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漠對這個名字很陌生,這是他頭一次听到這樣的名字,所以微微頓步,道︰「花慶夫人?是誰?在京里很有份量嗎?」
裴英侯緩緩道︰「花慶夫人是宣德王的遺孀!」
「遺孀?」韓漠一愣,情不自禁地道︰「又一個寡婦?」他知道秀公主是一個寡婦,如今這花慶夫人原來也是一個寡婦,如此看來,燕國皇室中的寡婦還真是不少。超速首發
花慶夫人韓漠沒听說過,但是宣德王他卻是在東海城的時候就知道的。
宣德王是當今聖上的親兄弟,只比皇帝小兩歲,兩年前患病去世。據說這位侯爺最大的喜好就是女人,生活放蕩,是一個軟弱無能之輩,只是安生地做著他的王爺。
或許是過度沉迷于酒色之中,宣德侯身體一直都很衰弱,但他兀自不知節制,兩年前,終因酒色過度而氣血衰竭,一命歸天。
這位王爺那是達官貴族中的典型反面教材,韓漠在東海郡時,二宗主韓正坤偶爾教育韓漠之時,就會私下將這個人作為反面典型搬出來,所以韓漠對這位王爺可說是知之甚多,只是不知道他原來還有這樣一個誘人的王妃而已。
有著這樣動人的王妃,還要縱**欲,這位王爺還真是不知道珍惜身邊人。
裴英侯低聲道︰「當年魏國進攻慶國,慶國擔心我燕國趁機從後進攻,那樣慶國將陷于兩面夾攻的形勢,所以他們提出結親,不求我燕國出兵相助,只望我燕國能夠保持邊界和平,那門親事,就是宣德王和花慶夫人了。花慶夫人是慶國崇仁帝的親妹妹,據說是慶國第一美人,也是因此,那次戰爭,我燕國靜觀其變,慶國這才能調撥駐守燕慶邊界東南一線的東南衛軍,地擋住了魏國的進攻。」
韓漠「哦」了一聲,道︰「那場戰爭我倒是知道,魏國突然動進攻,慶國措手不及,連丟山北,武都,武關三郡,當時統帥魏國蒼騎軍的就是那個山南金鎖錘司馬擎天,若非上京聖將商鐘離調兵應對,恐怕慶國要丟掉半個國土。超速首發是商鐘離奪回了武都,武關二郡,但是山北郡由于地勢險要,魏軍佔據有利地形,更有司馬擎天坐鎮,兩位名將打了一年多,最終還是沒能奪回來……!」
裴英侯輕嘆道︰「不錯,雖然商鐘離在那場戰爭中,將星閃耀,只可惜慶人懦弱,不好刀兵,他雖有名將之才,卻沒有強大的軍隊,若魏國統軍者是普通人,商鐘離還有可能奪回山北郡,但是面對有著天下最強騎兵的司馬擎天,能夠奪回武都武關二郡已經很不容易了。」
「那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吧?」韓漠沉吟道。
裴英侯點頭道︰「十六年前!」
韓漠笑道︰「昨日少女已成今日貴婦,花慶夫人也有三十多歲了吧?」
「當年過來是,年方十六,如今已經是三十二歲了。」裴英侯輕輕道︰「也算是一代紅顏。這位王妃倒是一個很低調的人,風聞極少,就算是宣德王辭世之後,她也是深居寡出,聲明極佳。」
韓漠「哦」了一聲,心中卻不以為然︰「經常出來,未必是風騷女人,深居簡出,也未必不**……!」更是奇道︰「她是花慶夫人,卻為何要給我表演這樣一場戲碼?」
裴英侯壓低聲音道︰「大人需不需要我們對她調查一番?」
韓漠撇頭看了裴英侯一眼,低聲笑道︰「花廳難道也可以調查皇室中人?」
「自然。」裴英侯輕聲道︰「當年先帝下過旨意,除了天子,花廳可以調查任何行動反常的人,包括皇室成員……一切為了燕國!」
……
戶部尚書府,西院。超速首發
碧姨娘靠在床頭,美麗的臉上顯得有些蒼白,整個人看起來頗有些綿軟無力,乍一看去,慵懶至極,倒是盡顯婦人風情。
「身子不舒服,就該請個大夫看一看,這豈是能拖的事兒。」韓夫人此時正在碧姨娘的房中,坐在床邊,有些埋怨道︰「你身子本也不是好的,又是個可心的人,有了事兒也不說出來,若不是我瞧著有些不對,那還要拖下去嗎?前幾日來,你倒還氣色不差,今兒卻是虛了很多,你上次說是水土不服,我倒也信了,這次萬不可延誤下去,我已派人去請了大夫,總是要診治一番,開幾服藥服下去才見好。」她轉過頭,看著一邊的韓沁,責怪道︰「你這丫頭,娘親氣色這麼差,你也幫著隱瞞,怎不告訴我知道?看你平日里機靈的很,怎麼到了大事就犯糊涂。」
