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我還真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不過你要答應我,不許生氣,要好好的仔細的想想,我說的話。︰。」
皇甫承恩看到這樣的胡畔,他也仔細的听著胡畔說的話,然後說道。
「畔兒,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吧,我答應你,一定不會生氣,一定好好的考慮一下你說的話。因為我知道,無論你要跟我說什麼事情,都是為了我好。」
胡畔听到皇甫承恩這麼說,她釋然的點了點頭,她思考了一下,然後正色道。
「承恩,我問你,林杉去了哪里?」
皇甫承恩一愣,他沒有想到胡畔跟他說的是這個事情,顯然,這是他不願意提起的事情,他不知道胡畔為什麼這麼問他,于是他的目光暗了下來,並且轉過臉去,低沉的說道。
「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林杉去了哪里,我怎麼會知道呢,他不是辭職了嗎?為什麼要問我。」
胡畔看著皇甫承恩那樣逃避的樣子,她氣得用兩只是板過了皇甫承恩的臉,強迫他直視著自己,她因為生氣臉色變得緋紅。
「承恩,你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麼不問雨澤,不問安,偏偏要來問你嗎?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不在乎林杉,誰都可以不理他,不去管他的死活。但是,唯獨你不可以!就算,你們不是同一個父親所生,但是,你們擁有著共同的母親,他是你的哥哥,你們的血液里,流著相同的血,這一點,是永遠無法磨滅的事實!」
皇甫承恩甩開胡畔的手,他一下子站了起來,然後背對著胡畔,他拼命的搖著頭,然後大聲的說道。
「不,他不是我的哥哥!他不是!他姓林,不姓皇甫!媽媽竟然隱瞞了爸爸這麼久,我無法相像,看起來那麼溫婉如玉,大家閨秀的母親,竟有著那麼不堪回首的往事!我接受不了,我就是接受不了!」
胡畔焦急的繞到了皇甫承恩的面前,她一把抓住了皇甫承恩的雙肩,然後殷切的說道。
「承恩,你清醒一點,從你出生起,這就是個改變不了的事情!你覺得你難過,你覺得母親做了那樣不堪的事情,你覺得自己擁有那樣的母親和哥哥是個恥辱。可是,你想沒想過林杉,他又做錯了什麼,他的出生,也不是他能夠選擇的。你從小到大,再怎麼不濟也有爸爸媽媽陪伴著,你是皇甫家名正言順的二少爺,從小就在豪門的光環下長大,你得到的疼愛,從來沒有少一點。可是林杉呢?他該有多麼的孤獨,有爸爸,卻不能相見,有媽媽,卻不能相認,你能體會到,自己一個人在空空的屋子里,沒有人疼愛,沒有人憐惜,甚至好不容易盼到了媽媽去看他,他卻只能叫那麼他日夜相盼的女人,一聲阿姨,你知道那是一個怎麼樣的心情嗎?林杉就是怕你和大媽咪為難,所以,才選擇離開,不去打擾你們的生活,他寧願自己一個人忍受著那樣的孤獨,也不想讓你們因此而困擾。你仔細的想一想,難道你不會因為他覺得心疼嗎?你也會說,事情都過去了,那麼,為什麼不給林杉一個機會,不給你自己一個機會,讓他回到你們的身邊,好好的體會一下骨肉親情,從此以後共享天倫之樂?」
皇甫承恩听了胡畔的話,他整個人的心都難過的揪在了一起,胡畔說的對,說得很有道理,讓他一時之間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皇甫承恩想象了一下,現在的林杉,根本不知道身在哪里,那樣的孤獨,是他所不能體會的,那樣的淒涼,讓他想想也覺得心中不忍,可是,讓他現在就承認這個事情,他還有些下不了決心,如果皇甫雨澤和皇甫承安知道了這件事情,那他們會怎麼看他,他還是會因此而蒙羞,他好不容易得到的手足之情,他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失去他。
于是皇甫承恩有些痛苦的搖了搖頭,他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他捂著自己的臉,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不,我還是接受不了,我還是無法承受。」
胡畔又來到了皇甫承恩的身邊,她蹲了下來,兩只手臂搭在皇甫承恩的腿上,然後柔和的說道。
「承恩,听我說。有些事情是無法改變的,無論你接不接受,它都是鐵一樣的事實。既然過去無法改變,為什麼我們不能嘗試著去接受它呢?你知道嗎?其實,雨澤早就知道林杉是你的哥哥,只是他沒有跟你說,他怕你介意,以為他會有什麼別的想法。可是他告訴我,如果你認回你的哥哥,他也會接受林杉,像接受自己的另一個親兄弟一樣的接受林杉。承恩,現在一切都還可以挽回,你們可以擁有更加完美的明天。你想想自己的母親,大媽咪隱瞞了這麼久,一定有她的難言之隱,我們退一萬步說,就算是她年青的時候不懂事,可是,誰沒有在青春懵懂的時候,愛上過幾個混蛋。我們不要用以前的錯誤,去懲罰今天的自己。不要等到失去的時候,才想到要後悔,你知道嗎?」
皇甫承恩徹底的沉默了,胡畔說的話,每個字都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心上,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人們都說兄弟連心,打斷骨頭連著筋。
胡畔沒有打擾皇甫承恩,她知道他需要思考的時間,她坐到了皇甫承恩的身邊,輕輕的撫模著他的背。
皇甫承恩想象著林杉現在有可能的境遇,他體會著夜深人靜的時候,林用將有些怎樣的心境。
良久,皇甫承恩轉過頭來,他笑了,笑著對胡畔說道。
「畔兒,生氣的你也好看。」
胡畔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她知道皇甫承恩想通了,于是她松了一口氣,裝做嗔怪的說道。
「你呀,就知道油嘴滑舌。承恩,你明白我所說的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