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說我了,下次再說我,就把你驅逐出去。」說著亮絲做了個從心里往外推走什麼東西的動作。
「有一天當我再也不能容忍自己這種狀態的時候,用不著你來驅逐,我就已經先自我放逐了。」明遠對著亮絲的臉吹了口氣,逗得亮絲呵呵的笑著。
「老听蘇珺抱怨說你每天忙得沒時間陪她,你到底在忙些什麼?」
「你就不能不提她呀,這麼一會兒的時間,你都提了快兩遍了。」
「為什麼不讓我提她?」
「不為什麼,總之我不希望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听到其它人的名字。」
李明遠的話讓亮絲的心里生出些零星的幸福感,盡管這感覺讓她覺得多少沾了些虛榮的邊兒。她又想起上次他在她家里的不辭而別,心里涌起陣陣難言的異樣感覺。那感覺如抱在懷里的一只正酣睡的小貓,偶爾撩起小尾巴在你的手上不經意的拂過——癢癢的。
「我在寫一本小說,寫到一半的時候就想起你來了,上次——」李明遠欲言又止的思索著,該找些什麼合適的詞語才能完全的表達出他內心如火山般難以抑制的情感。
亮絲听他也提到上次的事情,臉上不覺一紅,一時間竟也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想寫一個人不該只寫她的生活,有時候,也許還有其它的東西。」李明遠感覺自己有些話不對題的說道。
「那麼是什麼?你是指思想嗎?」亮絲小心奕奕的問著。
「也不全是,有時也該是她的身體。所以今天——約了你出來是——想把上次沒寫完的那篇文章繼續下去。」他說話的時候眼楮一直盯著她的頸部,稍後目光又落在她的鎖骨那里逡巡著。
她沒想到他會這麼快的把話用如此直接的方式對她說出來,心里不由暗自罵他可恨,但又著實有些恨不起來,想想又真覺得沒什麼可恨的。
存在與她們之間的這種默契的曖昧不是一天兩天的了,這樣的事情如果發生在別人的身上或許早就把一切都做了。而她們卻偏不,總想著把自己和下流或者是*這類的詞語隔開。
特別是李明遠,對于愛情與他有著他永不會放棄的原則,他愛她,所以才一直等著她,無論心里有多麼熱切的渴望他都會強硬的壓制下去,在她的面前,他自認是表現完美的,完美到可以讓他們的精神在身體接觸之前就達到高潮。
她端了杯子淺淺的啜了口咖啡,借此來掩飾自己緊張又激動的情緒。兩人剛剛談話正濃,一時撇開她還真有點舍不得。再說了,像她這樣平時壓抑自己習慣了的人,很難有機會找個人放松一下,讓自己完全做回到最真實的自己。
「想不想听一听我的小說?」她愣了一下,感覺自己頭暈暈的,對于他的提問她不知自己是一時沒弄懂,還是根本就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我有一個姑姑前幾天去了國外,她在郊區有所房子,近來一直空著沒人住,她臨走時給我留了鑰匙,要我沒事的時候替她照看一下,我想——也許我們都需要一個地方,一個只有我們倆個人的地方,我可以親自把我的作品朗讀給你听。」
咬了咬嘴唇,想說些拒絕的話。可頭卻不由自主的微微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