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畔回到船倉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她不想哭,可是眼淚卻不听話的流了下來,就那麼無聲無息的打濕了她的枕頭,她的心。(︰。
胡畔滿腦子全都是一個人的身影,她嘴里面喃喃的念著一個人的名字。
「雨澤,雨澤…」
她又下意識的模了模自己的肚子,那里,好像在一瞬間給了她一種無形的力量。
皇甫雨澤此時此刻,正在和皇甫承恩還有皇甫承安在辦公室里。
玄武漫不經心的看著屋子里一個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人,他依舊是那副冷冷的表情,仿佛目空一切的樣子。
「不,不行,雨澤,你不可以那麼做,那樣做太冒險了,你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這是皇甫承恩那焦急的聲音。
「雨澤,听我說,雖然我們都很想盡快的將畔兒救出來,可是,你別忘了方辰逸是干什麼,他是黑社會,他和我們不一樣,你想這麼的硬踫硬,對我們沒有什麼好處!」
皇甫雨澤冷冷的坐在椅子上,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我顧不了那麼多了,我一想到畔兒一直待在那個魔鬼的身邊,我渾身上下就像千萬只螞蟻在咬我似的。你們知道我有多後悔把她趕走嗎?雖然在那個時候我是為了她好,可是,我沒想到方辰逸的最終目標不是我的秘密文件而是畔兒。我那麼愚蠢的中了他的計,你們說,我該怎麼原諒自己?」
皇甫承恩和皇甫承安低頭不語,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皇甫雨澤。
中計,他們何嘗不也有過這樣的經歷,可越是這樣,就越證明了方辰逸這個人有多可怕。
皇甫承安想了想,然後幽幽的對皇甫雨澤說道。
「雨澤,你有沒有想過,畔兒為什麼要留在方辰逸的身邊?」
皇甫承恩疑惑的看著皇甫承安。
「承安,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雖然,我也不相信畔兒是那麼勢利的女人,可是,我卻找不到她最真實的理由。」
皇甫承安皺了皺眉,若有所思的說道。
「承恩,如果沒有胡畔,你會和雨澤和好嗎?你會和他從反目成仇變成再續兄弟之情嗎?」
皇甫承恩張了張嘴,卻並沒說什麼,因為皇甫承安說的對,他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胡畔。
皇甫承安繼續說道。
「我曾經被方辰逸設計,他不但讓我簽下了那樣的合約,而且,還留了我的錄音,我那個時候很害怕,他就以此威脅我,讓我不得不與他合作。如果不是見到畔兒,我想我此時此刻還是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可是,畔兒卻讓方辰逸找到了我,說她要見我,我雖然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樣的方法。見到她的時候,她和我一起演了一場戲給方辰逸看,雖然我表面上和她決裂,像是鬧翻了,可是,畔兒卻冒著巨大的風險,偷偷的塞給我了一張紙條,她叫我來找雨澤,叫我們兄弟一起,一起對付方辰逸。她還用唇語告訴我,她會幫我偷出那份合同,還有方辰逸掌握的錄音文件!」
皇甫承恩瞪大了眼楮,他有些疑惑的問道。
「難道說,畔兒是為了你才留在那里的?她就是為了幫你把那些東西偷出來?才要留在那個惡魔身邊?」
皇甫承安卻搖了搖頭,他看了看皇甫雨澤,皇甫雨澤坐在那里,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皇甫承安嘆了口氣,然後說道。
「唉。我那只不過是冰山一角。你知道的,方辰逸拿走了雨澤這麼多年來的心血,那麼多秘密文件,這甚至關系著我們整個皇甫家的生死存亡,你說,畔兒會是為了誰才那麼倔強的留在那里?」
皇甫承恩听到這里,他才恍然大悟。
皇甫承恩也看著皇甫雨澤。
皇甫雨澤的臉上,流下了兩滴眼淚,他滿腦之都是畔兒那揮之不去的身影,他們經歷的過往,就像是昨天一樣全都歷歷在目。
皇甫雨澤就那麼無聲無息的哭著,他哭得好傷心,好絕望。
是啊,畔兒,從我認識你的第一天起,你就一直在不停的保護著我,你為我付出了那麼多,可是,我又對你做了什麼?
皇甫雨澤艱難的開口道。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畔兒想要留在方辰逸的身邊,全都是為了我。當日文件失竊,我的密室被人摧毀,我又被人追殺偷襲,我原本是因為怕對未來那些危險的無法把握,怕連累了畔兒,所以狠心的將她趕走,我以為我暗中派人保護她,就萬無一失了,沒想到,還是把她弄丟了。我那天那麼凶的罵她,我罵她是個賤女人,我叫她滾,其實,我的心何嘗不是在滴血,可是,我曾經讓畔兒離開這里她不肯,她那麼堅決的一定要留在我的身邊,于是,我沒有辦法,只能出此下策。畔兒一定以為,我真的認為是她出賣了我,她一定因為我丟失了那些文件而難過不已,所以,她千方百計,不惜以身犯險的想要拿回那些東西。我那麼愛她,我們早已心意相通,和她這個人比起來,那些東西又算得了什麼,就算是我皇甫雨澤沒有了全世界,我只要有她就夠了。我愛她愛到了願意拿整個世界去換的地步,別說是那些文件,就算她想要我的命,我也會微微一笑,雙手奉上。我怎麼會不知道畔兒的心意呢?所以,越是這樣,我就越內疚,我就越難過,我就越不能等,我真的再也等不了了。玄武得到的情報,說畔兒和方辰逸一起上了一艘渡輪,我真的好擔心,好擔心。」
皇甫承恩和皇甫承安也低頭不語,他們各自的想著自己的心事,他們的心里是即感動又失落,感動胡畔雖然有著那麼柔弱的身軀,卻有著為了所愛的人可以犧牲一切的信念。失落是因為,為什麼胡畔愛的人,不是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