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著向他揮揮手,他走了兩步又回過頭看她,她仍是站在門口,鮮紅色的短裙在他的記憶里卡的一下子按了個快門,沉沉的一個影子,是夕陽的顏色。他把皮箱放在地上走了回來。
「看你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似的,又不是以後再也見不著了。」
「還能再見嗎?」他問。
「我這工作整天在外面跑來跑去的也很容易,沒準哪天又跑你那兒去了。」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你要是一年都沒機會去呢?」他仍不放心的纏著她問。
她皺皺眉,輕嘆了口氣,「一定會去的,我想你的時候就去看你。」
得到了她的承諾他終于放心的走了。走到樓梯那里听到身後傳來
「砰」的關門的聲音。
他走了,她的心也跟著空了一下,「這樣也好,」她擦了擦臉上的
淚水喃喃說道,她知道他想說什麼,但是她不能听,她也不想听。
愛這個東西早在很早以前就被她透支光了,都說四十幾歲的男人動起真情來有時要比年輕時還來的真實,摯熱。她相信。可她經受不了這份痴情,就算他真的可以為了她拋妻棄子,置一切于不顧,她也不會真的就生死相從。
她愛他是一回事,讓她為了這份愛放棄多年的獨立,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蘇珺並沒有趕著跟哲夫坐同一班飛機回去,她故意比他晚走了一天,哲夫走的時候她就在屋里卻沒出來,她是怕自己情難自禁的流露出來,她愛上他了嗎,還是這也不過是*而已。
她一個人在房間拉上窗簾,香港的一段旅程就要結束了,她的這一段情也該結束了吧,她坐在床上,抱了枕頭在懷里,孩子似的低下頭去聞了聞,上面還留著哲夫的味道。
她保持著這個姿式一直到傍晚,她听到手機的短信提示起身去看,是哲夫發來的,短短的三個字,「我愛你」。
她的血液再一次的奔涌起來。她拿著手機興奮的在屋里轉了個圈。又跳了幾下,她也愛他。但她並沒有急著去告訴他,她知道他不需要她的回答,她也不想說,說出來反而沒有了真實感。
這跟哲夫對她說不同,男人對女人說是一種承諾,他肯這樣說就證明他們跟那些游戲的人是不一樣的,他肯說就表示他很看重她,他對她的感情是認真的,不然憑他們本身這種復雜的關系走了什麼都不說也就算完了。
她不是那種厚臉皮的輕浮女人,當然也不會去糾纏他不放,他不說她也只能當這是個夢罷了。要不然,她不是太看輕她自己了。女人一旦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那也就沒人會把她當回事兒了。
她回家後只字不提在香港遇到哲夫的事情,只說是開會認識了個合得來的女友,兩個人都喜歡逛街,今天去這兒,明天又去那兒的,香港有那麼多好玩的地方,她貪玩也就留下多玩了兩天。
她也不知自己扯的這個謊是不是很圓滿。也許是她自己心里有鬼過于敏感了,只是她發現李明遠最近有事沒事的總盯著那個生態魚缸愣愣的出神。
那是哲夫送給她的,那時候她們還只是精神上彼此戀著對方,並沒有真正的在一起,她覺得這樣和哲夫偶爾在一起就夠了,她並不想有什麼真正的改變。
男人和女人雙方都不要負什麼責任只為了性而在一起,這種單純的依戀才是最好的。
作者題外話︰明天第五卷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