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湮兒身形微怔,眸中依舊泛著嗜血的異彩,「我身上流著和七哥一樣的血,喜歡殺人這個嗜好,你是不是也開始厭惡我了?」.
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眸中閃過一絲堅定,司雪衣抬起她的臉,俯子,墨黑的青絲劃過她絕美的臉頰,優美弧度的薄唇輕輕吻上了她如櫻桃般美好的紅唇,淡漠的眸子正對上她略微驚愕的水瞳,滿意的閉上,不霸道的吻,正一點點的溫柔汲取著她的甜蜜,對湮兒而言,他的吻是有點生澀的,卻是溫柔得如此美好,額前的罌粟花漸漸隱退了下去,清冽的眸子漸漸變的迷離,命懸一線的戰場上,腦袋瓜嗡嗡作響,兩年來,兩人都在曖昧邊緣相處,前幾日他還說對她的感覺是妹妹般的喜歡,可是現在,他,竟然吻了她!
不顧周邊的廝殺,兩人靜默的吻在一起,仿似天地變了色,一切開始天旋地轉起來了……
「嗖!」
是利箭劃破夜空的聲音,在刺入司雪衣背部的剎那,被橫空而來的另一支利箭生生擊撞折斷,不遠處,賀蘭琛放下弓箭,戲謔的聲音響起,「這樣的環境下,你們還有興致激吻?某人可是看紅了眼了。」
另一處,同樣舉著弓弩的雲燁霖暗紅的袍子隨風舞動,黝黑的眸子燃燒著陣陣怒火,「乾湮兒,朕還沒廢了你的皇後身份,你現在還是朕的女人,明白嗎!刻」
聞言,湮兒離開司雪衣溫暖的薄唇,秀眉一揚,扯出一絲冷笑,理智漸漸回歸,「我不會求你一道廢後聖旨,因為,早在兩年前,便是我乾湮兒,休了你這個皇上夫君,現在,我們已毫無瓜葛。」
「毫無瓜葛?」雲燁霖半眯著眼楮,陰沉的眸色緊緊的鎖著她清麗的容顏,薄唇冷冷的蹦出刺骨的話語,「你的身上每一寸都留有我的印記,你還想說跟我毫無瓜葛?」
湮兒眸光清冷,濃濃的恨意再次迸射,驀地,笑意涌上臉頰,「是嗎?雪衣大哥,我的身上還留有他的印記嗎?」
司雪衣會意,將湮兒擁進懷里,「你是干淨的,你不是他的人,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人,以我司姓冠你之名。」
言下之意,便是他要娶她做妻子,湮兒眸中的錯愕一閃而過,本是救場,不知他這一番話當不當真?
一席話,雲燁霖又豈會听不明白,現在不僅她的心,連她的身體都要出軌了嗎噱?
啪之間,雨魄雲魂已然倒下,捂著胸口,汩汩的鮮血涌出,蒼白的臉色,眸色亦是倔強的不甘心。
「花千骨,帶他們離開!」習影陌琴弦纏身,移動絲毫,便是刺骨的疼,再加上皮肉割開,花上的毒絲絲沁入,神色已有些恍惚。
「血影羅剎,不必戀戰,綁他們回營。」湮兒一聲令下,四道暗黑的人影速速帶著習影陌和雲少楓離開,沒有新多出來的阻礙,青衣張揚的飛舞,身後萬千青絲掠過臉頰,「若要救他,明日午時,情斷崖上,帶上十座城池地契。」
余音還未散去,青衣已不見蹤影,絢爛的花叢里,狼藉一片,殘留著打斗過的痕跡,雲燁霖負手而立,森冷的眸子映著暗紅的衣袍,眼楮危險的眯起,背叛,永遠是他不可饒恕的行為!
既然她觸犯了,那麼,他一輩子都不會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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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雪宮里,萱萱的身份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她不是女主人,但洛雪宮的人都要對她言听計從,因為她是他們宮主的玩寵,是他的寵物,亦是他的女人。
在穿越過來養傷的時候,從乾無洛和司雪衣的對話中,她知道洛雪宮的水牢里關著一個很厲害的人物,而這個人,便是洛雪宮的前宮主,創立洛雪宮的人!
而她,來到洛雪宮的真正目的就是為了找他,只要救出他,將洛雪宮重歸囊下,那麼,整個洛雪宮才能成為她背後真正的力量,才能和湮兒有著足夠的抗爭能力,心里扭曲的她,貌似只為了讓湮兒不好過而活著,寧願受盡屈辱,也只想要跟她同歸于盡,讓她們的人生可以徹徹底底的結束。
乾無洛出去辦事,偌大的洛雪宮里,一眼望去,看不到幾個人影,模索著打開內殿水晶柱上的開口,地面赫然凹了下去,露出十來級同樣水晶質地的台階,萱萱青絲隨意的披在身後,看清四周無人,徑自邁出腳步下了台階……
冰冷的地下暗室,到處彌漫著腐臭的味道,夜半時分,萱萱皺眉捂著鼻子,十來層的台階距離,竟是一個天堂一個地獄。
同樣的水晶地面,越往里走,腐臭越濃,胃里開始翻江倒海起來,肚里的東西隨時都有可能吐出來,萱萱的腳步遲疑了,被關在這樣的地方,即使原先武功蓋世,現在必是廢人一個了。
那她之前受的屈辱豈不是都白廢了!
算了,既然都來了,那她就看個究竟,說不定還有絲機會。
黑暗的水牢里,已是暗室的盡頭,借著水面的清光,萱萱打起了一個火折子,憑著感覺,腳步漸漸往里挪,入眼的是一團滿頭垢發,隱約有蟲子在發間蠕動,看了令人作嘔。
「你是洛雪宮的前宮主?」
聞言,此人漸漸從水底抬起頭,水腫的臉龐,頭部以下的身子全數浸泡在水中,水蟲已然在嚙齒著他的身體,無神的雙目,木然的眼神,朝著萱萱看來,喉結艱難的滾動了幾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萱萱秀眉皺成一團,胃部嘔心的感覺一陣陣襲來,正想轉身離開時,听的他沙啞的聲音傳來,「求你,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