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遠從哲夫那里回家已近午夜,蘇珺早已睡下,他輕手輕腳的推門走進屋里,從一個白色的大衣櫃里面拿了浴衣換上。
每天上床前洗個熱水澡是他睡覺前必不可少的一項工作。溫熱的水沖在他的身體上,隨著水流的緩急,他的身體上有了嬰兒般的感覺。
他想起小時候母親光著身子和他一起洗澡的情景,而後還有姐姐明欣的身體,還有……。
他想到許多,最後他想到亮絲的身上,他想到亮絲的那一對活潑的小兔子,又想起窩在她頸上鎖骨那里的幾縷發絲,像是他在那里逡巡的手指。
他從沒有踫過她的肌膚,每次他只是看著她,每次她們都是用眼神來交流。
從何時開始的呢?他也想不起來了。
他調得很細小的水流在他的敏感地帶沖洗著,想像著那是亮絲溫軟的小嘴吻在上面,身體上便也同樣火熱的有了反應,是精神和身體同時達到的快樂,他迷戀著這種愛的方式——幻愛。
有時他甚至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她的身體在激動著,最終他帶著滿足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明遠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開手提電腦,準備寫他的博客,這是他的習慣,他是生活有規律的人,這規律像是個極好的公式,要他每天再忙再累也都會去照著演練一翻。
有時他也會感覺自己這樣太簡單了,有點不太像個男人,不過他的職業恰好替他遮掩了這一弱項。
他是搞文學的,多愁善感一些也能讓人完全的理解,他寫博客完全是隱私的,除了他自己,還沒有給第二個人看過。
如果有一天讓他選擇給一個人看的話,他不確定的想過,他會不會給亮絲看。
這里面記載著他們每一次的交流和他每一次的體驗,他之所以不能確定是因為亮絲不光是他李明遠的夢中情人,更重要的是現實中——她是孔哲夫的女人,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朋友之妻不可欺」這句古話他早就知道的,但是他並不認為自己做過什麼,一切都只是他臆想出來的。
他想的東西在他的腦子里,只要他不說出來,是誰也不能知道的,那麼前提條件是他絕對的保密。
他的手熟練的在鍵盤上敲下一串字符︰
「她在我的面前像是個完全透明的生物體,我看著她,她的靈魂以及她的乳,她是我思想里的密碼。
在我的大腦里,她存在的如此安靜,猶如女神般的果著她的身體,我只輕輕的動了動我的手指,她便給予了百分百的回應。
她的思想在那一刻完全與我的在一起了,我們在虛無的空間里飄浮。
我用眼神進入了她的生命,她閉著眼楮,用力平緩著她的呼吸,那是我們共同的*。
她像是海底沖滿力量的水母,盡情的吮吸著我的熱情,在我宣泄的巔狂的顫抖中,她的身體又變成了一串音符——她哼出的是我為她所譜寫的曲調。」
寫完了他將頭向後仰到沙發的靠背上休息,倘大的客廳里靜悄悄的,月光透過陽台上的玻璃窗輕柔的泄在一盆綠蘿寬厚的葉子上,像是個肥碩的光著身子的女人,剛洗過澡又涂了橄欖油,側臥在那里。
「花都能養得這樣好的男人對于女人也一定是個很體貼的吧。」
他想起前幾天報社的同事馬瑩潔來家里作客,這話她是當著蘇珺的面說的,他當時並沒有把話題接下去,道是蘇珺似笑非笑的說他可不是個會疼人的男人。
對于女人的這種無聊的恭維話,李明遠從來是不屑一顧的,何況馬瑩這個人他一直都不喜歡,他的這個不討他喜歡的下屬最近因為鬧離婚的事兒老是來找他訴苦。
他作領導的沒辦法,關心員工的生活嘛,他也只能表面上略表同情的應付著。
有時他覺得自己不僅僅只是個主編,單位里每天吃吃喝喝的業務應酬讓他總有種偏離本職工作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