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遠為了趕稿,特意請了幾天假在家里,他沒黑沒白的寫著,手指彈在鍵盤上,拋出 里啪啦的一串音符。
蘇珺穿了件黑色蕾絲長裙,手里拿了件羽絨大衣正要出去,明遠突然停下手,抬頭看了看她。
「外面很冷,多穿點衣服,小心感冒。」
「沒事兒,有大衣呢。」蘇珺有些慌張的說道。
「最近你好像玩得很開心。」
「我……」蘇珺猶豫了一下,不知該怎麼回答他。
「這段時間我一直忙著趕稿,也沒時間陪你。」
「沒關系,明遠,你寫書要緊,你忙你的吧,我這兒有挺多朋友同事陪著呢。」
「那你玩得開心點兒,晚上要是太晚了,就不用回來了,明天還要上班,這一來一回的,也麻煩。」
「知道了。」蘇珺低下頭穿鞋,心里仍七上八下的有些說不出的尷尬。她不是個傻瓜,李明遠主動的提出讓她在外面過夜,這是什麼意思,她心里很明白。
看來自己和哲夫的事情,明遠一定是知道了,不然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一個男人主動的提出讓自己的老婆在外面過夜,這不是什麼道義上的寬容,這是一種溫柔的威脅。
她也知道自己最近玩得有些過了,有什麼辦法呢,她天生就是個享樂主義者,沒有哲夫的日子她真的感覺有種說不出的寂寞,這寂寞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死了一樣,沒有了呼吸,沒有了心跳。
「管他呢,反正也是知道了,豁出去了。」她在心里暗暗給自己打氣。
再說了,他也不一定就知道那個人就是孔哲夫,她這樣開放的女人,只要她願意,任何人應該都有可能。
李明遠現在怎麼看她已經不再重要。他能坐到主編的位置上,還不是沾了她的光兒,如果他不是蘇振海的女婿,別說主編,日報社他可能都進不去。
再說了,一個女人的青春那麼有限,她不想就這樣不咸不淡的過下去。
對于哲夫她也是同樣的很明白,這是一場刺激的危險游戲。只不過演戲的人難免有的時候戲假情真,忘了自己的原來的身份。
辦公室里,她剛坐下,孔哲夫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蘇珺,明遠是不是把我們的事兒跟亮絲說了?」
「你怎麼知道的?」
「昨天晚上亮絲對我的態度很冷漠,話里也盡是不滿的意思。」
「你等一下。」蘇珺拿著手機站起身向外走去,上班時間,她可不想當著同事的面兒與哲夫談情。
「你跟她求歡了?」走到辦公樓後面的一個角落里,蘇珺看看四下無人,才放開膽子把心里的話問出來。
「你胡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
「你說她對你冷漠,很顯然你想跟她親熱一下。」
電話那端沉默著。
蘇珺本來也只是想斗氣,沒想真的逼問哲夫什麼,可哲夫顯然並不這麼想。
過了幾秒鐘,只听他聲音有些冷冷的回答道︰「如果你非要這麼想,這也不想解釋什麼。」
「我這不就問問嗎?你生什麼氣。」
「我沒生氣,是你那麼想的。」
「孔哲夫,你別以為我現在的心情比你好受,我要是在乎那些事兒,就不會這樣放毫無顧忌的跟你在一起了。」
「寶貝兒,我們不要吵架好麼,難道這麼長時間,我們還不了解彼此是什麼人嗎?」
「知道你還這樣氣我?」
雖然嘴上不依不饒的,但哲夫的那一句寶貝兒,讓蘇珺的心里還是感到一種獲勝的甜密。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是一場情感的爭伐,所謂的情深幾許,不過是征服與被征服的精神滿足。
「晚上我想見你,你過來嗎?」蘇珺換了愉快的口吻說道。
「好吧。」
哲夫掛斷了電話,才想起來,自己打這個電話的目的並不是想約她見面,而是想告訴她,蘇振海對她們的事情已經有所察覺。
現在連一向溫順的亮絲也變得對他不冷不熱的,這段時間,他們真的應該收斂一些不要再見面了。
他想打電話告訴她,又一想,算了,女人嘛,故意冷一冷她,她才會更加死心塌地的愛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