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絲見明遠若有所思的盯著自己，不禁好奇的問道︰「我的臉讓你很有興趣研究嗎？」
「當然不是。」明遠笑著說道。
「那——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我只是在想生活是團很糟糕的事情，很混亂，也很無奈。」
亮絲一臉困惑的看著他，心想，為什麼他突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能不能說得更具體一些，你的話才真是讓我感到不解。」她放下筷子，充滿審視的眼神看著他問道。
「這個……」明遠想了想，繼續說道︰「這就好比是演奏會中的多重奏，無論鋼琴，還是小提琴，單獨表演的時候，你很容易能分開它們，可是如果這些樂器一起演奏的時候，除非你是專業人士，否則很難單獨听出來哪一種樂器。」
「這麼說，你認為我的行為很復雜？」
「不只是你的，我也一樣，我們兩個人今天坐在這里一起吃飯原本就是件復雜的事情。」
「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是喜歡這種復雜，還是喜歡最初的單一？」
「我也不知道，記得有句話說過「水至清則無魚」我想還是復雜一點的好，不然人生哪來那麼多的快樂。」說著明遠微笑著夾了一塊木瓜放在她的碗里。
「還是吃東西吧，我們又不是聖人，用不著去理會這些高深的大道理。」
亮絲沖他嫵媚的一笑，夾起木瓜放進嘴里，甜蜜的感覺瞬間沖滿了她的味蕾。
「你這些高深的大道理只說給我听還可以，一會兒見了卓顏老師，你跟他說這些話，他一定會認為你這人太古怪。」
「不會吧，我听說他是個話很少的人，而且對人也很冷漠。這次他回來演出，我原本想給他做個專訪，沒想到派了幾名記者前去都讓他給婉拒回來，如果非要說怪，你說他怪才對。」
「那是因為你不了解老師，其實他這個人一向很低調，他沉默寡言那是因為他把心思全放在了音樂上，現在想想，他的世界才是最單純的。」
「听你這麼說好像你很崇拜他。」
「差不多，你也知道的，當年學校里那麼多人想跟他學鋼琴，他都不教，最後只選擇了我。」
「他不是選擇你，他是選擇了你爸才對。」
「怎麼你也這麼世俗？你以為就因為我爸是市長他才會收我做學生？」
「如果不是因為你爸，那麼還有另一種可能的話，就是他看上你了。」
「你這個人，怎麼越說越沒正經的，我對老師像父親一樣的尊敬，你怎麼可以這樣亂說。」
「我開玩笑呢，不過以我對你的感情，我當然不希望是後一種可能。」
「李明遠，你再胡說，我真的要生氣了。」亮絲噘著小嘴，半嗔半怒的看著他。
「你現在這個樣子，要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我真的想要親個夠。」李明遠說著一臉壞笑的看著她。
「你們搞文化的，就沒幾個正經人，以前的那個高向陽就這樣，現在你也沒什麼區別。」
「你怎麼拿我跟他比？他當了好幾年的文化局長你看他寫過什麼？我就不一樣了，我這個報社主編，可是有名的才子，你這樣的佳人遇到我該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我說你們一樣是因為你們都一樣的不老實，又沒比你們誰有才。」
「我的確不老實，也許我這不老實只對你一人才有的。」
明遠的話句句帶著*，听在亮絲的耳朵里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歡愉。
他們兩人只顧著說笑，沒想到飯店的玻璃窗外面一雙冰冷的眼楮正滿是懷疑的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