韓夫人是直性子,和家中人自然不喜歡虛偽的那一套,所以心里有話也就直說了出來。
韓沁紅著眼圈,道︰「我是想去稟明大娘,可是……可是娘不讓說,怕你們擔心……!」
「夫人莫怨她。」碧姨娘有些虛弱,見韓夫人怪責韓沁,急忙道︰「都是妾身的意思,與沁兒不相干的。只是一些小病,沒什麼大礙的。」
韓夫人嘆了口氣,拉著碧姨娘的手,柔聲道︰「妹妹是個賢惠的人兒,知書達理,顧全大局,我也知道你是害怕我們擔心,可是身子骨的事兒,不比尋常,那是馬虎不得的。」
「多謝夫人關心!」碧姨娘俏美的臉上顯出感激之色。
韓夫人和碧姨娘雖然是一妻一妾,但是卻沒有一般人家的妻妾爭寵明爭暗斗,韓夫人性情大度開朗,碧姨娘賢惠溫柔知書達理,二人相處的是極為和睦的,這在東海郡,那也是傳為佳話的。
「如今咱們一家都在京城,那更不比在東海。老爺如今事兒更是繁雜,自進京之後,你看他哪一日不是極晚才回來。他事務多,咱們更應該互相照應著,身子有個不舒服,更應該早些看大夫,也好早日康復,一旦延擱,真要有了後患,老爺知道,那更是要擔心的,你說是不是?」
碧姨娘微點螓,「夫人所言甚是,妾身記在心里了!」
正在此時,听到門外有丫鬟稟道︰「夫人,大夫來了!」
韓夫人尚未說話,就听到韓漠的聲音響起︰「娘,姨娘的病怎麼樣了?我在院外瞧見了大夫,就領他過來了。」
說話間,韓漠已經進了屋來。
韓夫人起身道︰「快請大夫進來把把脈!」
大夫五十余歲,進了屋來,行了禮,這才放下藥箱子,先是看了看碧姨娘的臉色,微微皺眉,但還是微笑道︰「我先把把脈!」
韓漠瞧見碧姨娘的氣色比起之前要差了不少,盡顯柔弱無力之態,心中頗有些擔心,听到韓夫人已經道︰「漠兒,沁兒,你們兩先出去,都擠在屋子里,擾了大夫的診治。」
韓漠答應一聲,帶著韓沁從屋中退了下去。
大夫取出方巾絲帕,搭在碧姨娘伸出的白雪般的手腕子上,坐在床邊,輕輕搭上去,撫著胡須,眯著眼楮,神色雖然很是平靜,但是眼中卻閃過很驚異的眼神。
片刻之後,大夫才起開手,對著韓夫人行了行禮,韓夫人已經急切地問道︰「大夫,究竟是患了何樣的病癥?要不要緊?」
碧姨娘見韓夫人一臉擔憂急切之色,心中更是感激。
大夫抬眼朝房門望去,只見房門未關,珠簾外,韓漠站在門外,透過珠簾,大夫就看到韓漠那一雙冰冷的眼眸子正盯在自己的身上。
「夫人,這位女眷……並無大礙!」大夫回過神來,無奈地道︰「不過是水土不服,受了些寒氣,好生調養一陣子,應無大礙,我開幾服藥,好生滋補,應是平安無事……只是切莫再受寒!」
韓夫人這才放下心來,笑道︰「那就好,可麻煩你了,漠兒,送大夫出府,重賞!」
碧姨娘听大夫這樣一說,也微微寬了心,韓沁在門外也听到大夫的診斷,立刻進來,上去撲在碧姨娘身上,撒嬌道︰「娘,只是受寒了,這陣子可嚇死我了。「
碧姨娘溫柔地撫著韓沁的秀,柔聲道︰「娘自然是沒事的……!」
開了藥方子,大夫這才由韓漠送出府,大夫看著韓漠,苦笑道︰「五少爺,醫有醫德,本是要實話實說,不可隱瞞病情,但是五少爺也是為了家人免于擔心……哎,五少爺還是盡快尋到名醫才是……,這病倒是不能耽擱太久!」
韓漠肅然道︰「今日多謝先生回護了,我自有計較!」賞了銀子,送大夫出府後,這才返回碧姨娘屋內,卻听到里面笑聲陣陣,韓夫人正和碧姨娘說著話。
見到韓漠進來,韓夫人已經笑道︰「正說著你哩,本來你姨娘身子不適,我沒心情理會你的事情,但是這大夫即說無事,那可要好好管管你的事兒了!」
韓漠笑眯眯地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捻起果盤的一顆葡萄放進嘴中,「我又惹什麼事兒了?要娘親自來管。我進京之後,可是乖得很,不惹事的。」
「不惹事?」韓夫人似笑非笑,「將你爹氣得兩夜睡不著,你還說沒事?」
韓漠一愣,睜大眼楮,很是疑惑地看著韓夫人,碧姨娘和韓沁也很好奇,都看著韓漠,也不知道這個家伙是怎麼氣得韓玄昌兩夜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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