復出的機會也就大了。
兩人各懷心思的喝著酒,直到午夜過後,才帶著七分醉意各自回了居所,而三日之後的一個夜晚,湮兒第一次被帶出了未央宮,安公公在前面帶著路,最終在思樂殿前駐足。
「娘娘,請吧,皇上在里面等您。」
怔怔的看著殿門出神,仿佛一推開,她的生活就要被打亂了,手不自覺的撫上月復部,暗斂了神色,芊芊細手推開了濃重的鏤空紅漆木門……
滿室的***味撲面而來,重重幔帳內,不堪入耳的聲音陣陣響起,伴隨著男女歡愛的水流噗噠聲,湮兒皺眉,唇角扯出一抹冷笑,卻是搬過一旁的圓木凳子大大方方的坐在床前觀看著他們成人限制級香艷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